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剛強迫臉紅耳赤的林七睡在她身旁, 就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她真的好想自欺欺人說那是老鼠, 但臨月國的老鼠估計是不懂得包抄戰略的,所以她立即就警惕了起來,捂著林七的嘴將他喚醒了起來, 繼而摟著他悄無聲色地來到微微敞開的雕花木窗。
瞄了一眼離得有些遠的地麵, 再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柔弱少年, 安靜內心很憂傷, 早知道她就不裝土壕, 硬是要睡三樓的天字一號房了!二樓的地字一號房明明性價比更高,還不需要被人從屋頂包抄啊!
安靜深呼吸一口氣, 就在屋頂的人破瓦而入時,她就果斷抱著林七從窗口跳了下去。
“噗咚!”
因為安靜算好了角度, 所以兩人恰好跳進了一樓裝著清水的大水缸。落進水裡後, 她一腳將水缸踹破, 抹了一把臉, 轉身將林七背起來就往安府拚命跑去, 尼瑪,她的人品君絕對是死翹翹了吧!
林七乖巧地摟住安靜的腰,將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聽著她越發急促的喘氣聲,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歡悅的弧度,心頭莫名地覺得很有安全感。
其實, 他第一次見到她並不是在昨晚, 而是在一個月前。那時候他是奉命來巧楚館考察的,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渴望,一貫不喜歡熱鬨的他在從三樓走了下來,恰好見到了她從門口走了進來。
她應該是第一次進入風月場所,眼底有著好奇和驚歎,卻沒有一絲欲-色,她顯然並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麵對龜公過於靠近的熱情,她眼底有著幾絲忍耐,她快速地避開了對方的拉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塞給龜公,讓他找了一個能見到整個巧楚館的好位置。
然而,巧楚館本就是風月場所,是不可能給她提供有可能侵犯客人**的位置的,所以,她隻好有些失望地坐在大廳靠側的偏廳裡。
從她不斷掃視小倌的麵目的姿態可以看出,她應該是來找一個認識的小倌的。林七突然的就忍不住深深嫉妒起了那個被她惦記尋找的家夥,如果讓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因為想要知道她到底找的是誰,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利用私權,讓巧楚館的小倌都在她麵前走過一轉。然而,他們當中根本就沒有她要找的人,哪怕是巧楚館容顏最盛的琴心都沒有讓她露出異色。
她明明見到了巧楚館的情-色交易,見到了小倌們的送往迎來,她眼底卻沒有半分鄙夷,哪怕對上茶的小廝,她都會極有修養地道謝。或許在她眼裡,小倌隻不過是一種營生的職業吧。
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和明淨透切,自然引起了館中不少小倌的關注和愛慕,就連一貫高高在上的琴心也對她另眼相看,畢竟她如此明禮通透,以後定然也會是一個好妻主吧。
若不是他明令禁止他們接近和勾引她,恐怕她這隻誤入狼窩的小兔子早就被叼走了,畢竟在巧楚館這樣的地方,想要得到一個女子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在她來巧楚館蹲守的一個月內,他就足足跟蹤了她整整一個月,從她踏進巧楚館到她夜深離開,再到她獨自一人在寂寞地吃著清湯抄手,繼而再翻牆回安府補眠。
他知道了她是臨月國知名的大紈絝,也知道了她睡覺時很是乖巧,跟她平日鮮活的姿態很不一樣。
他讓人收集了她從小到大的情報,不得不說,當知道她曾經做過的那些數之不儘的蠢事後,他心頭是有些失望的,因為在他看來,她不應該是那樣愚蠢的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得知她從小不近男-色後,他心頭是歡喜的,他實在想象不了,若是有人在他之前占有了她,他心頭會是多麼的暴戾和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