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其實小七也可以保護你們。
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哥哥們,一次也不可以。”
楊曦當她又在撒嬌躲避懲罰,無奈地拍著她的脊背:
“誰能傷到我們呢,小七,彆瞎想。”
楊蓁把小臉埋進他懷裡,前世裡那些痛苦的回憶如同斑駁的浪花一樣慢慢褪去。
“好,小七不瞎想。
小七會乖乖的,隻要二哥一直都在我身邊。”
楊曦輕笑一聲:
“你呀,貫會撒嬌。
也不知道傅虔吃不吃你這一套。”
楊蓁揚起小臉來,賭氣說:
“彆提傅虔!”
楊曦見狀,連忙道:
“好好好,不提了。
我去一趟京華令,你早些休息。”
“你去做什麼?”
楊曦無奈:
“替你收拾攤子唄。”
說罷,便將她鬆開,捏了捏她的鼻尖:
“走了。
今天晚上估計消停不了了,可能也沒人注意到你。
不過還是要記著,明天一早就回潼關,彆讓父皇知道了。”
楊蓁點頭:
“恩。”
楊曦走了以後,白日裡那婆子便應約來了。
楊蓁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給了她銀子:
“多虧了你還看著,我倒是沒想讓她真的糟了不測。
拿了這銀子,跟你兒子去彆的地方,再彆回京華了。”
那婆子連忙點頭:
“哎,是。
多謝貴人。”
這一晚上,楊蓁總算能睡上一個好覺。
可是她躺在床上卻睜著兩隻眼睛醒著,頭腦裡不斷地反複著後麵的事情。
按照約定的時間,明天父皇和母後就該啟程來潼關了。她想著就算今晚楊芷容出了事,父皇大約也會將她帶在身邊。
畢竟這聖上親封的公主在青樓裡讓人給調戲了,傳出去實在不是什麼好話。
為了顧全楊芷容的身份,這件事恐怕要被壓下去。
雖然被壓下去了,可依然會有種力量會推著這件事繼續往前走。
那就是人言。
就算父皇想顧全楚王遺脈的名聲,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
這件事在花柳巷最熱鬨的時候出了,一傳十十傳百的,要不了兩天就會傳遍京華。
她猜到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父皇為了顧全楊芷容的名聲,會匆忙把她嫁出去。
過兩天的孟楚大會,就是挑選青年才俊的絕佳機會。
但她不能讓楊芷容全身而退。
楊芷容心思太過陰狠,又天生缺了華素夫人那樣好的腦筋,讓她嫁到楚國去很有可能會作出更過分更下作的事情。
所以等到明晚一家人齊了,就是她該跟華素夫人和楊芷容算賬的時候。
這一次至少也要狠狠斬斷華素夫人這條左膀右臂才行。
想著想著,她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
*
第二天天還沒亮,楊蓁便梳洗妥當,乘著青鸞小馬車,悄悄地離開了京華。
到了潼關已是午時,她剛一進門便聽見又是正廳吵吵鬨鬨地,像是打起了一般。
楊蓁顧不得許多,連忙帶了侍女奔進去,卻看見她五哥竟沒坐輪椅,站在大廳前怒聲斥責著下人。
“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幅畫都看不好?
宮裡養你們是做什麼的?成天就知道在宮牆下麵嚼舌根子,還會做什麼?”
楊蓁快步走過去,看見地上鋪著一副巨大的山水畫,叫“富麗山水圖”。
畫倒是精美絕倫,卻隻有那中間多了一塊淺淺的墨跡,怎麼看都有些礙眼。
她知道五哥楊景對這書畫極為愛護,這一看便知是他廢寢忘食才畫出來準備呈給父皇的。
突然被人給毀了,他定然會暴怒異常。
楊蓁掃了一眼楊景,見木星也不在他身邊,便愈發有些慌了。
她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問道:
“這是誰弄的?”
楊景原本見她過來,氣焰消下去許多。
可一看到自己當成命根子一樣的畫被毀了,忍不住又暴怒了起來:
“還能有誰!
都是這群廢物!”
誰知就在這時候,竟有個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爬過來,隔著不遠看了看那畫兒,小聲說道:
“這畫,奴婢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