紅燈(1 / 2)

小乖崽[重生] 之吱吱知 8172 字 4個月前

五月一過, 天氣逐漸熱起來。

快臨近期末考試,傅衍白出了一趟差,飛美國的心臟移植新技交流大會, 整整兩個禮拜才回來。

紀冉被蘇濘接到學區房呆了幾天,蘇濘走了之後又回公寓和孫阿姨呆了幾天, 傅衍白回來的時候是清早, 一開門沒人,推開臥室門才瞧見無法無天的小猴子已經稱了大王——

紀冉帶著兔頭在床上橫躺,賴床賴的格外香。

大夏天的太陽曬著屁股。床上隻有一條薄薄的毯子,紀冉隻穿了件黃色T恤和一條紅色短褲, 兩條白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麵。

兔頭叉著狗爪, 就抱著腿臥在旁邊。

“......”

五分鐘後,兔頭嗚咽一聲被扔下床,傅衍白在床邊立了一會兒, 拎著毯子一角蓋了上去。

因為是周日, 紀冉睡了個大飽,起來隻看到自己床頭放個淡紫色的小盒子,反應過來跑下床, 家裡已經沒了人。

“孫阿姨,叔叔呢?”

桌上菜擺了大半, 孫阿姨笑笑說:“傅先生去醫院了呀,好像是要開會。”

“剛回來就走了?”

小少爺坐上桌, 不滿的看了看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紀冉覺得最近傅衍白在家呆的時間越來越少,一頭紮在醫院裡。

“聽說這次開會有不少臨床方麵新突破,能參加的都不是一般人。”孫阿姨:“傅先生一回來就接電話被喊走了, 都沒休息。”

紀冉癟癟嘴,但這是傅衍白的工作,他隻能一邊不樂意,一邊開那個淡紫色的盒子,心裡念叨著,要是不喜歡,他今天晚上就不搭理這人......

一打開,紀冉徹底愣在原地。

裡麵一個透明小袋子,包裝倒是不廉價,隻是紀冉怎麼看怎麼像學校的校徽,H打頭的英文單詞上網一搜,果不其然,是個某著名常春藤的校徽...

小少爺徹底萎了。

他沒想到傅衍白出去半個月,就帶回來這麼個玩意兒,就差把好好學習四個大字寫在他臉上...

他等了兩個月,一點沒有特殊的。

吃完飯,紀冉悶悶不樂的回房間,寫完一篇語文作文,外頭才響起門聲。

傅衍白沒倒時差,看上去模樣倦怠,襯衫解著兩粒扣子,低調暗黑的緞麵一直被摞到關節處。

他先靠上沙發,又盯了一會兒書房門口,半闔的眸中靜的像一汪泉水,就在張口的前一秒,門突然開了道縫隙。

“......”

紀冉一臉剛聽到的模樣,從裡麵閃出來,走到客廳,平淡的一聲:“回來了啊。”

“嗯。”

除卻早上那隻睡死的小豬,兩個人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傅衍白的目光隨著他的步子移動,紀冉感覺身上慢慢燒起來。

畢竟是長輩,他忙歸他忙,自己不能不禮貌。

做完心裡建設,紀冉的拖鞋不由自主掉了個頭,朝沙發邊挪步過去:“你怎麼回來也不叫醒...我......”

我字音還沒說完,紀冉的鼻尖動了動,而後皺了皺眉:“你、你喝酒了?”

“嗯。”傅衍白:“院裡的接風宴。”

說是接風,桌上除了院長還莫名多出兩名路陽市位高的領導,不知意欲為何。

最後不得不喝酒不說,氣氛也安靜的沉悶,而且一拖就到了這個點。

紀冉坐在旁邊,表情卻收了幾分刺頭。他突然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起,傅衍白諸如此類的小應酬也漸漸多起來。

好像長大的不隻是他。從前青年才俊的小醫生現在眼看著就要高升,在這個動輒四五十的行業裡,傅衍白的將來似乎不可限量。

“那...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紀冉其實想說點彆的,但張開嘴又隻能換成最平實的句子:“吃、吃飯了嗎?”

“吃了。”傅衍白眉梢抬了抬:“今天彈琴了嗎?”

紀冉:“......”

幾乎是明示。

“沒,還兩張卷子沒做完。”

紀冉癟癟嘴,他估摸著傅衍白下一句就是去彈一會兒,或者叔叔想聽,剛想著怎麼撒嬌賴掉,耳邊卻突然沉默,半天都沒動靜。

傅衍白像是話到了嘴邊,又突然頓住,又冷又俊的眼尾眸光很燙,過後又歸於平靜。

“嗯,先做卷子吧。”

紀冉愣了愣。

旁邊的沙發已經彈起來,傅衍白往浴室走過去,隻留下一道低沉的聲音:“一會兒看看你這段時間的作業。”

“......”

紀冉又摸到褲兜裡那個校徽,有人仿佛無情的學習督促機。

最後三張卷子做完已經快十二點,傅衍白洗完澡,套了件灰色浴袍靠在桌邊。

他一邊翻看紀冉這半個月的錯題本,一邊看做過的卷子,發現有明顯的盲區,就停下來拿筆畫上。

修長的手臂上兩條淡青色血管,微微凸起在小麥色肌膚下。

紀冉發現他在美國曬黑了一點,肌肉線條好像也比從前明顯了些,收緊的腰腹和寬闊的肩胸完全是成熟的男人體格...

而自己還是細胳膊細腿,除了個子長高了些,到處都是白嫩稚氣的少年模樣。

“這兩個電路明天找題重點做一下,還有這個函數,總粗心。”

“哦。”

紀冉伸出一隻手:“我真沒彆的禮物嗎?”

他不相信傅衍白這麼沒情趣。出門回來送校徽,這大概是五六十望子成龍老頭子的行為。

桌邊的人不作聲,紀冉乾脆自己上手搜了起來,剛摸了兩下,就被傅衍白躲開:“日程緊,沒來得及。”

“......哦。”

真的沒有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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