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瑤瞬間懵了兩秒,眨眨眼。
陳錦琳沒注意到她的表情,咂咂嘴繼續說著:“早上都八點半了還叫不醒你,一坐車倒頭就睡,晚上躺床上才和你說悄悄話呢你就睡過去了。”
“姐,你是不是因為每天出去浪,逛累了啊?”
“要真是這樣,你體質也太差了。”最後一句嫌棄的語氣,居然和晏城有的一拚。
陳錦瑤被堵了一下:“…………………”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此後,得不到回應突然就安靜下來,陳錦琳的視線又被羅驍牽引過去,陳錦瑤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隨即眯起眼眺望遠方,同時也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修長白皙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翹起又彎下,彎下又翹起,嘴裡還碎碎念著不知道在算些什麼,如此循環反複過後,沒過多久,她就倏地睜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
她不算特彆準時但又不能說它不準時的每個月必到的大姨媽這個月好像沒有來。
“………”
往常都是月中往下一段時間來的,
到了月末,肯定已經好了。
越往深處想,就越讓人‘心驚膽顫’。
陳錦瑤倒吸了一口涼氣,勉強鎮定下來,心裡還存著僥幸,這送子觀音不會這麼靈吧?
正胡思亂想著,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拜菩薩時並沒有依晏城所想,求子求女啊。
這事也還真拿不準主意,也怕就隻是自己嚇自己。
可即便如此,陳錦瑤還是開始萬事小心了,小心著小心著就想找個人說說話,而湧現在腦海裡的能說說話的第一個人並不是近在咫尺的陳錦琳,而是遠在天涯的晏城。
於是,她回來了。
也不管妹妹和她男朋友孤男寡女的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她提前一天回來了。
很突然,突然到陳錦琳一臉懵逼地問她:“姐,你這一走,就不怕羅驍心生歹念半夜跑進我房間?”
羅驍眼角一抽:“………”
陳錦瑤笑了:“小夥子人挺好,我信得過他,比起這個,我還擔心你半夜跑人家房間去呢。”
“………………噢。”
………
晏城回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門口多出來的一雙女鞋。
他立即喜上眉梢,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第一時間直闖臥室,前腳剛踏進房門,就聽到了浴室裡傳出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看了眼放在櫃子前的行李箱,再往彆處一掃,就看到被隨手脫掉扔在地上的衣物。
以及要換的擱在床上的短褲和睡衣。
“………”
我的天,這簡直要死了。
晏城渾身僵住,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性感極了,一想起陳錦瑤現在在浴室裡乾什麼,他眼神飄了飄,開始渙散,忽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
怪不得真有說小彆勝新婚的。
平時自己還不一定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老實講,轟一下燒了臉的同時,內心真的極度羞恥,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矜持點。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對老婆就該熱情洋溢。
然後下一秒,浴室的門開了。
陳錦瑤出來了,裹著淺粉色的浴巾。
浴巾不長,堪堪能遮住臀部。
發梢的水珠順著她漂亮的側頸滑落,最後被聚在鎖骨窩上。
被熱氣熏地滿臉通紅的她,連眼底都是水。
兩人無聲對望著。
晏城甚至都能察覺到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自然垂在大腿外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了拳頭,他強裝鎮定地向陳錦瑤走過去,舔了舔唇:“提前回來了?”
“嗯。”陳錦瑤點了點頭。
隨後,在兩人已經離地很近時,她主動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仰起頭親昵地吻了吻他的下巴,等再說話時聲音懶洋洋地也帶著笑意,“想我沒?”
“想了。”晏城沙啞的嗓音響起,低喃回答,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才不和她一樣小雞啄米似的,而是真真切切地咬了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不斷加深這個吻。
十分鐘後。
再難舍難分也在陳錦瑤的拍打推搡下結束了。
兩個人都有點喘。
晏城的眼神更是如狼似虎,不過,他也克製住了,俯身蹭了蹭她的鼻尖,問她:“吃飯了沒?”
陳錦瑤乖巧地點點頭。
看地晏城的心頭又是一陣熱乎,他挑了挑眉,“我還說要洗乾淨等你回來,結果是你洗乾淨了在等我。”
話音一落,抬起手輕拍了兩下懷裡人的屁股。
也算是暗示性十足,告知既然如此他要繼續了。
“………”
陳錦瑤眨眨眼,“等一下。”
她拍開他作亂的手掌,又拍拍他的臉,固定住他的臉與自己保持距離,她左右蹂.躪著他的臉頰,等最後玩夠了,才認認真真地望進他的眼裡,“我有事要說。”
“嗯?”晏城耐下性子來,還揚了揚眉梢。
陳錦瑤抿了抿唇,眼神也不躲閃,盯著他看了會兒,倒也不扭捏:“老公啊,我這個月大姨媽還沒有來。”
指尖描繪著男人的輪廓,頓了兩秒,就像說“我吃過飯了”一樣淡定且不確定地道:“我好像懷孕了。”
晏城:“?????”
晏城:“………………………………”
晏城:“!!!!!!!!!!!!!!!!!!”
陳錦瑤親了親他的唇角,“不過現在應該還查不出來。”
晏城七魂已經丟了六魂,大掌落在她肚.臍.眼附近還能感受到他在顫抖,他覺得好不真實。
甚至覺得,就現在自己以這種體.位抱著陳錦瑤,是特彆地禽獸不如。
他滿腔欲.火全數澆滅,呆愣愣的,“噢,那等幾天再去查。”
靜默片刻。
晏城突然特彆少女心地“咦”了一聲,咦地陳錦瑤一身雞皮疙瘩,隨後又聽到他萬分驚喜地說:“是女兒吧?”
陳錦瑤很殘忍地:“不一定。”
“………”
………
接下來的幾天,監獄那邊。
霍祁東找了律師去見周雪。
當然不是為了給她做辯護的,而是希望周雪能夠儘快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
可結果並不如人意,周雪說自己拖也要把霍祁東給拖死,她不配合,律師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僵持了幾天後,霍祁東親自去見了周雪。
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了,再經曆無端讓人恍惚。
周雪覺得,這真是這半年多以來,霍祁東和自己說話時最心平氣和的一麵,難得的沒有怨偶的一麵。
而他難得的心平氣和,卻是在和她談離婚。
這讓周雪有點接受不了,就在她又要歇斯底裡的時候……
霍祁東說:“周雪,周超是你弟弟。”
她愣了一下。
“你也真夠狠的,連你弟弟都殺。”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沒資格指責她。
然而,霍祁東還是說了,以一種近乎嘲諷的口吻來說她到底有多冷血,“你不知道吧,但凡跟我有一點關係的女人,沒過多久,都會被周超威脅。”
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他說出來的話沒帶任何情緒:“周超威脅她們離開我,說你才是霍太太。”
“還有,這事倒是周超告訴我的,他將晏城疏離你的原因全都歸咎到晏城身上,就想去搞垮晏城,但畢竟晏城是晏家的人,他實在是沒那個能力……”霍祁東忽地笑了下,這事兒他也是剛查出來,“你說傻不傻,他出事之前一直在洱館聚眾吸.毒,試圖用這種方式,說至少是搞垮晏城苦心經營的洱館,嘖,可你看看你自己,卻是親手殺了他的凶手。”
“好了,離婚的事,希望你能趕緊同意。”
“我也是難得有善心,才同情你和你先禮後兵的。”
………
夕陽西下,霍祁東頭也不回地駕車離開。
而周雪,正呆若木雞地蹲在牆角,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