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對咱們的婚姻至少是積極主動的。”他說。
在陳錦瑤還沒來得及開口辯駁之前,晏城再次打斷了她,擰著眉頭自顧自地說:“從你推開門進來到現在,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你就是在消極怠工。”
“………………………………”
這一頂大帽子,扣到她頭上還真容易。
陳錦瑤並不覺得自己不積極不主動,她隻是講究順其自然,至於晏城指控的她見到他時眼裡沒有驚喜,她隻能說被小劉提前告知之後,短短的一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設防,況且,她不喜歡彆人擅自進她的辦公室。
“你現在像個怨夫。”陳錦瑤客觀給出評價。
晏城愣了一下,眼尾悄悄往上一勾,不置可否。
他懶洋洋地歎了口氣,開始耍流氓:“以上說的你沒正眼看過我,對比昨晚你羞澀地在我身下瑟瑟發抖,落差實在太大,我承受不了這落差,當然怨了。”
“………………………………”聞言,陳錦瑤一口氣沒提上來,憋地個滿臉通紅。
什麼叫瑟瑟發抖!!!
瑟瑟發抖個屁啊!!!
她擱下茶杯,砰地一聲響。
“去吃飯。”語氣有點衝,惱羞成怒了。
晏城:“彆害羞啊。”
這場本該上升到更高層次的“促膝長談”到底還是沒能長談成功,被這樣一插渾,就全都前功儘棄了。
他們之間也確確實實是存在問題的。
其中最明顯的莫過於: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涼了的白口水。
雖然能解渴,但挨不過它沒味道。
以另一種平平淡淡的形式存在,連夜都過不了。
它所擁有的矛盾是隱性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比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磨平了的因為愛情而結合起來的婚姻更岌岌可危,協議上的條條框框又不是刀槍不入的捆仙繩,更比不上情感上的聯係。
今天沒說清,可能就會在以後的某一天突然大爆發。
粉飾太平也終歸不是真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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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隨便找了一家店。
在吃地窸窸窣窣各種酸爽的時候,還不忘繼續方才在診所裡沒聊完的話題,不過不是深奧的婚姻。
而是黃狗撒尿圈地盤。
晏城說是得有來有往,他都在她診所溜了一圈了,“等洱館重新開業,我帶你去看看我打的天下。”
“………”陳錦瑤拿起紙巾擦了擦嘴,也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好半晌,點點頭,頓了幾秒,她忽地笑開來,敲敲桌子,“哎,以後我就是洱館的老板娘了。”
“嗯,老板娘。”
大概半個小時後。
就在他們在談論下午各自要乾嘛,晚上去哪兒吃飯的時候,陳錦瑤接到了她母親的電話。
電話裡要表述出來的意思很清楚,是讓他們小兩口晚上回陳家吃頓飯,有提前去拜年的意思,陳父陳母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居然打算在春節期間去度假。
出行前的一場家宴,說是非出席不可。
“你這通知地也太晚了,好歹提前幾天通知啊。”
陳母笑了笑:“度假也是剛決定的。”
“………………………”陳錦瑤無言以對。
她開的是擴音,旁邊的晏城聽著這一問一答,四仰八叉地靠進椅子裡憋笑憋地格外辛苦。
可誰又知道,這居然是場非傳統意義上的“鴻門宴”。
回答她問題的明顯不是晏城。
陳錦瑤眼睛裡都要眯出淚來了,百無聊賴地翻了半個身,做了幾個拉伸筋骨的動作後,又往暖和的被子裡縮了縮,電話那端的晏城正冷靜地向她解釋事件全過程。
枕邊的督尼喵嗚了一聲,起身後踏著優雅的步伐鑽進被窩,最後索性整個身子就橫跨在她脖子上,當起了自動發熱的圍脖,尾巴晃了晃,喵嗚喵嗚地叫個不停。
“彆鬨了督尼。”陳錦瑤很無奈。
解釋的聲音戛然而止,安靜了好一會兒,晏城說:“周超那上不了台麵的鱉孫我遲早找人弄了他。”
“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擼了兩把貓後,她清醒了不少,啪一下開了床頭燈,“你舍得?”
淩晨兩點的城市已經陷入了沉睡。
沒有鋼筋水泥下的喧囂,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有什麼舍不得的。”
晏城和陳錦瑤是相親後結的婚。
雙方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兩家家長又急不可耐,在不算太排斥對方的前提下,他們對未來的婚後生活還保持著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後因為在婚姻觀上的‘誌同相合’,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接受了家裡人的安排。
他們的結合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可事實呢,早在婚前就傳的沸沸揚揚的是晏家小少爺對周雪情有獨鐘故事,而這周雪又是霍祁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