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瑤抬起頭,巴巴地望著似乎是開始蠢蠢欲動的男人。
燈光並不朦朧,她蒼白的臉色也著實嚇了晏城一跳,吊兒郎當痞裡痞氣準備日天日地的形象瞬間斂去。
“你……”你了好半晌沒你出完整的話來。
四目相視了好一會兒,空氣中彌漫著些許尷尬,陳錦瑤咧開嘴淒慘一笑:“嗯,我大姨媽來了。”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晏城麵無表情,“皮這一下你很開心?”
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麻煩把床單換了,謝謝。”
這真是一個不消停的夜晚。
而且還一點都不美好。
晏城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婚前婚後的巨大落差讓他免不了嘮叨幾句,“我從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啊,懷念有保姆的日子。”
想當初,這些瑣碎的東西哪裡需要他來操心。
哪曾想,裡麵的陳錦瑤跟長了對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
不會換床單的男人正把床鋪搞地一團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務咱倆必須得分擔。”
聞言,晏城抿緊了唇,沒再吱聲。
他心想,如果陳錦瑤洗完澡出來後看到他悲慘的戰況後還能有勇氣說出家務活分擔做的話,他就認輸。
十五分鐘後。
晏城察覺到花灑關上後,匆匆逃到了客廳。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而從浴室出來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陳錦瑤表情皸裂了一下,勉強將皸裂了的表情修複好後,她維持住了麵上的淡定,拖著虛弱的身體上前勉勉強強將狗窩收拾成人窩後,她才不管把爛攤子丟給她的人去哪兒了,自顧自地先鑽進被窩,準備珍惜這離天亮的最後三小時。
然後,晏城踢踢踏踏地踩著拖鞋進來了。
扔給她一個充好電的暖寶寶。
“我給你衝了杯紅糖薑茶。”萬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後成功地負荊請罪。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塵埃落定。
陳錦瑤在小口抿了紅糖薑茶後,不忘瞥眼看他:“不會的話也彆急著轉移視線,你可以學的。”
頓了頓,笑眯眯地補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複雜,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負隅頑抗:“…………………………不用。”我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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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東和晏城的不對付,是在大學的時候開始的。
具體是因為什麼,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記不清了。
大概是出於嫉妒,亦或是出於其他原因。而否認不了的是,霍祁東這個人自負又自私。他特彆善於將自己偽裝成正義者,本質上卻是心胸狹窄陰暗而狡詐。
他看不慣晏城,所以隻要是晏城擁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歡的,他都會不擇手段地將其搶過來。
搶成功後,耀武揚威,洋洋得意。
比如說周雪,周雪最後選擇嫁給他,他覺得是他贏得最體麵的一次,隻不過,漸漸的,他又隱隱約約地發現,事情可能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
長久以來的不對付會形成一種慣性。
內心深處的陰暗麵跑出來,他就見不得晏城在失去摯愛後現在還能過地這麼好。
半夜加陳錦瑤微信,還以熟稔的語氣附加於驗證消息,霍祁東必須得承認,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陳錦瑤歲月靜好時,他就萌生出了這種想法,他和陳錦瑤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聯係方式其實並不難,半夜加她是種曖.昧。
而他隻需要靜靜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陳錦瑤的通過。
以陳錦瑤之前對他的喜歡,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裡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試著再去加她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
下一瞬,如他所言,艱難地轉身離開。
他的耳根也微微發燙,心臟突突地跳著,暗沉的眸子裡摻雜了彆樣的情緒,就這樣特彆猝不及防的,客廳裡即將開始的球賽也提不起他的興趣了。陳錦瑤整個人都粉起來半羞半惱的模樣可這是足夠把他給殺死,晏城發現,他和其他男人一樣,都有一種劣根性,一種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說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