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第67章

劉誌遠一看到這個事情,立刻就有點納悶了,“這對人在乾什麼呢?該不是搞什麼傳銷的吧?”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目光向著這對人忘了過去。

“誌遠,不要管那麼多閒事情,走吧,趕緊陪我爸媽進公園,這省人民公園你還沒去過吧,裡麵可好玩了,有小橋流水,有劃船,還有林蔭小道,很多退休了的老人都在這裡麵消遣作樂,”雲霜兒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這還真是的,平時不見這麼多人堵在門口啊?出了什麼事情。”雲霜兒雖然沒有注意這個事情,但是她的老爸雲廣利部長確實被劉誌遠的話給驚醒了。大領導一般都是有著很高的警覺性,這種事件要是搞大了,還真是很不好。

“老頭子,咱們出來是散心的,不是管閒事的,今天不許你隨便走動,快進公園,”雲霜兒的母親聽了這個話,立刻就拉著老頭子緩緩的擠進了公園,她顯得有些緊張。

劉誌遠最後進的門,他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在地上用粉筆寫了一大堆的字,大概的內容是自己的女兒靠上了西城區委組織部的公務員,這麵試、體檢都過關了,半年來遲遲沒有被西城區委組織部接納,老頭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圍觀的一些路人和來公園的人講說這,那表情看起來很是悲憤。

這可是人家省城裡麵的事情,劉誌遠一個小小的地市國資委的局辦公室主任,那管得了人家省會城市的事情啊,他看了一眼,趕緊就匆匆的離開了。想想看,自己前麵跟著的都是省委組織部的大領導,人家都沒有做什麼聲呢,劉誌遠一邊趕緊就跟上了霜姐和雲廣利部長夫婦,一邊腦子裡麵回想這剛才的事情。

劉誌遠這一些列的行動,被前麵的雲廣利部長默默地記在了心裡麵,但是他並沒有問劉誌遠什麼,隻是默默的想著公園裡麵的人工湖走了過去。

雲霜兒的母親每逢周末,喜歡在這裡打太極、扭秧歌,但是雲老頭子,卻喜歡在湖邊釣魚,這個湖裡麵的魚,由於長年限製性的垂釣,所以長得個頭都是很大的,雲老就喜歡這釣大魚,可能這是釣魚的人的一種特殊愛好吧。

人民公園的垂釣區裡麵,遊客可以自由垂釣,但是釣上來的魚不是你自己的,是園區管委會的,這個魚你要是想帶回去,可以,那必須花錢來買你自己釣上來的魚,其實這隻是一個變相的娛樂活動。

雲老經常在這裡釣魚,但是他釣完隻給一點垂釣費,從來不買這湖裡麵的魚,因為前幾年,這個人工湖裡麵一年之內就有**個人跳湖自殺了,這個當時在省會城市青銅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為此這個人工湖差點被關閉掉了。但是由於這個景區是免費向市民提供開放的,經過多次的協商之後,這個公園的人工湖沒有被填埋,隻是在旁邊樹立了很多教育性的標牌,這樣對人們起到了一個警示的作用。

那幾具屍體再被撈上來後,沒有什麼浮腫之類的現象,隻是那身體上麵已經被湖裡麵的魚啃得沒有剩下什麼了,隻有衣服臭皮囊和骨頭架子,從這以後,這個湖裡麵的魚一般都不在本市銷售,那一年打上來的魚,都賣給了外地。幾年時間過去了,這個事情的影響力減弱了,本市的居民才開始享用這個湖裡麵的魚。不過雲老對這個事情卻是記憶猶新,自從那件事情出了後,雲老就再也沒有吃過這個湖裡麵的魚,所以每次釣上來的魚,都放回湖裡麵去,或者交給景區的管理人員。

沒幾分鐘,雲霜兒就陪著母親去了那邊練習太極和跳舞了,雲老這邊就留下了劉誌遠陪著老頭子。

“誌遠,你釣過魚嗎?”就在劉誌遠一邊拿著園區管理員發放的魚竿和誘餌走過來的時候,雲老頭子立刻就緩緩的問著劉誌遠。雲老頭子的這個話,立刻就讓劉誌遠有點汗顏了。

劉誌遠從小到大,都是在高原上麵的你那個村裡長大,彆說釣魚了,這從小到大連小河都沒有見到過幾次,他們那邊的人基本上不吃魚,這黃土高原都是旱地,連澆地用的黃河水都不夠用,哪還來的自然河流、湖泊讓你釣魚啊。

“雲部長,我這個從小到大還真沒有釣過去,嗬嗬,這次跟您學學釣魚的奧妙。”劉誌遠一邊紅著臉蛋子回答著雲廣利部長,一邊就緩緩的把釣具和誘餌遞了過去。

“嗬嗬,你說的也是實話,咱們江南省地處黃土高原,缺水的一個大省份,哪還有水養魚啊,不過呢,這個釣魚是個很好的事情,當你望著這一片無際的水麵,你的心情會十分的平靜,人記得心胸和視野會在這一刻無限的擴充,你的思維、你的理想境界會更廣闊,這就是我們古人為什麼很多喜歡垂釣的樂趣。”雲廣利部長一邊弄好了魚竿,一邊就緩緩的把誘餌灑到了湖裡麵就,下垂。

“恩,雲部長,您還彆說,我就是沒有釣魚,直接往這個湖邊就這麼一站,就感覺自己的心胸都很清爽呢,這要比咱們整天在堆滿混凝土的城市裡麵感覺好多了,現在城市裡麵都充斥著建築、車輛、人流,想要找這樣一個與大自然接近的地方,還真是很難找啊,”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嗬嗬,你小子感悟不少嘛,來,你也下一個杆子,咱們比比,看誰先釣到魚,”雲老頭子突然就來了興趣,直接就把一個魚杆子甩給了這個劉誌遠。

“雲部長,我真的是個土包子啊,不會釣魚呢,我隻看著你下垂就行”劉誌遠聽了雲廣利部長的話,趕緊就有些內斂的說道。

“你這個小夥子,怎麼跟個大姑娘一樣啊,扭扭捏捏,讓你試試,你就試,這又不是讓你為難什麼的,人家說了,這釣魚不分生手熟手的,而且,這個生手第一次玩這個,很有可能要比老手厲害的多,這就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你來試一試吧。”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溫和。

劉誌遠一看老頭子執意要是嘗試一下,把就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緩緩的拿起了釣竿,穿上了誘餌,下了垂。

“這個釣魚啊,訓練的是人的心境,你要一直靜靜的等待著魚兒上鉤,這魚兒上了鉤,你就能體會到一種得到的快樂感,當然了,一般情況下,這都是需要艱辛的等待才能得到這樣一個結果,這個過程,跟咱們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一樣的,跟官場上麵的事情,也是很類似的。”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經驗老到。

“恩,雲部長說的很對,我現在要跟部長您學習一下靜心,隻有把自己的內心都靜下來,我想魚兒肯定會快一點上鉤的,嗬嗬”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目光盯向了湖麵的中心。

就在劉誌遠剛剛回答完雲老的這個話的時候,隻見雲老的魚竿使勁的動了一下,雲老趕緊就用足了力氣,拉起了釣竿,這一下子就有個個頭很大的魚兒竄出了水麵,魚兒使勁的掙紮著,但是始終掙紮不脫魚鉤的穿刺,很快,雲老就把這條魚拉近了。

“是條大鯉魚啊,這個個頭很大,足足有兩斤重呢,恭喜雲部長啊,今天您可是旗開得勝呢。”劉誌遠一邊恭維著雲廣利部長,一邊就趕緊把放活魚的水桶拿了過來。

“嗬嗬,應該有兩斤重啊,看來我這個老頭子,今天的運氣比較好啊,”雲廣利部長一邊緩緩的把魚兒放進了水桶裡麵,一邊就表現出了孩童般的一種喜悅。

他的這個表情立刻就讓劉誌遠立刻耳目一新,平時看著這些大領導在會議上麵那莊嚴肅穆的樣子,這還真是讓人心裡麵有些敬畏,沒有想到這麼大的領導,在業餘生活的時候,也是很平易近人、很平常的一種麵孔,劉誌遠此刻麵對雲廣利的那種緊張感立刻就消失了。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雲廣利部長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下子就把雲老頭子垂釣的心情給打亂了。

“你看看,這些個家夥,沒一點自主能力,我這出門不到幾分鐘,他們又來電話了,真的是,”雲廣利部長一邊緩緩的放下手了魚杆子,一邊就接了電話,他顯得有些小生氣。這領導都是這樣,自己正玩在興頭上麵呢,突然被下屬的一個電話給打攪了,你說他們能不生氣嗎?

這個給雲廣利部長打來電話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省委組織部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賈剛賈處長,他的部門是屬於雲部長直接管轄的,想想看,每年全省的公務員考試、錄取的工作都是由省委組織部這個公務員管理處來協調和監督進行的,這各部門的位置,在省委組織部裡麵,僅次於組織一、二、三處等那些管理乾部的處室了。

“喂,是雲部長嗎?我是公務員管理處的賈剛,”雲老著剛剛一接起電話,立刻就聽到了這個賈剛處長的聲音,賈剛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似乎他那邊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呢。

雲廣利部長聽了這個賈剛的話,心裡麵有點納悶了,這全省一年一度的公務員開始早都結束幾個月了,連錄取的人都上班了,這個賈剛的公務員管理處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情了,這今天打電話來做什麼啊?

“哦,我是雲廣利,賈剛啊,你有什麼事情嗎?”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表現的十分的平靜,他的目光緩緩地望向了湖中心的寬闊湖麵,神情顯得十分的驀然。

“雲部長,真的不好意思,打攪您清修了,我知道您今天有事情,但是這個事情來得比較急,我們下麵的做不了主,隻能來請示您了。”這個公務員管理處處長賈剛這一瞬間就顯得有些緊張了。

“說事情吧,不要婆婆媽媽的,我正忙著呢,快一點,不要超過五分鐘,”雲廣利部長立刻就有些嚴厲的說道,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冷峻起來。

“是這樣的,部長,今天我們接到了一個棘手的事情,今年的公務員錄取過程中,西城區委組織部裡麵的一個職位,第一名被錄取了,但是第二名不服,這第二名的父母舉報第一名的專業與所報職位不符,這個事情下麵一直拖著,到現在也沒有解決,就在今天,這個第二名考生的家長親自去了西城區委組織部,要挾下麵的工作人員,揚言不錄取自己的女兒就跳樓,這個事情已經鬨的滿城風雨了,我想請部長決斷一下。”這個賈剛聽了雲廣利部長的話,立刻就著急的說道。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第一名被錄取了那是事實,你第二名的家長跟著瞎摻和什麼啊?你給西城區區委領導掛個電話,這個事情他們趕緊解決了,不要拖拖拉拉的,再就是嚴厲警告一下那個跳樓的,這是什麼素質嘛?動不動就以死來要挾,這太不像話了,要是再這樣搞,即刻上報省公安廳,把人先抓了,看他還敢亂來不。”雲廣利部長聽了這個事情,心裡麵的怒火立刻就冒出來了,他顯得有些憤怒了。

“這個,部長,我聽了之後也是您這樣想的,不過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個要跳樓的這個家長,是咱們市總工會的乾部,省會城市總工會主席,他老婆還是市委組織部組織一處的副處長,這兩個人都給區裡麵打招呼了,也給省裡麵相關部門的領導打了招呼,原來被錄取的那個考生,西城區委組織部也不敢錄取了,他們向省裡麵建議,取消這個職位,這樣他們才好做啊。”這個賈剛一邊說著事情的真相,一邊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什麼?這個要跳樓的是市總工會的主席,名字叫什麼?還有他的老婆,那個市委組織一處的副處長,名字報給我,我給青銅市委組織部領導打個電話。”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有些憤怒了。

這現在的公務員考試,本來就有很多麵試走關係的,現在人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的孩子經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西城區委組織部這個職位,這個官二代就在後麵強勢打壓了,你要是打壓就在麵試、筆試環節把人給弄掉不就完了嗎?怎麼在成績都出來了,這錄取都定下了的情況下,你亂來,這不等於正大光明的違反紀律嗎?現在的輿論監督這麼強勢,這個考生的父母還真是囂張啊,雲廣利部長的臉上立刻就冒出了一絲冷汗。

“這個考生的父親,王斌,是青銅市總工會副主席,副處級乾部,母親是市委組織部一個處的副處長,名字叫劉穎,部長那我這邊就彙報完了,至於事情怎麼處理,您幫忙想個辦法,謝謝部長。”這個賈剛說完了這個話,趕緊就恭維著自己的領導。

“想個屁辦法,你一個堂堂的省公務員管理處處長,連這個事情都處理不了,還要來找我,真的是一點能力都麼有,好了,掛了。”雲廣利部長一陣嚴厲的訓了這個賈剛幾句,然後立刻就把自己的手機給掛了。

劉誌遠在一旁看著雲廣利部長那怒氣衝衝的臉色,不敢隨便說一句話,他顯得也有點緊張了,他還真是怕這個老頭子一發火,直接就連帶在自己的身上,這人都這樣,一旦生了氣,總要找個發泄途徑來解決吧,這身邊的人,就成了一個最好的解決途徑。

隻見雲廣利部長沒有說什麼話,直接又把魚鉤摔進了手裡麵.“小劉,來,把香煙給我拿出來,我抽根煙。”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劉誌遠接到了雲老的這個命令,趕緊就把魚竿放到了地上,拿起了旁邊雲老的外套,從裡麵取出了一一包軟中華,抽出了一根,恭恭敬敬的給雲老頭子遞上了手,隨後又找出了打火機,點上。

雲老抽了一口香煙,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他突然就意識到這個事情可能真的不簡單呢。

“誌遠,你剛才在公園門口看到的是個什麼事情,說來聽聽。”雲廣利部長一時間就顯得有些嚴肅了,他的目光依舊是盯著這個平靜的湖麵。

“部長,是一個公務員落榜考生的父親,我看了他在地上寫的那些文字,大概的一絲是說自己的女兒考上了公務員,這個沒有被錄取,單位不予接受,那個老人在公園門口對著來往的行人正在控訴這個社會的不公平呢。”劉誌遠回答完了雲老的問話,立刻就顯得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最快更新請到 >

“這個省城還真是小啊,兩個事情都碰到一塊了全文。”雲廣利部長微微歎了口氣,立刻就把自己的目光盯向了湖麵。劉誌遠聽了雲老的話,這心裡麵還真是有點不明白,什麼是兩個事情?

就在這一瞬間,劉誌遠的魚鉤又被咬住了,劉誌遠心裡麵大喜,趕緊就扯上了線,這是劉誌遠第一次體會釣魚啊,他的心裡麵有點緊張,但是水裡麵的魚似乎個頭還真是不小,這勁道足的很,劉誌遠一不小心,立刻就差點摔倒了,魚兒在水裡麵的力道是很大的,劉誌遠一邊收縮著繩子,一邊著急的看著水麵。

隻見磷光一閃,一條很大的魚破水而出,直接就掀起了一層水花,這條魚比雲老剛才那條更大個頭,足足有五六斤的樣子,這魚在水裡麵有五六斤,拽出來的力量就有幾十牛的力道,劉誌遠立刻就控製不住釣竿了。

這條大魚在空中搖搖晃晃的使勁掙紮,“抓緊了,誌遠,把它甩上來。”雲老一看這麼一個大家夥,立刻就起身幫著劉誌遠拽住了釣竿,兩個人一時間就緊張了,直到雲老穩住了魚的晃動,這才一個猛拉,這條很大的魚終於被掉了上來。

“這真是條大魚啊,小夥子,你是個有福氣的人,我釣了這麼幾年魚了,這麼大個頭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呢,嗬嗬”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示意劉誌遠把這條大魚放進了旁邊的水盆裡麵。

這條魚一進水盆子,明顯就把水盆的空間給擠占了不少,水盆顯得小了很多。

“部長,這裡麵還有怎麼大的魚啊,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像這麼大的魚,在菜市場上麵也很難看到啊,嗬嗬”劉誌遠一邊得意洋洋的欣賞著自己釣上來的這條大魚,一邊就趕緊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你現在明白我這個老頭子的話了吧,這往往第一次乾事情的人,運氣最好了,比我這個調了好幾年的老頭子的運氣好很多,看來你小子是個有福之人啊,”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趕緊又要下垂。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雲廣利部長的手機立刻就響了起來,這一下子就打斷了雲老頭子的雅興,隻見雲老頭立刻就把魚竿剛在了地上,緩緩的接了電話。

雲老頭子這一拿起手機,上麵顯示這一個很熟悉的電話號碼,是省委組織部部長劉開來的電話,這個劉開來比雲廣利大三歲,今年這一屆乾完,也得退下去。劉開來以前在彆的省裡麵做副省長,是兩年前才調到江南省出任組織部長的。雲廣利一看部裡麵的一把手打來了電話,這心裡麵立刻就有些謹慎了。

他一邊對著劉誌遠“噓”了一下,一邊就趕緊接了這個電話,這個時候,隻聽見省委組織部的一把手,省委組織部部長劉開來的聲音立刻就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老雲啊,我是老劉,現在忙這沒啊?”省委組織部一把手劉開來顯得十分的平靜。

雲廣利聽了劉開來的這個話後,心裡麵立刻就想到了剛才的那個事情,該不會是跟那個公務員事件有關係吧?雲廣利部長一時間就有些緊張了。雲廣利級彆是正廳級乾部,但是這個省委組織部部長劉開來是正省級乾部,要比雲廣利高一個級彆,不過從兩個人的主管工作來看,雲廣利部長是負責部裡麵的日常工作的,掌握著實權,而這個劉開來負責全局工作,不乾事情,隻做一些講話什麼的。

從兩個人的關係背景來看,這個劉開來是仗著自己兒女親家在中央做事情,所以在快要退下來的時候,還能上位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職位,不過這個職位他劉開來也隻能乾兩三年了。而這個比劉開來小四五歲的雲廣利,在江南省的地方勢力是很重的,江南省的很多地市一把手都是他的部下,省裡麵的領導也都是雲廣利的關係戶,在中央上麵,雲廣利有很多同學關係,其中有好幾個在中央還是有一點話語權的。

所以從綜合實力上麵來看,雲廣利還是不懼怕這個劉開來的,但是人家劉開來畢竟是一把手,這雖然說自己的任命個升遷不由這個劉開來決定,但是人家有建議權,這就形成了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的一種權力博弈局麵。

這省委組織部裡麵,雲廣利和劉開來兩個人都是大牌領導,兩個人呢,表麵上是很和氣的,一個主要領導,一個日常副手,配合的相當好,但是在暗地裡,兩個人之見還是存在這一定的矛盾。

這個矛盾就是,劉開來一個快要退的曹老頭子,雲廣利是一個政績卓越的還算年輕的正廳級乾部,按照老雲的年齡,還可以乾一屆。一個要退,一個要進,這中間就是一個很典型的矛盾。劉開來推下去後,這個組織部長由誰來接任,這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了。

一般情況下,按照組織原則,雲廣利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但是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失望,近年來省委組織部主要領導,都是由中組部來任命的,這就給本地的一些官員大腕上位形成了一些阻力。

每次劉開來找雲廣利說事情,這中間就包含了很多強勢的話語,這種話語裡麵的相當一部分意願,都是雲廣利反對的,想想看,要是雲廣利不反對的話,人家一把手也不會親自給他打電話來協商,這就是大領導隻見的那種小九九了。

雲廣利一邊握緊了手機,一邊就開了口,“老劉啊,我不忙,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嗬嗬”雲老頭子顯得十分的和藹,或許因為這個劉誌遠在他的旁邊,他想讓自己表現的更加有風度一點。這要是在平時,雲老頭子接了劉開來的話,這語氣就是很強勢的了,沒有這麼禮貌呢。

“老雲啊,西城區委組織部那個事情你也聽說了吧,現在西城區委組織部、青銅市委組織部的相關負責人都把事情傳遞到了我這裡,我仔細分析了一下這個事情的起因、經過,和肯能個造成的一些社會影響,我的意思是把這個西城區委組織部今年招考的這個職位給取消了,這樣矛盾就化解了。老雲,你的意思呢?”這個劉開來立刻就顯得有些謹慎了,他的聲音有點加重的口氣。

“這個,老劉啊,我現在呢還沒有考慮到這個事情上麵來,我女兒呢,今天回家來看望我,我這還在外麵陪孩子們逛呢,這樣吧,晚上我給你回個電話,把我的意見跟你說一下,好吧,你總的給我一點思考時間吧,”雲廣利部長說完這個話,立刻就冷淡了許多。

“好的,老雲啊,那你就好好想一下吧,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就先掛了,再見。”這個一把手劉開來講完這個話,立刻就掛了電話。

雲老頭子接完了一把手的電話,顯得有些木然了,他的目光靜靜的投向了遠方,心裡麵似乎顯得十分糟亂,這一時間也沒有心情釣什麼魚了。劉誌遠看著雲廣利部長的這個神態,心裡麵立刻就有些不自在了,他心裡麵明白,肯定是剛才的那個電話,把雲老這輕鬆的心情給打攪了。

“誌遠,你把剛才看到的那個老頭子找過來,我有話要問他,你隻是說有人想聽聽他的事情,不要暴露咱們的身份,明白嗎?”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緩緩的看了劉誌遠一眼。

劉誌遠被雲老頭子這麼一說,心裡麵一下自己有些感動了,看來這個表麵上平靜的雲廣利,內心還是很熱情的嘛,剛才他以為像雲廣利這樣的大領導,看到了公園門口的那個事情,一點也不會管的,但是現在,劉誌遠的心情有些變化了,他直覺的自己的心裡麵有點暖和的感覺。

“部長,我這就去。”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收起了自己的魚竿。趕緊小跑著,向著公園門口跑了過去。

等劉誌遠一到公園門口,立刻就看到了那個老頭子還跪在那裡,他的胸前多了一個牌子,寫著“為女求公平”,劉誌遠看了老頭一眼,老頭那破爛的衣服,黝黑的臉蛋子,一看就知道是從鄉下農村上省城的,就為了女兒考上公務員沒有被錄取的事情,這樣沿街行乞,這真是慘不忍睹,什麼社會嘛?劉誌遠一看到老頭的那點可憐相,這心裡麵有點潸然了。

“大伯,你好啊,我這裡有個大叔想請你過去一下,您看可以嗎?”劉誌遠一邊對著這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很是恭敬。老頭子跪在這裡半天沒有人理,突然就看到了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跟自己打招呼,他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一絲的欣喜。

“你叫我?你們能幫我女兒解決這個事情?你是記者嗎?”老頭子一邊兩眼充滿期望的看著這個劉誌遠,一邊就用嘶啞的聲音緩緩地問道,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這個,我們隻是跟老伯您了解一下情況,您起來吧,跟我一起進公園裡麵,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去談,嗬嗬”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緩緩地扶起了這個老人家,這一扶起來,老頭子沒有站穩,隻聽見“啪”的一聲,老頭子又跌倒了。

“老伯。”劉誌遠一邊驚叫著,一邊就趕緊把這個老頭子的手抓住,這才避免了老頭子的雙腿直愣愣的磕在堅硬的石板上。

“哎,我這跪了好幾天了,身體跪的都有些發麻了,還是麼有人給我做主,年輕人,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老頭子一邊兩眼熱乎的說著話,一邊就緩緩地挽上了劉誌遠的胳膊。

劉誌遠看著這個老頭子,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是個獨生子,這父親在自己上高中的那一年,因為出了一點事故,就離開了人世,等自己上了大學的時候,母親也不行因為一次意外的車禍,被奪走了生命,此後,劉誌遠就一個人了。所以他一般在彆人麵前不提起自己的老家情況。更是因為這個原因,劉誌遠就把大學剛畢業,接納了自己的嶽父張鵬飛,當成了親生父母一樣的恩人,所以即便是老婆佳麗出了一次軌,他也看淡了,依舊沒有提出離婚的這個要求。

劉誌遠緩緩的扶著這個老頭子,很快級來到了正在人工湖旁邊釣魚的雲廣利部長的身邊,雲廣利部長看了一眼老頭子,還有他胸前的那個牌子,立刻就心裡麵一沉。

“坐吧,老哥,你胸前的那個牌子可不可以摘了啊,我想聽聽你的事情,”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自己的身子挺了挺,他的魚竿立刻又向著湖裡麵拋了下去。

“謝謝領導,謝謝,我現在就把這個取下來,給你說事情最新章節。”這個老頭子一聽雲廣利部長的話,立刻就顯得有些感動了,他覺得自己是遇上了貴人,應該是省裡麵的大領導。

雲廣利部長聽了老頭子的話,立刻就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劉誌遠,劉誌遠一時間就大驚失色,他伸手做了一個無辜的動作,表明自己根本沒有說什麼,雲老看了劉誌遠的這個動作,立刻就放開了自己的胸襟。

“老哥,我不是什麼領帶,我隻是個退休的了工廠工人,每天沒事情,在這裡釣釣魚,剛才看到你蠻可憐的,所以想聽聽你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幫到你,這個是煙,來抽一根,嗬嗬”雲廣利部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自己的香煙拿了出來,從中取出了一根,遞給了這個老哥。

劉誌遠見狀,趕緊就給這個老頭子把香煙給點上了。老頭子可能也不知道這個香煙是有錢人抽的,他直接接了,在劉誌遠點上後,立刻就往嘴裡麵填。

“這位大兄弟,我給你說說我的事情吧,”這個老頭子一聽雲老說自己不是領導,他的神情立刻就放鬆了很多。

“我是一個農民,在鄉下中了幾十年田了,辛辛苦苦把女兒供完了大學,這今年省裡麵不是招考公務員嗎,我女兒報考了這個省會城市西城區委組織部的一個科員,這考上了,麵試都過了,錄取通知書都發下來了,可是我女兒一拿到這個報到證,去西城區委組織部裡麵報道的時候,他們卻不接受我女兒了,你說這個事情有沒有天理啊,咱們老百姓的孩子進步國家政府機關怎麼就這麼難呢?”這個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有些激動了。

“老哥,你不要激動,慢慢說,慢慢說嘛,他們為什麼不接受你女兒啊?”雲廣利部長的眼睛立刻就顯得十分犀利了,他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香煙也緩緩地抽了一小口,立刻就精神煥發了。看的一旁的劉誌遠真為這個老頭子捏把汗呢。

在劉誌遠看來,這個老頭子女兒考公務員不被接受這個事情,遇上了這個雲廣利部長,那他還真是撞對人了,隻要這個雲廣利部長一開口,這個西城區委組織部他們還敢不要人?但是劉誌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裡麵的錯綜複雜的關係。

“後來,我女兒進不去西城區委組織部了,我就來了省城專門問了他們,你知道他們怎麼跟我說嘛?”老頭子的臉上立刻就變得有些黯然了,看來這個區委組織部的回答應該讓老頭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