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亂，羅傑應該是《牧羊人》的受害者之一，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羅傑稱在自己絕望的時候他看到了“神”。
這個“神”應該指的是薩麥爾，而“牧羊人”的傳播方式是由上一位“牧羊人”傳播的，他們通過影響“被選中”的人，使他們逐漸或突然變的情緒崩潰，或者是陷入某種無法自拔的情緒。
這個時候是惡魔的意誌趁虛而入的最佳時機，影響過程是漫長的，謹慎的，牧羊人不會隨便選取他們的獵物，就像不是每個人都能變成覺醒者一樣。
總有一些人要做陪襯！
這是蘇幕從奧古斯丁那裡了解到的，和羅素跟他講的有些出入，但蘇幕並不認為羅素是在撒謊，畢竟羅素自己都說了他們很少接觸牧羊人。
可以想象，牧羊人傳播的方式很謹慎，而了解他們的人隻會把他們歸類為“克蘇魯”的瘋狂崇拜者。
蘇幕還記得肖宗祠化作木偶時，額頭那個類似黃衣之王的外神符號，應該是牧羊人故意迷惑人的手法。
但不排除有些跟風的，根本就不是“牧羊人”的人參與其中，他們才是真正的克蘇魯崇拜，不過這種人至少在溫室沒有出現。
然而有一點蘇幕始終無法解釋，他在推進城第五區看到的那個巨大剪影，那個和克蘇魯神話中描述的塔維爾·亞特一模一樣的剪影，到底是什麼？
蘇幕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個剪影是否隻是某個存在製造出來，用來轉移某些注意力的方法，以使得惡魔們悄然的複蘇。
畢竟有龍族這種強大的存在阻撓的話，惡魔們想要複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將那些隱藏未出的強大存在的目光轉移到“克蘇魯”身上，而且老龍事先並不知道“牧羊人”這個名字，所以“牧羊人”這個稱呼也並不敏感。
蘇幕不由又想到那場災難，拋開羅素所說的那些五百年後才會到來的高級生命體，其實災難最根本的原因是始於“種子”，也就是那些從天而降的火球。
他還是有些懷疑，那些五百年才會到來的生物們，是怎樣把“種子”送到地球上的？事實上把“種子”和高級生命體聯係起來本身就有些牽強。
想到這，蘇幕覺得奧古斯丁和羅素都隱瞞了什麼，真相也許在第二時代，甚至是第一時代！
蘇幕不把獲取真相的希望寄托於奧古斯丁的身上，與其問一些對方不會說的問題，倒不如想想其它有價值的問題。
到目前為止，奧古斯丁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這是個好兆頭，說明蘇幕的抬高對方貶低自己的方法有效果了，通俗點講就是拍馬屁。
如果蘇幕知道江蘭利用這個方法問了老龍幾十個問題的話不知道該如何作想。
“人類，你在想什麼？”奧古斯丁把目光從《牧羊人》上麵轉到了蘇幕身上。
蘇幕定了定神，說道：“我在想，一位持有《牧羊人》的牧羊人，把《牧羊人》交給了另一個沒被影響的人是什麼意思？”
奧古斯丁愣了半天，蘇幕的話像是在繞口令，蘇幕摸了摸鼻子說道：“偉大的奧古斯丁，我的意識是羅傑為什麼要把《牧羊人》給我？就算我是他“選中”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如果他是牧羊人，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
“這……”老龍一時語塞，蘇幕立馬意識到在對方身上得不到這個答案，緊接著問道：“偉大的奧古斯丁，您難道就不懷疑我是牧羊人？”
“不可能！那些惡魔的臭味我隔著老遠就能聞出來！”奧古斯丁胸有成竹的說道，還煞有介事在蘇幕的身上聞了聞，頓時臉色大變。
蘇幕看到奧古斯丁變臉的時候就暗道一聲“不好”，幾乎想都沒想的使用“衝撞”拉開了距離。
與此同時，他剛剛所站的位置上，一團冰花瞬間綻放，緊接著碎成了冰屑，這老龍，竟然一言不發的對自己出手！
“偉大的……”
“該死的臭蟲！你竟然敢愚弄偉大的龍族！”奧古斯丁吹胡子瞪眼，眼看又要甩開手掌。
蘇幕立馬想到了“臭蟲”在對方話語中的含義，臉色頓時變的難看無比，急忙利索的說道：“我不是牧羊人！”
“臭蟲！我都聞到了你身上的臭味！”奧古斯丁說話也利索了起來。
蘇幕再次說道：“肯定是因為我長期攜帶那本書的原因！”
“不要再狡辯了！偉大的奧古斯丁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奧古斯丁說著，身體瞬間化成了一條巨龍，冰藍色的吐息在口中醞釀，龐大的氣勢之下，蘇幕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完了~”蘇幕當真是欲哭無淚，他為什麼要多嘴問那麼一個問題？！
千鈞一發之際，《牧羊人》突然爆發出一道道黑光，像是一條條鐵鏈鎖住了老龍的全身，而另一些鎖鏈則伸到了那團黑霧之中，似乎在汲取養料。
奧古斯丁痛苦的咆哮一聲，拚命的掙紮卻無法掙脫鎖鏈的束縛，到嘴的龍息也越來越小，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