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戲是吧？
所以會一開完，周堯就把白斂叫到辦公室裡，說：“後天早上有事嗎？”
白斂搖頭，他能有什麼事，簽了工作室後，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著周堯對台詞，連舞都沒跳了。
“那行，我過去接你。”
“嗯。”白斂也不問是什麼事，隻是點頭答應了。
轉眼後天。
白斂早早的在公路邊等著，周堯幾乎分秒不差的在約定的時間，將車開到了他的麵前。白斂坐上副駕，滿鼻子都是男人剃須水和車內香水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簡直上頭。
目光稍微偏斜，落在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上，繼而落在他專注開車的側臉，白斂忍不住的去臆想自己未來的模樣，是否也是這般成熟穩重，在厚醇的香氣裡開著屬於自己的一輛好車，在這樣的叢林都市裡穿梭而過。
“不問去哪兒嗎？”
“去哪兒？”
“去接個人。”
“接人？”
“夏睿。”
“……”白斂揚眉，周總這次試鏡力排眾議地留下夏睿的消息他有所耳聞，甚至有好事者在他耳邊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大約是一開始就被戴上了有色眼鏡，白斂對夏睿的印象始終不太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斂說：“對了，今天最後一次試鏡，敲定角色，所以夏睿也要來。”
周堯點頭：“等會你和夏睿見了麵，提前熟悉一下，你們戲裡的對手戲很多。”
白斂看他：“您是要讓我和他對戲。”
“對。”
這不是作弊嗎？白斂眉心一蹙，臉上的笑容眼見著就淡了。
但白斂不是才出學校的新人，也不是認定了娛樂圈裡隻有光鮮的練習生，他經曆過雪藏，被經紀人壓榨，還在夜場裡走穴商演，曾經的棱角早就被打磨乾淨，現在周總賞他一口飯吃，他就應該死心塌地地跟著，哪兒來那麼多自以為是的想法。
白斂抿著嘴笑，正要說話，就聽周堯說道：“夏睿的風格跟你不同，他有他的發展，不會影響到你，你幫我一次，我欠你一份人情。”
“您彆這麼說，我該做的。”白斂聞言，忙不迭地擺手，哪敢要周堯的人情，他欠周堯的人情都大過了天。
周堯這輩子還真沒做過弊，心裡也有些不安，多說了一句：“他比較適合演霸道總裁的偶像劇，戲路其實比較窄，你不一樣，古代現代，鄰家哥哥，古靈精怪，仙氣飄飄都可以駕馭，因為你笑起來，很甜。”
笑起來，很甜。
白斂張著嘴，一下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他試圖努力地把笑開的嘴角往回收，但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臉，結果笑容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近乎於狼狽的將頭偏到窗戶一邊，然後把半邊臉埋進了手掌裡。
看著鏡子模糊的倒映，白斂的表情變化。
鐵直周總抽空看了白斂一眼，依舊正色說：“你要不是足夠的好，我也不會簽你。所以這次幫我。”
“唔。”白斂捂著嘴悶悶地點頭，“好。”
耳朵突然好熱。
“目的地已經抵達，感謝您……”導航甜美的聲音最後響起，將白斂那被龍卷風裹挾著思緒硬生生地拉扯了回來。
這裡位於A市五環開外，屬於市郊，外地人依舊蜂擁而至，房價始終居高不下，夏睿家環境應該還行，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算是正經的A市人。
在小區門口，夏睿已經等候在那裡，穿著打扮恰到好處，如果不考慮他扮演傅夏冰，其實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運動款陽光健氣小哥哥。
黑色的SUV緩緩停在他麵前，周堯將車窗玻璃按下，與彎腰看過來的青年對視，笑了一下。
夏睿還是大學生，有著大學生開朗禮貌的一麵，看著人乖乖地喊道：“周總。”
“走吧，先吃早飯。”周堯說著，介紹了白斂。此時白斂臉上的紅暈還未消失，車窗滑下來的時候，被他的掌心揉搓泛紅的嘴唇微微勾著，紅潤的眼尾尤其醒目，微微仰頭望著夏睿笑的時候，那模樣真有種說不出的動人。
夏睿卡了一下殼，喊了一聲：“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