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郊區離市區很遠,最近的醫院來到這荒郊野外也得半個小時,蘇甜焦灼地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救護車。
周南是被臨時送進最近的醫院處理傷口的,救護車來到的同時,警察也到了,見周南傷勢嚴重,就一同陪著蘇甜去了醫院。
警察局來了一名年輕的女士和一名中年老警察,從周南被推進去急救室就一直陪同在蘇甜身邊。
作為唯一的目擊者,警察有意從蘇甜口中了解案件經過,但從進醫院開始,她就隻盯著急救室心神不寧地看著,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女警無奈,見她還隻是個涉世未深的未成年人,幫忙打了電話通知仍在公司與客戶談生意的秦女士。
蘇甜情緒不穩定,無法配合調查,警察本想等秦女士到來協助調查,但隨著搶救的進行,蘇甜原本迷亂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見她不再哭了,也可以正常溝通了,女警才語氣溫和地詢問起了她案件的經過以及季飛沉的下落,一邊記錄案情。
事發匆匆,蘇甜記不清打人的是誰,但是對主謀清楚得很。
她冷靜下來後,就揀了最重要的部分說了,著重描述了周南被打的過程,“警察姐姐,他們是故意傷人的,找了那麼多人打他。”
“他就是想打死他!”說起季飛沉,蘇甜連話裡都帶著莫大的恨意,眼中冒著火。
蘇甜是理科生,說話有條有理,邏輯清晰,不等警察仔細盤問,就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完整整地交代了出來。
她說話時,細數了季飛沉此前對她做過的事,隱瞞了周南對他的惡意,全然把周南描述成了遭受惡意報複的無辜男孩。
蘇甜斷斷續續哭了許久,眼淚止住後,聲音仍然帶著哭腔,看起來可憐極了,警察對她的話不疑有他。
“……事情就是這樣的。”
蘇甜配合回答所有的問題後,中年警察立即著手找人調查季飛沉,年輕的女警則陪同蘇甜等周南清醒過來再配合做傷情鑒定。
秦女士收到警察的通知後,馬上扔下了手裡的事匆忙從公司趕來,來到醫院時,女警正在溫言安撫著蘇甜。
見秦女士來到,她才止住了話,幫忙轉達了事件的經過。
周南挨了最嚴重的打,蘇甜陪在他身邊,衣服上不免沾了許多血跡,原本那身澄藍色的外套和雪白的圍巾上沾滿了血,看起了臟亂可怖。
秦女士被嚇了一跳,周南還在急救,不知狀況,唯恐蘇甜也受了傷,她忙問:“甜甜,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叫醫生給檢查一下?”
蘇甜搖了搖頭,她哭了太久了,眼淚哭乾了,眼睛紅得不像話,聲音有些啞了,“我沒有傷,是周南被打了。”
想起剛才的種種情形,她又忍不住哭了,“那些人打他……”
周南突然出事,秦女士心裡也著急,但怕嚇到蘇甜,隻好溫聲安慰她,“彆難過,周南從小就皮實,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話雖如此,但秦女士卻遠不如想象中的冷靜,她慣常乾脆利落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尋常不曾有的焦灼。
她記得,那年車禍,周南就是帶著渾身的傷被推進了手術室,那時他們夫婦遠在外地,當即被嚇得拋下所有的事匆匆趕回來。
回來後,醫生卻隻是告訴他們,“孩子腦子受了重創,一時半會兒可能醒不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