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2 / 2)

七零年代文工團 臧白 8657 字 10個月前

而安卜早就到宿舍了,正等他回來一起去男兵澡堂洗澡。

安卜把蔣珂的行李拎到二樓的時候就被蔣珂自己要了下去,不讓他往她的宿舍裡送。雖然昨晚的事情怪不得安卜,說起來還是蔣珂自己挑起來的。但也真正因為昨晚的事情,讓蔣珂意識到,他們之間是可能真的會擦槍走火的。所以她現在又小心起來,覺得不能太過放肆。

安卜等到昌傑明回來又在宿舍坐了一陣,問了他兩句和施纖纖的事情。昌傑明撓著頭說,“沒答應,再說吧。”

然後兩個人便都沒再提這方麵的事,端上臉盆毛巾肥皂往澡堂去了。

而蔣珂自己把行李包拎回宿舍以後,稍微收拾了一下,找了乾淨的換洗衣服,也端著盆拿上毛巾肥皂洗頭膏去找施纖纖。在宿舍裡找到她,再一起去澡堂洗澡。

熱水灑下來衝走一身的疲憊,蔣珂把自己整個浸在噴灑的水柱下,衝了三四分鐘才覺得儘興。

施纖纖站在她旁邊洗頭,突然跟她感慨,“人長大了好煩啊,要考慮那麼多問題。還是小時候好,有吃的喝的穿的,就什麼都不愁了。”

“是啊。”蔣珂不知道她在煩什麼,但確實感同身受她這句話,“以前我覺得這輩子隻要讓我能跳舞就行了,現在想想,哪有這麼簡單的生活啊。”

兩個人這就把話感慨到了一塊,施纖纖並開始為蔣珂感慨,說她,“你比我煩多了,偷偷摸摸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蔣珂悶口氣,不把這話往下說,隻道:“到時候再說吧。”最起碼要到她服役期結束,不然這話就不能提。

不能提就隻能放心裡擱著,平時多幾分防備的心思,簡單相處,不放肆不做出格的事情,不讓人抓著證據把柄。同誌之間正常相處總沒什麼,你我對懷揣點小心思我對你有點曖昧好感,這些誰也都管不了。沒事獻殷勤的人挺多,不能送塊糖果送塊餅乾,就把人打成作風有問題吧。

***

而回來後蔣珂便把自己和安卜的事情往下壓了壓,收了收自己有點飄的心,回歸到自己本該有的身份當中去。

她回來的當天晚上,宿舍裡的人也都還算熱情。除了葉湘不怎麼願意“奉承”人,劉蘭翠很興奮地問她關於出差在外的一切事情。比如都跟誰接觸啊,每天都乾什麼啊。於怡姍也會問兩句,問北京的文工團什麼樣子,說她當時也是沒把握好機會被刷了下來。

難得宿舍裡能一團和氣地聊天,所以蔣珂也就多說了很多。當然,北京文工團的舞蹈教員看上了她,有心要她去北京文工團這種事,就不能說了。

這樣一直說到睡覺的時候,也差不多滿足了劉蘭翠和於怡姍的好奇心。

蔣珂大約是因為剛回來有點興奮,這一晚上也沒發現宿舍裡有什麼問題,因為葉湘就是一貫的不愛捧著彆人,她不迎合蔣珂說話是很正常的。

然後一直到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蔣珂才發現,葉湘和於怡姍好像是鬨掰了。而劉蘭翠現在又有了伴,就是於怡姍。

葉湘是慣會跟人扯關係的,就看她樂意不樂意,她在進了部隊沒幾天的時候就用自己手裡的零食認識了不少姑娘,也聽了很多八卦。所以不跟於怡姍在一起後,她也沒有孤零零一個人,自然還有人玩。

這些事情都是蔣珂無意中發現的,並沒有浪費什麼心思往她們身上放。她的心思從舞蹈上分給了安卜不少,哪還有多餘的再去管彆的事情?就安卜一個,夠她煩的了。

所以早上起來照常吃飯出操,然後去排練廳開始練功。等著周老師到排練廳,她和施纖纖安卜以及昌傑明跟周老師和樂隊總指揮王老師開始商量《舞蹈女民兵》舞蹈排練的事情。

舞蹈排練自然要從選人開始,這個舞蹈連兩個領舞在內,總共要九個人。周老師的安排,領舞的人選就不用再挑選了,就是蔣珂和施纖纖。餘下的七個,按著兩個人的個頭身材,抽舞蹈隊七個差不多的,剛好組成一隊。

選人花了一些時間,篩來篩去,選好了人自然便開始著手舞蹈排練。排練的事情還得蔣珂和施纖纖主導,周老師這便比以往輕鬆了一些。而樂隊那邊也人手一份拿到了譜子,並開始了整體演奏排練。

最後隻剩下一個主唱,需要定下來。

就主唱的事情,周老師找到聲樂教員,拉著安卜和施纖纖又商量了一番,最終給定到了劉蘭翠的頭上。

劉蘭翠在這一個多月裡的表現進步很大,可能是一年的積累開始產生效果。周老師和聲樂教員都說她嗓子亮,唱歌的時候情感飽滿,擔得下來這個事。並且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大大小小的演出劉蘭翠參與了不少,也唱過一回女聲獨唱,喝一回男女聲二重唱,表現都不錯。

定到她頭上後也就不改了,讓聲樂教員好好指導她把這首歌唱下來。至於合唱的部分,那直接拉過合唱人員排練就行。

事情定下來之後,自然就是緊鑼密鼓地排練。舞蹈隊員要先從基礎動作學習起,然後整場串起來,再配合一隊人和音樂歌曲把舞蹈整個跳下來。這是一個不斷熟悉磨合的過程,要達到配合無縫,耗的不止是體力,還有排舞人的耐心和脾氣。

而劉蘭翠得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高興得幾乎合不攏嘴了。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哪有幾個真有深沉心思的。高興不高興,基本都擺在臉上。

於怡姍對於她得到這個機會,也沒有表現出太多嫉妒,隻跟她說:“早知道我早跟你們玩了,現在你也入團了,又得到這麼好的機會,你看看我,真丟人。”

劉蘭翠這會兒便像蔣珂和施纖纖鼓勵她的時候一樣鼓勵於怡姍,說:“你彆這麼想,踏踏實實努力嘛,還有機會的。”

於怡姍便衝她點了點頭,“我向你們學習。”

對於宿舍裡的關係變化,蔣珂不知道原因,也猜不出來。一個半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發生無數變故,也可能什麼事都不發生。

她雖不怎麼在意,但也還是有點好奇的,碰到合適的機會,還是私下小聲問了劉蘭翠一句,“愚公和葉湘怎麼了?”

劉蘭翠現在是知道於怡姍和葉湘之間的事的,但她覺得於怡姍拿她當朋友了,那她就不能出賣於怡姍,所以跟蔣珂說:“不好意思啊,可兒,我答應愚公要替她保守秘密的。”

蔣珂聽她這麼說,也就沒再問。她本來就是有一點好奇心,既然是不能說的事,那不知道是最好的。不是有句話說麼,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蔣珂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自然還是專心地幫著周老師排練新舞蹈。不管是學新舞還是教新舞,都費勁,耗費的精力和時間也都多。每天早起出操,完了就到排練廳就開始這件事。晚上到宿舍也都是累得手腳俱酸,嗓子嘶啞。

身為集體宿舍裡的一員,其實宿舍裡每個人之間都會鬨矛盾,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蔣珂在上大學的那會兒,宿舍裡也不是每天都一派和氣。不過短短大半個學期,該分幫結派的就都分開了。

到這裡也不差不多,三個月因為潑粥事件,她就和宿舍裡的人分了開來,各走各的,各乾各的事情。

但就算分了幫結了派,矛盾也還是存在,於怡姍和葉湘分合就是個例子。再者還有,平時互相影響的矛盾也照樣避免不了,比如今天你吵了我睡覺,明天我碰了你的杯子。

葉湘和於怡姍之間到底怎麼回事蔣珂一直都不知道原因,但在蔣珂出差回來後不久,葉湘又和宿舍裡的人產生了矛盾。矛盾倒也不大,本來蔣珂都沒往心上放,也沒心思多管。

就是一天晚上她從彆的宿舍回來,拿上臉盆牙刷牙缸去洗漱,洗漱完了回到宿舍,開門就問:“你們誰擠我牙膏了?”

這時候劉蘭翠還沒上床,坐在寫字台邊上,蔣珂和於怡姍已經在各自的鋪子上躺著了。蔣珂聽到葉湘的問話隻當沒聽到,因為她並沒有擠過誰的牙膏,而且自己很累。

於怡姍在床上用餘光掃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劉蘭翠倒是正經回頭看了她一眼,但也沒吱聲。

然後葉湘便很不高興地把臉盆重重放到架子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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