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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在周一,周一第一節課是班會課。
本周班會主題是關於理想學校,例行班級總結後,老胡簡單直白地介紹起了國內各大高校及近年來的錄取分數線,並把南中曆年來的考生成績概況講了講。
南中是絮南市曆史最久、也是建立最早的市直重點高中,但並非絮南市實力最強勁的高中,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生源,比起後起之秀的幾所省重都要遜色一些。
但即便如此,南中依然是絮南市名列前茅的重點高中,在西城區的地位無可撼動,也是居住於老城區學生們的首選學校,由於獨樹一幟的校風和教學氛圍,年年重本率並不低。
南中是絮南市少見的上限低、下限高,學生成績在某一區間密集分布的重點高中,在南中上學,不能百分百確保學生一定能上重點高校,但卻能讓學生保底過一本線。
班會結束後,為了刺激學生的學習熱情,老胡鼓勵所有同學把心儀的大學寫在便利貼上,公開貼在教室最後麵剛剛搭起的誌願牆上。
誌願牆在教室後方的黑板旁邊的位置,在這片空白的牆麵,宣傳委員早已依照老胡提前的吩咐,用最精美的邊框花紋搭出一片不大不小的區域。
坐在教室最後排的學生最先關注到那片區域,不到下課,就提筆寫上了自己心儀的院校,率先在最顯眼的位置貼了上去。
隨著下了鈴聲響起,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把寫好意向院校的便利貼粘上去,轉瞬,整片區域就被顏色各異的便利貼鋪滿。
下課鈴聲停止後,蘇甜也提起筆,緩緩寫上自己想考的學校——國家心理科學大學(淮南校區)。
蘇甜想讀的是臨床心理學,這是她從初中時就定下的目標。
心科大是國內心理學專業TOP1,也是心理學體係最完善、專業類彆最多的綜合心理學大學,臨床心理學更是心科大的強勢專業,學科水平放眼國際也是排得上名的。
據蘇甜的深入了解,目前國內心理學領域說得出名字的大佬,大多出自心科大,心科大的心理學研究,無論是在醫學領域,還是教育領域,都走在前沿。
心科大的臨床心理學是目前國內少見的的心理學和醫學雙修的專業,學生就讀年限是9年,采取本碩博連讀的教學機製,培養的是一流的心理醫生。
如林長夕這樣從臨床心理學出來的學生,讀的就是9年學製。
周南沒有明確想考的學校,國內名校數不勝數,思來想去,他最後無腦寫了TOP1的大學。
蘇甜震驚於周南的自信,她毫不留情地嘲諷他,“從現在開始,除了吃飯睡覺,就算每一分每一秒都花在學習上,你也隻有1%的概率能考上。”
“重在參與。”
周南是隨便寫的,他對學習不上心,當然也並不指望成績會突飛猛進,對他來說,考上什麼他就上什麼,靠不上大學不上也無所謂。
讀書並不是他的唯一出路。
“幫我貼上去。”蘇甜不想理他,和周南探討學習問題,無異於對牛彈琴,她合上了筆,把便利貼遞給了他。
“遵命。”周南舉起手,混不正經地應了聲,旋即站了起來,還沒離開,蘇甜猛地拽住他的衣角,“等等!”
“怎麼了?”周南被她突然用力扯了回來,他頓住腳步,莫名回頭看她,神色疑惑。
蘇甜目光落在了他左手的手腕上,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儘可能的平靜,“你不喜歡我昨天送你的禮物嗎?”
少年腕骨修長硬朗,昨夜她為他戴上的手繩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做工精細的銀色腕表,為他平添了些許灑脫。
蘇甜臉色有些不好,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手。
周南他沒料到她那麼在意,他把手揣進了口袋裡,胡亂扯了個借口解釋,“喜歡,就是戴著不方便,有點礙事。”
大約是怕她生氣,下一刻,他又頗為誇張地演著,“這麼好看的東西,當然是要把它收藏起來。”好像真的很珍惜似的。
明明都是借口。
蘇甜看著他腕上好端端戴著的手表,心下冷笑,隻覺得他的話沒有一個字是能信的。
手表戴著都不礙事,一切都是托辭罷了。
永遠的陽奉陰違,嘴上說好,背地裡反著來,表麵順從聽話,骨子裡卻叛逆非凡,這就是周南。
周南跑到教室後去了,和班長勾肩搭背地八卦起了誌願牆上同學填到的意向學校,很長舌地評價著彆人心儀的學校。
蘇致遠看見他寫的是TOP1,他忍不住奚落他,“周南,你現在去複讀,找上一屆的狀元給你補上一年的課估計有機會能考上。”
周南大言不慚道:“你怎麼知道我旁邊那位不會是今年的狀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