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晚上九點十分。】

嫵關關又把邀請函上的時間看了一遍, 上麵寫著【晚上九點十分,X酒店】,這個時間有零有整, 倒是很新奇, 正常邀約隻會寫一個整點時間吧。

難道顧澤約算好了他從軍隊回來到達酒店的時間正好是九點十分?

嫵關關放下邀請函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剛換好的衣服, 塗上了口紅, 剛拿起香水噴在自己的脖頸上, 頓了一下。

九點十分。

她掀起眼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上一世她的死亡時間是幾點?她記得出車禍後她當場死亡,進入一個空間被傳送去修仙界,在那個空間裡有個係統告訴她,她是書裡的人物, 被逆襲炮灰, 已經死亡,死亡時間是十點十分?還是十一點十分?

她記不太清十點還是十一點,但非常清楚的記得後麵有個十分。

現在這個時間線被葉晚強行提前過了, 所以嫵關關不清楚今天是不是她上一世被炮灰死亡那一天,但顧澤選的這個地點和時間點……讓她疑惑,真不是故意為之?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隨後小卷毛伸著腦袋進來衝她笑, “夫人您換好衣服了嗎?車車已經在下麵等我們啦。”

嫵關關轉過頭來對他笑了,“馬上就好,這位小先生。”

小卷毛穿了一身小西服,又打上了領結,和第一次來到她家時一模一樣, 頂著一頭卷毛進來,在她身邊左嗅嗅右嗅嗅, “好香呀,像棉花糖,我也想要。”

嫵關關拿著香水噴了一下,拉著他在香水裡麵轉了個圈,“好了,你也是香噴噴了。”

小卷毛聞了聞自己,滿意的拉著嫵關關的手出了她的房間。

兩個香噴噴的人踏進曉鏡白的房間,就熏的曉鏡白皺了皺眉,“臭死了。”像兩隻氣味逼人的小狐狸精,將他們原本被標記過的味道全蓋了住,難聞至極。

“哪裡臭了,分明香噴噴的。”嫵關關不跟這隻兔計較,他不懂,這可是斬男香。

“香香的。”小卷毛小聲幫著嫵關關說話。

“開窗,這味兒熏的我頭暈。”曉鏡白說,噴什麼香水,她原本的味道已經香噴噴了,如今這香水讓他聞不到她原來的香甜了。

嫵關關又聞了聞自己,或許是兔子的嗅覺太靈敏,對香水的味道抵觸?她過去把窗戶打了開,今天晚上月亮格外的圓,星星也清晰明亮,難得這麼漂亮的夜空。

樓下彆墅外,顧澤派來的車等在門口。

“老公真不去?”嫵關關回頭問他,她有些不放心把他一隻兔留在家裡,上一次留他在家他就把兔耳朵割了……

“不去,顧澤還不配我勞師動眾的去見他。”曉鏡白側躺在床上睜開了眼,目光在嫵關關身上掃啊掃的,用不著他去,嫵關關這隻小狐狸去做什麼他太清楚了,他去了反倒乾擾她做戲,她玩開心了自然就回來了。

他終究是看不太清晰,說了一句,“過來。”

嫵關關乖乖的走到他麵前,“怎麼了老公?”

他伸手用指背在她的腿上摸了一下。

仿佛在摸她穿的是什麼。

嫵關關低頭對他笑道:“是褲子老公,可長了。”這隻小心眼的兔子,保守的很。

他滿意的“恩”了一聲,嫵關關忽然低下頭來隔著衛衣帽子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很小聲的跟他說:“彆動你的耳朵,有事你就讓Siri打給你老婆。”

他輕輕笑了一下,他的老婆,這個稱呼從她嘴裡說出來倒是可愛極了。

嫵關關瞧他心情不錯,放心的拉著小卷毛離開了房間——

上了車時間是八點半。

車子開到那家天台酒店外正好九點。

嫵關關拉著小卷毛下了車,夜風將她的黑發吹起,她看著星光璀璨的夜色下這條臨江的路,上一世的死亡片段在她腦子裡重新播放了一遍,說來也奇怪她出車禍時是看到一道白光突然落在她車前,她撞進白光裡,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嫵小姐這邊請。”顧澤的手下在酒店門外等著她,“少將已經在樓上恭候多時。”

嫵關關拉著小卷毛上了樓,半路上手機震了一下,是張助理發過來的,說沈雲澤在天台裡麵的大堂沙發卡座裡接受采訪,采訪馬上就要結束了。

她按掉手機,電梯停下,電梯門在她眼前打開,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天台餐桌旁的顧澤。

因為整個天台沒有其他客人,像是被他包了場,隻有他坐在一張白色的長桌前,桌上擺著銀色的燭台,點著蠟燭,紅絲絨的餐布上插著一束白色花。

他沒有穿軍服,穿著一身黑西服,皺眉凝視著桌上燃燒的蠟燭,不知道在想什麼,燭火搖搖曳曳的映在他的眼睛裡,閃爍不定。

“父親!”小卷毛興高采烈叫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轉頭看過來,目光先落在了嫵關關身上,眼裡陰晴不定的光一閃而逝,他笑著起身,叫了一聲:“小關。”

嫵關關有那麼短暫的一瞬不知道他在叫小卷毛還是她,直到顧澤抱起小卷毛,笑著朝她走過來,又叫了她一聲:“關關。”

“顧先生。”嫵關關笑著走出電梯,剛想和他握手,卻被他單臂擁抱了住。

“還像以前那麼叫我。”他單手擁抱著嫵關關,輕輕說:“關關,我很想念你。”

嫵關關偏了偏頭側開了他在耳邊的低語,皺了一下眉,顧澤熱情的……不合理。

他們十五歲之前再要好,可已經過去將近十年了,他仿佛沒有半點生分和拘謹,像是幾個月沒見而已。

嫵關關拉開了他的手,退開半步看著他,“彆,顧先生還是叫我蘇太太吧。”

坐在大廳裡正在接受訪談的沈雲澤有些疑惑的頓了一下,朝天台看過去,隔著巨大的玻璃門,他似乎看見了嫵關關,她和另一個男人帶著孩子坐在了隆重布置過的長桌旁。

天台的燈光暗下來,燭光和星光閃爍璀璨,那個男人掏出了一個紅絲絨的小首飾匣推到了嫵關關的麵前。

嫵關關往後靠在椅背裡看著那個首飾匣輕輕笑了一下。

那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像是……——

鑽戒。

紅絲絨的首飾匣裡一枚非常奪目的鑽戒躺在裡麵,燭光映照之下它像是一顆明亮的星星。

嫵關關卻隻覺得可笑極了,這是她和顧澤久彆重逢後的第二次見麵,他和她總共說了兩三句話,就將一枚鑽戒推到了她的眼前說:“我希望我們能結婚,關關。”

顧澤人設又崩了?還是他的設定就是——兒子認誰當媽,他就對誰一見傾心,必須立馬結婚?

嫵關關輕輕笑著抬眼看顧澤,“顧先生這是什麼開場白?我以為你會先問問你兒子在我那裡乖不乖,好不好。”

“小關一直很乖。”顧澤抬手摸了摸小卷毛的頭,又重新看住嫵關關,“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小關,當然小關也很喜歡你。”

嫵關關轉了轉搭在桌子上右手的婚戒,笑著說:“那顧先生也一定知道,我老公最近身體很健康。”

她老公還沒死呢。

顧澤的一雙眼在燭光下陰晴不定,望著嫵關關,“我知道,但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求婚他和你,很快就會不那麼健康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嫵關關眼皮一抬看住了他,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半點,“這是在威脅我?顧先生這聽起來可不像是求婚。”

“不,關關彆誤會我。”顧澤眼神依舊令人看不透,聲音卻低了低,“我是在陳述,在自救和救你們。”

夜風輕輕吹著,將大廳裡的小提琴聲吹進來,星夜浪漫,可這氣氛一點也不浪漫。

他聲音冷靜極了,將小卷毛麵前的那杯吃了兩口的冰激淩推開,換了一杯牛奶給他,溫溫柔柔的笑著對嫵關關說:“我知道你和蘇鏡白沒什麼感情,隻是契約夫妻,如果你不好意思跟他談,我會幫你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