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著蔣珂一個人獨來獨往,葉湘和於怡姍隻覺得這是她應得的——看吧,處心積慮的人最後都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功利心太重,遲早是要死在功利心上頭的。擁有純潔高貴品質的人,應該是不爭不搶心思純粹的人才對。
蔣珂看不出她們的小心思和優越麼?隻是看出來也無所謂罷了,和這些人計較一口氣,真的是白費力氣。她們不像趙美欣那樣天生嘴賤會影響到她的事情破壞她的心情,互相都是平平淡淡的相處狀態,所以蔣珂從不為自己解釋正名什麼。
其實她們彼此,在心底互相瞧不上,隻是蔣珂懶得浪費心思和口水在她們身上罷了。
蔣珂在彆的事情上所放的心思不多,一心想著爭取除夕夜演出的領舞機會。但在這件事情有個確切的結果之前,部隊裡又有了另外一件事,先打了岔子。
作為軍隊,平時除了在軍區訓練之外,每隔一段時間就都會出去進行一次野外拉練。負重徒步百裡往上,實戰演練,增強士兵的意誌力和軍隊的真實作戰能力。不知道是不是紅軍長征留下的傳統,但確實有用。
文工團作為部隊裡特殊的群體,外出拉練不是很頻繁,每年大約也就一到兩次。蔣珂自從入伍開始就沒跟隨大部隊出去拉練過,聽說要出營拉練還高興了一下,覺得是個新鮮事。
施纖纖看她高興,在和她一起練功的時候便給她潑了冷水,說:“你是沒去過,不知道有多辛苦。一件東西不背讓你,讓你乾走五十公裡,你受得了嗎?拉練要打背囊背著,還要背水背挎包。什麼路難走走什麼路,跟著大部隊,走到點為止。路上沒什麼彆的活動,除了喝水走路就是拉歌。第一次去拉練,腳都得磨起泡,脫襪子一拽就撕下一塊皮,你想想。忍住不哭的,都算厲害的。哭也沒辦法,自己忍著,堅持到結束為止。”
施纖纖潑的這盆冷水很有用,瞬間就讓蔣珂蹙起了眉頭,覺得可怕。
鄭小瑤在旁邊練功,看她一眼,把腰下下去,說:“要是實在堅持不住,出聲說一句,興許會有男同誌願意背你走段路。再不然,打報告去車上歇著也行。”
施纖纖聽了鄭小瑤的話笑笑,看向蔣珂,“彆聽她的,丟不丟人?再是文藝兵也是正經兵呀,就這點苦都吃不了?”
蔣珂翻起身子倒立,“我先冷靜冷靜。”
得知拉練是這麼辛苦的事情,第一次參與的新同誌多多少少都會覺得害怕。蔣珂再是意誌力超人,也怕途中堅持不住。晚上回到宿舍,自然也是聽到發自葉湘和於怡姍嘴裡的一聲聲哀歎。
哀歎完了,葉湘先安慰於怡姍,說:“得換個方式想,走完五十公裡到了地方就輕鬆了呀。聽說出去拉練不需要練功跳舞,可以端槍杆子打槍射靶,還有壓縮餅乾吃呢。”
於怡姍往枕頭上壓下去,“可我對打槍射靶也沒興趣啊。”
葉湘想想也是,自己也沒興趣。不過還是有好處的,所以她又說:“隨便玩玩的嘛,又不當真,也沒有人給壓力,就是去體驗生活嘛。反正我覺得,比在部隊裡輕鬆自由。”
於怡姍看著上頭整齊排起來的床板,點點頭,“好像也是的……”
蔣珂躺在床上眨巴眼,想著不知道明天起來列隊出行之後,到底會是怎樣的景況。彆的她不擔心,就擔心自己堅持不到最後,哭鼻子叫著“我真的走不動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