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裡間。
見徐帆尷尬地站在一旁, 而林書明與韓七兩人則是神色不善地坐在她麵前, 安靜擁著被子, 靠著枕頭坐在床榻上, 心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為什麼她總覺得她即將會被炮灰呢?事實證明, 她的預感是對的。
見她氣色糟糕, 林書明語帶關切,道:“賢弟, 大夫怎麼說的?”
“景大夫…”安靜剛張嘴就被截胡了。
隻見韓七一邊慢條斯理地幫她理了理淩亂的被角,一邊語氣淡淡道:“景大夫說了, 靜靜身子受涼,需要靜養數日, 她身邊離不得人照顧,所以,還望林兄能幫我和靜靜請五日的病假。”
一想到安靜與韓七要孤男寡男的朝夕相對五日, 林書明心頭不樂意了, 他故作嫌棄地瞥了一眼四周,道:“賢弟, 這濟世堂的環境也太差了,到處都是藥味,還有那麼多閒雜人等,你怎麼能夠安心養病啊?待會讓大夫開好藥, 我們回林氏彆院靜養吧,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就不勞煩韓兄了。”
穿著臨安書院顯眼的學子服,安靜也沒打算在濟世堂多呆,省得被人認出。而且,就她來葵水這半死不活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在書院待著。再說,她每日還得換月事帶,廢棄的月事帶在書院也不好處理,所以她還是讚同請假的,便說道:“我…”打算回自己的彆院靜養。
“靜靜已答應我,待景大夫開好藥,就去我的彆院靜養。”韓七神色淡淡道,他果然是看不慣她與林書明有任何的接觸啊!
一再地被韓七截話,安靜蹙眉瞥了他一眼,他這是什麼意思啊?還有,她什麼時候答應去他的彆院靜養啊?
聞言,林書明立即看向安靜,皺眉問道:“賢弟,他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答應了他?”
被韓七灰白色的眼眸涼涼地掃了一眼,安靜心頭一顫,隻能抱歉地衝林書明一笑,道:“我見韓兄的彆院離濟世堂近,複診也方便,便答應了下來。我靜養期間,恐課業會拉下,還望明兄能做好筆記,到時候借我一看。”
雖然韓七比林書明不好相處,但跟林書明待在一起,指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會識破她的女子身份,所以,安靜隻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跟韓七待在一起。
聞言,林書明桃花眸一亮,道:“這有何難?每日下課後,我會去彆院給你講述的。”
想著她與韓七日夜相對也蠻尷尬的,而且,她也希望韓七與林書明能夠培養出深厚的同窗情誼,省得兩人每每見麵都是兩相生厭,安靜便點了點頭,然而她話語還沒說出口,韓七便說話了:“我的院子小,容不下林兄,希望林兄不要計較。”
聽到韓七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嫌棄與拒絕,剛剛點了頭的安靜神色一僵,這特麼就尷尬了啊!她下意識地看向林書明,他的臉色果然也很難看啊!
徐帆為自己的舍友默默點蠟,想不到孤傲寡言的韓七懟起人來,戰鬥力也是杠杠的啊!
“賢弟,彆院太小,容易讓人心情抑鬱,可不適合養病,你還是跟我回林氏彆院吧!而且,賢弟,你都病暈在宿舍了,我瞧著韓兄也不是個會照顧人的。哼,再怎麼樣,我也不會粗魯到把人弄傷的!”說到最後,林書明目光極其不善地瞥了韓七一眼,就他這樣粗魯、不近人情的家夥,怎麼能夠照顧好他的賢弟啊?
弄傷?安靜眨了眨眼眸,待意識到什麼,她的臉頰瞬間爆紅,隻恨不得將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嘈,她忘記她學子服上沾著血跡了,怪不得林書明與徐帆剛剛的神色那麼奇怪,他們分明就是想歪了啊!
見安靜臉頰瞬間染上胭脂色,眼底是欲哭無淚的羞赧之色,韓七唇角微揚,她該不會現在才反應過來吧?
在來葵水與撿肥皂之間,安靜糾結半響,最終心塞地選擇了便秘!於是她紅著臉,將腦袋埋進被子裡,低聲羞恥道:“明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韓七伸手把快要將腦袋埋進被子的某人挖了出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語帶歉意道:“靜靜,對不起,我不該那麼粗魯的,我下次會溫柔點的了。”
被挖起來的安靜瞬間懵逼了,下次會溫柔點?額,他是什麼意思啊?
待見到林書明神色變得難看,安靜意識到什麼,瞬間是目瞪口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韓七,心頭想要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他剛剛那話豈不是在承認他倆確實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嗎?嘈,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
不對,就他那妖孽到可怕的智商,他絕對是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那樣說啊?安靜咬著唇角,目光羞憤地看向韓七,他願意當斷袖就算了,為什麼要把她拉下水啊?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有臉跟林書明與徐帆好好玩耍啊?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安靜深呼吸一口氣,堅強地扯起嘴角,尷尬嗬嗬了兩聲,道:“韓兄,你抱著我坐馬車時,我腦袋被磕出了一個包,你下次確實需要溫柔一點才行啊!還有,明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靜靜這是害羞了?”韓七直接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寵溺道:“好好好,靜靜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下次會溫柔的了。”
再次被抹黑的安靜瞬間麵無表情,話說,她真的不能弄死反派嗎?
見到安靜與韓七不斷在秀恩愛,被虐得心灰意冷的林書明最終還是被徐帆給拖走了。
見紅漆木門被關上,安靜眉頭擰起,咬牙道:“韓兄,你為什麼要故意誤導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