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剛還滿心都是“山中精怪叫人名字是為了索命我是不是要完蛋了”的高大牛:“……啊?”

他懵了:“姑,姑奶奶?”

夏望安麵不改色:“誒,侄孫好。”

高大牛:“……”

旁邊的同伴:“……”

高大牛更懵了,反倒顧不上害怕了:“你,你怎麼占我便宜呢,你才多大,一看就比我小。”

夏望安:“你爹是不是叫高河?”

高大牛點點頭:“對啊。”

夏望安:“你爺爺叫高長命?”

高大牛撓頭:“對啊。”

夏望安繼續:“你太爺爺叫高成。”

高大牛沒見過自家太爺爺,聽說太爺爺在爺爺剛成家就被糧潮卷走了,村裡人幫忙找了一段時間,卻是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雖然沒見過太爺爺,但家裡是供奉著靈位的,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太爺爺叫高成。

但他太爺爺死了這麼久了,麵前這位如此年輕的女孩,怎麼會知道他太爺爺的名字?

高大牛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問出口了。

夏望安指指自己:“因為我爹就是你太爺爺。”

高大牛:“啊??”

夏望安語氣快速:“他當初被糧潮卷到了海中,被住在海島上的我娘救了起來,因為海島離得太遠了,他沒辦法回到明縣,我爹死之前,讓我如果有可能的話,回來認祖歸宗,我在來的時候打聽過了,你高大牛就是我侄孫。”

聽上去像是背誦,實際上,這就是背誦。

時間回到一禮拜前——

“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回到原本時間線去過的第一個世界,但我們還是做好這方麵的準備。”

戴著眼鏡的總分析師麵向夏望安:“據你的描述,原本的時間線中,你的第一個落腳點是一個古代小山村。”

“這種村子,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往往依靠著血緣,同時,輩分也很重要,在信力不夠的情況下,融入村子是最安全也最妥帖的方式了。”

“你可以回想一下,這個村子裡,你最想當誰的長輩,又是誰最適合做你的小輩。”

她目光堅定:“隻要你能給出我們對方的名字和大約背景,我們會幫你設計好的。”

夏望安麵對著她,眨眨眼,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高大牛。”

時間重新回到現在——

高大牛整個人都處在了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的狀態,直到旁邊的同伴悄悄撞了撞他,他才回神。

“不對啊,你怎麼姓夏呢?”

夏望安:“我爹沒錢,入贅的。”

高大牛:……好合理。

他們村裡入贅的子弟也不算少數,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這年頭,能活著就謝天謝地了,誰還在乎入贅有沒有麵子。

但他再仔細看看夏望安,瞅瞅對方清麗好看的白皙容顏,再看看自己黑黢黢的手臂,怎麼都覺得倆人不像是有血緣關係。

“也就十五六歲,怎麼可能是我太爺爺的孩子??”

夏望安:“我是他62歲生的老來女。”

高大牛還是不太信:“62歲都是個老頭子了,怎麼可能生孩子?”

夏望安眼神清澈:“他身體好。”

高大牛:“……”

他確實也聽村裡老人說起過,說他太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村裡最高最壯的,直到現在,他爺爺還經常說他長這麼高就是像太爺爺呢。

但,但他總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

見高大牛一臉半信半疑,夏望安放大招了。

她攤開手:“這是信物。”

少女掌心中,靜靜躺著一枚小小的長命鎖。

***

“對,對,我爹那天,就是去縣裡買這個長命鎖去了。”

滿頭花白的老人身上滿是補丁,顫顫巍巍捧著長命鎖,淚水自皺紋遍布的麵上滑落:

“我還記得,那年我19歲,剛成家,你奶奶肚子裡剛懷上你爹,你太爺爺高興啊,我和他一塊去縣裡,他就是指著這個長命鎖,說買下來給娃娃。”

“我倆一塊回去,碰上糧潮,他把我推開,自己,自己讓卷進去了……”

高長命說到傷心處,更是老淚縱橫,他一哭,旁邊的幾個頭發花白的兄弟,也都跟著哭了起來。

“我記得的,爹可高可壯,娘雖然沒得早,但他在的時候,咱們幾個頓頓吃肉,我還記得他一隻手就能把我抱起來……”

幾個加起來也有幾百歲的老人,如今說起父親,卻也都像是曾經的那些十幾歲幾歲大小娃娃一樣了。

村裡輩分年歲最大的老人也抹了抹淚,拍拍這個,又拍拍那個:

“也是好事,雖說成子到死都沒能回家,但總比年紀輕輕沒了強,還在那又有了個閨女,走之前,也有人送,是好事。”

其餘聽到竟然有如此奇事,跑來高家看熱鬨的村人們也都跟著應和。

“是啊,長命叔,快彆哭了。”

“要說我五爺爺也真是身體好,這麼大年紀了,還能生個老來女,這姑娘看著也就十幾歲吧。”

“那是,我爺爺說了,當時五爺爺是咱們村最厲害的獵人,到了豐收季,彆的村收糧的時候都要死傷,咱們村有五爺爺鎮著,那是很少有人死在麥田的。”

“啊?那他們家怎麼日子過得這麼窮,高大牛他爹病成這樣,家裡都沒錢看病。”

“說了那是五爺爺還在的時候了,五奶奶早就沒了,五爺爺不在之後,他們家可不就窮了。”

“不過這姑娘膽子也是大,自己一個人就來了,也不怕那些怪物。”

他們小聲討論著,倒是沒人敢去直接問夏望安。

主要是,一來,她輩分高,高家輩分本來就高,現在好了,村裡但凡歲數小於六十歲的,在這女孩麵前都得低頭。

二來,她雖然一看就年紀小,可身上穿戴卻是村人沒見過的華貴,彆的不說,單說她腰間掛著的玉佩,一看就值不少錢。

三來,夏望安手裡還拿著劍呢,雖然她白白淨淨身上毫無塵埃,可他們是村人不是傻子,一個在糧潮爆發的季節,能獨自穿越山林來到明縣的人,怎麼也是不好惹的。

“妹妹,來。”高長命說著說著,眼淚就又下來了:“你還這麼小呢,就千裡迢迢的聽爹的話來找我們。”

“你放心,爹雖然沒了,但大哥二哥三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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