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直接說出自己為什麼不高興,撒嬌要求對方來哄自己,而是幼稚地希望惹他生氣的人能發現他的情緒,主動來哄他。
就像硝子說的,如果一段感情隻有他一個人付出的話,還有什麼意思嘛!
想到這兒,白發少年撇了下嘴,拿著勺子惡狠狠地戳了戳碗裡的餡蜜,把餡蜜幻想成加茂杏奈麵無表情的臉,將其戳得粉碎。
這一幕落在加茂杏奈眼裡,就成了五條悟對這碗餡蜜真的非常、非常不滿意。
為了甜品生這麼大的氣的話,倒是可以理解了。
她現在心情很好,不打算和鬨脾氣的五條悟計較,於是很大度地說:“那一會兒我讓他們重新做一份給你吧,多加點糖。”
“不要了。”五條悟悶悶地說。
這種明顯口是心非的話加茂杏奈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她看了眼白發少年仍舊懨懨的表情,裝作沒聽到,通知侍女再做幾碗餡蜜。
“一會兒就送過來了。”發完消息,她又安撫了五條悟一句,隨後又轉頭關心地問夏油傑,“傑,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晚上我們吃蕎麥麵吧?”
夏油傑彎了彎眼睛,剛要說話,五條悟猛地把碗放在桌上,抱臂往後一仰,語氣很差地說:“我都說我不吃餡蜜了!不好吃!”
不知道怎麼又發起脾氣來了。
“哈?你今天怎麼回事啊,耍少爺脾氣也該有個限度吧。”加茂杏奈也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出勾起了火氣,又拿起手機發消息,“不要就算了!”
黑發少年沒有勸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五條悟,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加茂杏奈!躲著不見我算什麼!”
另一道怒氣衝衝的男聲忽然響起。
加茂杏奈臉上的不高興還沒褪下去,擰著眉循聲望去,看見一個金燦燦頭發的少年飛快地衝進院子裡,在他後麵還跟了好幾個麵露焦急惶恐的侍女,著急地喊著:“禪院少爺,您不能隨便闖進杏奈小姐的房間!”
“沒你們的事兒了,趕緊滾吧。”禪院直哉頭都懶得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隨後直接踏進房內,趾高氣揚地看著她,“加茂杏奈,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哦對,禪院直哉還在加茂家等她。
她差點兒把這個人給忘了。
“什麼時候輪到你在加茂家大呼小叫了?”她沒有動,穩如泰山地盤腿坐在地上,抬抬手示意那些侍女退下。
“就算輪不到我,很快也輪不到你了。”禪院直哉冷笑一聲,眼底的嘲笑都快溢出來了,他迫不及待地說,“你還不知道吧,加茂,下一任加茂家家主的候選人馬上就要換人了!”
聞言,唯一對此不知情的夏油傑愣了一下,轉頭看了加茂杏奈一眼。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把這件事交給了加茂杏奈自己處理,體貼地沒有開口,隻是悄悄在桌底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支持和安慰。
“換不換人也不是你說了算。”加茂杏奈回握了一下他的手,隨後站起來,朝前邁了一步,也慢吞吞地冷笑一聲,用一種非常冒犯的、傲慢的眼神從上至下打量禪院直哉,“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赤血操術】的擁有者,但是你呢?保不準什麼時候禪院家出了一位【十種影法術】的擁有者,你可就得灰溜溜地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滾蛋了。”
禪院直哉的臉立馬就黑了。
原本打算說些什麼的五條悟見狀,明白禪院直哉也不可能說得過加茂杏奈,於是又重新坐了回去,瞥了眼自己麵前的餡蜜,趁加茂杏奈不注意,又悄悄端起來喝了一口。
從生得術式上說不過她,禪院直哉又換了口吻:“你繼承了【赤血操術】又怎麼樣?難不成還比得過男人嗎?無論如何你都是個女人,一輩子都矮一頭!現在有了那個繼承【赤血操術】的兒子,加茂裕介不可能會選你!”
說完這段話還不算完,他又看向一旁的五條悟:“五條,我們才是一類人,你該趁早認清誰才是值得交往的人。”
“而你,我知道你。”而後他又對似笑非笑的夏油傑說,“生得術式是【咒靈操術】的家夥,既然前途無量,乾嘛和這個即將失去價值的女人待在一起?”
“哈,我知道了,不會是在為未來聯姻做準備吧?要這麼說,這女人的臉的確還看得過去,不過也就這點兒優點了……”
不等他說完,三個人同時對他發起攻擊!
夏油傑召喚出【虹龍】,五條悟甩了一發【蒼】,加茂杏奈也抓起一旁的血袋發射了數道血箭。
張口閉口都是對女性的輕蔑,和那些爛橘子真是一路貨色,就該在她房間門口立個牌子“禪院直哉與狗不得入內”!
如果禦三家全是這種人,那真是徹徹底底地完蛋了,等她當上家主之後,需要完成的清洗任務就更艱巨了!
“哈?不是吧,你們都這麼不清醒嗎?”禪院直哉一邊狼狽地躲避攻擊,一邊還要繼續口出狂言,“這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居然為了她要和我這個同類打架嗎?”
“誰和你是同類人?”夏油傑不笑了,皺著眉,很尖銳地說,“在場應該沒人和你一樣是垃圾吧。”
“傑,和這種白癡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打不就好了。”五條悟也被禪院直哉的這番話惡心到了,甩出去的【蒼】一發比一發攻擊性強。
“你們往後讓讓,我和他打。”
加茂杏奈正在氣頭上,決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