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珂越想越生氣,氣不過抬腳在他腳麵上就踩了一下,轉身就走,“你先等吧,我自己回去了。”
她身上是有鑰匙的,也不怕回去開不了門。踩完安卜的腳麵後她就小跑起來,一氣把剩下不多的路程跑完回了招待所,也不管安卜有沒有在外麵追她。她想這男人沒用了,不要了。
而安卜當然也沒有一個人留在那等施纖纖和昌傑明,在蔣珂踩完他跑了後他就追了上去。也沒敢大呼小叫的,跟著她一路跑回招待所,在她進了房間要關房門的時候抵住了她的房門。
蔣珂使足了勁要關門,他氣喘籲籲抵著說:“乖,讓我進去,影響不好。”
蔣珂盯著他看一氣,敵不過他的力氣還是讓他擠了進來。
安卜進來後蔣珂就轉身往房裡去,語氣酸酸道:“你不是要等纖纖姐和老昌嗎?回來乾什麼?”
安卜忍著笑,把房門用鎖掛起來,回頭問她:“不是你要等他們的?”
蔣珂想想好像是她要等的,便抿住嘴不說話了,坐在床邊上瞪著他。
安卜越看她越想笑,忍得有點辛苦,問她:“你氣什麼啊?”
蔣珂把目光移開,“我沒氣。”然後裝著若無其事,看向他又說:“我好好的啊。”
安卜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手插褲兜,微微靠在牆上,一邊笑一邊看著她,完全忍不住。笑得臉上微微有了紅意,眸子裡升起蒙蒙水霧。
蔣珂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和彆扭的脾氣,有點窘迫,站起來到他旁邊就把他往外推,嘴裡念叨,“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安卜這麼大身架子就能讓她推走了麼?在她雙手剛碰到他的時候,就一把被他拽進了懷裡。
安卜把她抱在懷裡不讓她動,眸子的霧氣更濃,看著她笑著問:“你不是一直很開放,想要為什麼不說?”
蔣珂一聽她這話臉就紅到了脖子根,她想要什麼了?這話可不能亂說,他們隻不過拉過小手親過嘴而已,所以她否認,“我沒有想……”
“要”字被安卜吞進了嘴裡,與此同時被他拉掉的還有房間裡的燈。
黑暗瞬間籠罩住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眼睛看不見,氣息和觸感便成了這房間裡最真實存在的東西。
安卜吻著蔣珂,動作仍舊纏綿激烈,讓她不自覺撤著步子往後退。退三步是床,腳下被一絆就躺了上去。
躺下去的當口,安卜還在她腰上托了一把,沒讓她直接砸下去。
蔣珂躺下去後,安卜覆上身子,仍去找她的唇。親吻從溫柔再度到激烈,沒用多長時間。而親吻牽引出的原始欲-念也開始冒頭,安卜想克製,卻還是把吻移去了蔣珂的耳垂上。
蔣珂在他身下喘息微微,神思迷亂。可這迷亂沒有持續多久,在安卜摸手伸進她軍裝下擺碰到她腰上的皮膚時,她腦子裡便打了個激靈,忽然清醒了過來。然後她在安卜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推開他,摸去床頭拉亮燈,便避在床頭那裡不動。
安卜是被她連推帶蹬推開的,燈亮的時候他正坐在床邊的地上,胳膊搭在床上。他仰頭深呼吸一口氣,沒敢再往蔣珂那裡去,起身去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後找地方洗臉,抄起水龍頭下奔湧出來的自來水一個勁往臉上撲,迫使自己清醒。
***
施纖纖在安卜出了房間後有一陣子才回來,進了門便看到蔣珂躺在床上正發呆。她似乎也沒有心思管蔣珂是不是不正常,叫了她一起去洗漱,洗漱完了回來各自床上躺著,拉了燈便睡覺。
蔣珂心神不寧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翻了很久才睡著。而施纖纖雖然躺著沒動,但其實比她睡得還晚。
因為這是出差的最後一天,昌傑明把自己想跟她說的話說了。也沒說什麼花裡胡哨的,昌傑明說不出帶花的話來,就說想跟她正經搞對象。然後也沒做什麼,說給她時間考慮。最後又說不答應也沒關係,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是好朋友。
施纖纖細想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其實就是從拉練那次襲胸事件以後。不管是和好還是沒和好,她和昌傑明之間都好像不再是純友誼。她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呆呆地想這件事。襲胸那件事沒發生以前,她死都沒想過會和昌傑明之間有什麼。人又懶嘴又欠,吊兒郎當不上進,還跟個七八歲沒長大的小孩一樣,她根本看不上的呀。可是現在,她竟然糾結了。
施纖纖糾結過半夜才睡著,第二天還是被蔣珂叫醒的。然後一起起床洗漱,收拾好行李和安卜昌傑明在招待所大門外碰頭,再找人力車去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隨便吃點東西,趕著時間去買了火車票,然後去月台等著上車。
四個人上了火車後精神就都放鬆下來了,在座位上坐著,身子隨火車晃著,聽著或者哐當哐當的聲音往前走。
車窗外的景色在後退,拉成線,越退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