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喜歡你很久了(2 / 2)

“……”白斂咬著嘴唇沒有說話,他垂眸想了想,視線落在了周堯隨意擺放的手,他想了想,傾身抓住了那隻手,“就是……”

沒等他說完,周堯反手扣住他,用力,就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周堯垂著眼眸,緩緩地鬆開白斂的手腕,將手放上了他的腰。

手心下的身體繃得很緊輕輕地顫了一下,繼而一雙手臂緩慢卻又堅定地移到了周堯的肩膀上,一點點地收緊,抱住。

交流頓時變得多餘,親密的動作已經代表了所有的話語,懷裡的身體從僵硬到一點點放鬆,隻有摟著周堯的手一點點地纏緊。

年輕人的頭換了一個方向,額頭貼服在他的脖頸上,燙熱的溫度似乎被灌進了頸側的大動脈上,周堯隻覺得口乾舌燥。

然後他微微側頭,用臉頰在白斂的額頭上輕輕蹭了蹭。

引得懷裡的身子,微微一顫。

周堯不動了,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偶爾抱起抱枕一樣,身體緩緩的放鬆了下來,然後帶著懷裡的人緩緩的往後躺。

他知道這個姿勢白斂很不舒服,大概擔心壓倒他,所以腰背一直在用力,用力的時間長了,因而在微微的顫抖,應該很難受,他卻始終沒鬆開抱著他的手。

對他的喜歡和親昵,毫不掩飾地清晰地展現了出來。

於是周堯的心裡軟的不可思議,愈發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量。

下一秒,兩人一起陷進了沙發。

身上壓上了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周堯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他悠長的吐氣,再緩慢地吸入,卷著年輕人方才沐浴後的香氣,甜美的滋味在心口逐漸泛濫。

他摟在年輕人腰上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說點什麼?”

“……”

“嗯?”

似乎被催促著,白斂終於有了動靜,他緩緩撐起自己,黑眸上鋪開一層淡淡的水膜,聲音很小,卻清楚地說著:“……喜歡你很久了。”

周堯微笑,用手指勾勒白斂臉上的線條輪廓,說:“我知道。”

習慣於敲打鍵盤的手指指腹柔軟乾淨,勾著白斂的下巴往下拉的時候,卻又強勢的不容拒絕。

白斂屏住了呼吸,順著那力量微微地彎曲手臂,往日裡可以輕鬆做出上百個俯臥撐的上肢力量,此刻像是變成了兩個不頂事的竹竿,止不住地顫抖。

直至嘴唇貼合。

“叮咚。”周堯的微信跳了一下。

周堯沒有管它,而是加深了這個吻,緩慢的,一點點品嘗著那陌生的味道。

“叮咚。”微信發出惱人的聲響,還有震動的“嗡嗡”聲。

周堯聽不見,當然白斂也更不想聽見,

他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從一開始的醒悟,到決定單戀,或許是從未覺得自己能夠得到,所以他的心情很平靜,一場注定沒有回報的感情,沒人敢投入太多。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不一樣了,大約是從他發現那個總是鐵直的男人突然開始關注同性戀的話題,又或者是那其實不合時宜的某種親密動作,視線糾纏上的時候,他漸漸的就看懂了男人眼裡的感情。

都說同類更容易找到了同類。

白斂和周堯不同,他心思更細膩,當注視一個人的時間太長的時候,自然能夠察覺到那些連本人都無法得知的變化。

他幾乎是在沉默地等待著周堯變成自己的同類,被自己吸引。

有點壞是不是。

可他喜歡他,也渴望他能回應他。

不引導,不阻止,就已經用掉了他最大的自製力。

你看。

他現在終於是我的了。

白斂張開了嘴唇,主動的去親吻他暗戀了很久的人。

黑色的眸子裡藏著光,漸漸的危險的氣息翻湧了出來,他的動作漸漸變大,男人的攻擊性暴露無遺。

周堯沒想到一開始尺度就那麼大,感受到白斂的焦慮,他輕笑著抬手拍了拍年輕人的後背,然後就像是擼貓一樣,從頭擼到尾。

於是白斂迫人的攻勢一下緩了下來,嘴唇分開,他緩緩撐起自己,垂著眼眸避開了周堯的視線,然後抬手捂住了嘴唇,擋住了嘴唇上那銀亮的色澤。

“叮咚……”惱人的聲音一直在響,白斂啞著聲說,“不看看嗎?”

周堯翻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當看見發信人是楚迅後,又麵不改色地放回了原處。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白斂正在幫他捋平後腰上的衣服,視線冷不丁地對上,年輕人白皙的肌膚太容易染色,瞬間紅出了一片霞雲。

氣氛有點奇怪,雖然周堯覺得估計現在牽著白斂的手去臥室問題也不大,但他是個有章程的人。

就像寫文會列大綱,寫細綱,有個起承轉折的過程,談戀愛當然也是一樣。

兩輩子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喜歡一個人,自然也希望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一來就進臥室是怎麼回事,他也不至於那麼急不可耐,更何況男人和男人……咳!總之他認為有必要走個流程,他希望通過這個過程表示出對對方的尊重。

“不看嗎?”白斂問。

周堯搖頭,拉過白斂的手在掌心默默把玩,說:“最近真的很累吧,瘦的有點狠了。”

白斂摸摸臉:“還好,雖然醒著的時候沒得到休息,但睡眠時間都是夠的。”

“長點肉吧,喜歡你臉上有點肉的模樣。”

“醜了?”

“都好看,但那樣更好看。”

白斂抿著嘴笑,笑容很甜。

後來周堯讓出位置,讓白斂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除了這樣的擁抱,再沒有特彆親密的舉動。

周堯想要將過程拉慢一點,表示他的認真,雖然沒說,但白斂也不問,很聽話地放慢了自己的節奏,陪著周堯靜靜地躺著。

是一種老夫老妻般的溫馨。

其實他們遠遠還沒到這個時候,心裡找的理由很多,誰都不肯承認自己還有點膽怯的無措。

好在就連這種安靜的擁抱曾經都好似奢望,所以他們也都格外的珍惜。

舞台上,鏡頭前,外界的風風雨雨都在遠去,閃光燈照亮的隻是一張美麗至極的外殼,真正的白斂哪有嘴裡的說的那麼輕鬆,在這樣聊天的過程裡,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周堯聽不見聲音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盯著白斂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眉心又微微蹙緊,隨手拿起了手機。

手機的屏幕閃爍,白斂感覺到動靜睜開了眼,看見了手機上的文字。

楚迅:【今天去了你的辦公室,你沒在。】

楚迅:【本來想打電話的,不過擔心你在忙,就到現在才發微信,看見了記得回複我。】

楚迅:【聽說你幫了老羅,這樣挺好的,現在這個年月,一份穩定的工作比什麼都重要,老羅一定可以熬過這個難關。】

楚迅:【這次的事我其實看的挺明白的,也明白了你不加群的原因。時間成了削骨刀,大學時候的單純已經被削的麵目全非,你說的對,知心的朋友有一兩個就夠了,再多,顧不過來。我曾經以為自己和彆人不一樣,我可以的,但最後卻搞的亂七八糟。】

楚迅:【原諒我今天有點喝醉了,真希望你過來跟我一起喝一杯,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說,卻找不到傾訴的對象,然後才發現自己活得真可憐。】

楚迅:【你也覺得我可憐吧,上次見你,你就用同情的目光看我,那時候我還看不懂,現在發現你這人真的神了,就像你這兩年做的那些事,究竟是什麼讓你突然看透了,好像一下子比我們都更加成熟。】

楚迅:【成長是摘抄本上的一首首小詩,或歡快或哀怨,開心時高聲吟唱,低落時黯然淚流。】

楚迅:【成長是鎖在抽屜裡帶鎖的筆記本,記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記錄了青春的煩惱和喜歡的那個男孩。】

周堯看到這裡就關掉了手機,他轉過身來抱住了白斂,低頭在他的額頭親吻。

白斂睜開眼看他,眼睛裡浮著疲憊的血絲,但頭揚的很高,紅潤的唇微微張開,好似邀吻。

於是這一次,周堯低頭吻上了那唇。

成長的過程曲折坎坷,總是伴隨著辛酸和煩惱,隻有成為涅槃的鳳凰,經過困難、痛苦的鍛造後,才能夠生出更加堅硬的翅膀。

周堯正在飛向藍天,他無法回頭,因為身邊已經有了光和風,他願意擁抱前方璀璨的白晝和夜晚的清涼。

他緊緊地抱著白斂,感受著這懷裡的溫度,這是他現在所擁有的,他該珍惜的。

後來周堯還是讓白斂回房間了,《超算》第二季提前開機,讓白斂壓縮了行程,即便他嘴上不說,但究竟忙還是不忙,周堯心裡有數。

不忍心讓白斂忍著困意陪自己花前月下,乾脆把人哄走,反正接下來兩天還有足夠的時間。

然而一覺睡醒。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昨晚上周堯睡得早,第二天早上自然也醒的早,便拿起手機懶洋洋地刷新聞,刷到一半,周堯的手指停頓下來,驚訝地揚高了眉梢。

【金姐,小樊,上午都來公司開個會。】

周堯在公司核心群裡發了一條消息,再退出來的就看見了今日頭條上的醒目的標題——【閆言演唱會取消!】

就像他知道的那個曆史一樣,閆言的這場演唱會果然沒能開起來,不然他不會沒有印象。

今天本來有心想要摸魚的周堯,卻比平時更早的去了辦公室,辦公室裡隻有打掃衛生的阿姨,周堯大步流星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翻閱網頁,做了足夠的準備,金漪和樊緒言才一起敲門走了進來。

周堯示意他們坐下,自己卻起身繞到了辦公桌前麵,坐靠在辦公桌前說道:“閆言的演唱會取消了,應該是場地審批的問題,導致總包團隊撤場,我有心進場,找你們過來幫我分析一下可行性。”

“演唱會嗎?”金漪和樊緒言麵麵相覷,然後說道,“小樊是肯定不懂的了,我這一塊也不熟悉,但聽說做演唱會百分之六十都是虧損的,百分之二十持平,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暴利。閆言老師的演唱會究竟賺不賺錢我還得問一下朋友,要不稍微等我一下?”

金漪雷厲風行,說完就出去了。

剩下樊緒言看著周堯說道:“能了解一下,舉辦一場演唱會的投入嗎?”

周堯說:“普通的演唱會大概五六百萬就可以完成,閆言老師的演唱會大概就要一千萬以上了。”

樊緒言眼珠子一轉:“就打五百元一張票,我們也需要賣出兩萬張的票才能夠回本,體育場租金越大,投入越高,最關鍵閆言的號召力夠嗎?”

“你覺得呢?”

樊緒言搖頭,客觀地說:“我小時候聽過他的歌,但也如此而已,如果讓我去聽他的歌的話……恐怕還需要一些更大的吸引力。”

周堯說:“比如奇異平台一年的會員就可以8.8折購買一張門票。”

樊緒言揚眉:“如果奇異平台答應合作,還可以分擔的我們的風險。”

周堯說:“讚助商也很關鍵,最近白斂這邊的代言很多,可以聯係一下。”

樊緒言點頭:“是的,小白可以幫忙站台,這個吸引力還不錯,應該會有年輕人買賬。”

周堯說:“演唱會的風險確實大,但投資回報的速度很快。”

樊緒言蹙眉,“還有場地的事情是什麼怎麼回事?”

金漪推門進來,接道:“臨近三國峰會,再加上緊接著的聯合國論壇,接下來A市會有將近一個月的戒嚴,演唱會的審批比原本嚴格了很多,閆言老師的總包公司是尚鍍傳媒公司,原本已經談好了體育場的租賃,結果就因為這件事被卡住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金漪已經打聽了不少消息出來:“這場演唱會一黃,很多公司都盯著呢,據說第一場三萬張的票都售空了,這個時候誰有本事接盤誰就賺錢。”

樊緒言眼睛一亮,但金漪沒給他說話的時間,最後又說了一句:“但是現在報批根本不可能通過,聽說上午有關部門的門檻都被踏爛了,到現在沒有一個成功。周總,咱們看的見的商機,彆人更看得見,但都吃不下啊。”

周堯想了想,說:“未必,試一試吧。”

金漪揚眉:“周總,上麵有人?”

周堯微笑:“有啊,你還認識呢。”

“誰啊。”

“刁點。”

金漪詫異,聲音提高:“刁公子啊?”

“刁公子?”周堯愣愣,繼而失笑,點頭,“是的,刁公子,刁大公子,厲害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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