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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薈市入了四月,三號這天,氣溫忽然攀升,直逼三十度,分明昨天還是涼風蕭瑟天,今日卻熱得令人難耐。

強烈的日光照得滿教室亮堂堂。粟愫早晨出門時估計錯誤,穿了一件帶絨的衛衣,此刻在古代文學的課堂上熱得直冒汗,扯開衛衣領往外散熱。

老教授的聲音抑揚頓挫,穿透粟愫的耳膜更給她惹了幾分燥熱。

那清脆的下課鈴仿佛解救她於水火,待老教授一出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下身上那件套頭衛衣,連塞都沒來得往書包塞,就和範珂疾步下樓。

薈大的校園裡草木葳蕤,今天的天色也澄澈,唯有道路兩旁的香樟樹長得並不算太繁茂,隻因新校區剛修建好,不過十幾年的底蘊,沒有給夠香樟樹成長的時間。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麵落下日光斑點,微風一吹,在地麵跳躍。

從教學樓急匆匆湧出的學生們沒有時間欣賞這些,新校區占地麵積太大,光靠兩隻腳趕到下一棟教學樓隻怕已經開始上課,由此電動車成了薈大學生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粟愫坐上範珂的電動車後座,車速帶起的暖風撲在臉上和手臂上,帶來了清涼。

範珂先送粟愫去了第六教學樓,再返回自己上選修課的七教。搶選修課時,範珂沒有搶到和粟愫一樣的電影鑒賞課,隻好轉頭選了大學生創業指南,由輔導員親自授課。

兩人沒有時間相互客氣,粟愫下車後就往教學樓內部跑。跑到三樓的大階梯教室才傻了眼,怎麼這麼多人?

室內因人多而溫度高漲,窗戶雖被推開依舊不解熱,頭頂上六扇大風扇呼呼旋轉。

她擠著人群進去,在座無缺席的大教室裡慌了神。直到聽到一聲呼喊:“粟愫!這裡!”

謝天謝地,她得救了,她看到了隔壁寢室的蔡思睿,兩人不同班,課程表不一樣。

此刻無比慶幸早前和蔡思睿通過氣,誰先到教室誰先占兩個座。她拾級而上,蔡思睿把幫她占座的書包拿開,笑著讓她坐下。

然而後座一穿黑色短袖的男生手伸得很長正趴在桌上睡覺,那修長手臂直接貫穿她座位上方,幾乎讓她無法坐下。

她站在一旁犯難,不知該不該拍醒這位同學。可拋開彆的不說,他這手倒是出奇的好看,骨節分明,因為枕著手臂,腕口處的青筋凸起,虎口處有一個清晰的棕色的小痣……

還沒看個夠,手的主人貌似感應到了有人要落座,收了手繼續睡。

她順利坐下,把披散的頭發用手腕上的皮筋隨意紮了個低馬尾,邊紮邊靠向蔡思睿:“怎麼這麼多人?”

蔡思睿驚訝道:“你不知道嗎?據說池煜川也選了這節選修課,所以就這樣咯~”

一個長相英氣而淡漠的形象在她的腦海中顯現。池煜川,薈大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了。開學第一天作為新生代表演講,曾被保送到京市的大學,卻因為計算機界大拿般的人物——龍博森先生受聘於薈大後,毅然決絕選擇了薈大。

光是這一條,就已經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就不用說他從小到大拿到的那些各種榮譽獎杯。

粟愫當時就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踩著線考上的薈大,而人家來薈大不是因為隻能上薈大,隻是因為想。

對於這一切,當時的粟愫隻能一笑了之,人和人之間是不能比的,隻能和自己比,今天進步一點,明天進步一點,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知足才能常樂。

粟愫說:“我不知道誒,沒想到他也來上鑒賞課,不過……”她壓低了聲音,“是不是也太誇張了啊?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一張嘴巴兩隻耳。怎麼他這麼高的人氣?我覺得我們學校外語學院去錄製綜藝的學長比池煜川帥一點誒,他人氣怎麼沒有池煜川高……”

“哎呀,不一樣……”

兩個女生小聲討論。但直到老師進了教室,也沒有見到池煜川的身影。

許老師一進門被嚇一跳,他“謔”一聲,“今天這麼熱鬨啊?我的選修課管得鬆都已經被傳開了嗎?”

學生們被他逗笑。他推了推眼鏡道:“貌似報我的課的人沒有這麼多吧,來來來,沒有報課的人麻煩請出去,你就算在這裡替我應援也不會有學分拿的。”

學生們又是一陣笑。

倒不是他有多吝嗇,而是人實在太多了,甚至有人坐不下,在後排站著,他無法授課,花了一點時間才將站著的人給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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