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組也住在這家酒店,陸寄淮從發出信息到拿到信不過十分鐘。
初櫻還在洗澡。
陸寄淮捏著信,低著頭一直盯著那信紙看,緩緩走到床邊坐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摸了摸心口位置,這心跳從接到這薄薄的信開始就沒有慢下來過。
不自覺深呼吸了一口氣,他雙手近乎虔誠地將信紙展平,然後神色嚴肅又期待地去看上麵的內容。
娟秀的字體在粉色的櫻花信紙上漂亮得讓人心悸——
【致陸寄淮:
2009年8月19日,我們相逢在一個不那麼美好的黑夜;
但你出現在巷子時燈火落在身上,我以為你是披著霞光而來。
當你拯救我於黑暗時,當你將衣服脫下來給我時,我想,你是我的英雄。
同年12月24日,我收到了一隻蘋果。
我想那一定是你送的,因為那吃起來是我吃過的最甜的蘋果。
2010年12月31日跨到2011年1月1日的那一刻,你偷偷親吻了我。
那是我們的初吻,我又驚又羞,心中卻歡喜。
和我一樣,你也會一直記得,對嗎?
又到了12月8日你生日的這一天,我想我有一首詩想誦給你聽。
是雪萊的《致》,你是高考狀元,你是青大的高材生,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陸寄淮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信,最後的那首雪萊的詩更是看得尤其慢。
他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不能懂她的意思。
他的精神是恍惚的。
恍惚間,總覺得自己曾經收到初櫻的那封情書時都沒此時這樣快滿溢出來的歡喜。
他的臉漲紅了,滾燙的熱度一直蔓延到脖子裡,甚至繼續往下到每一寸皮膚。
陸寄淮站了起來,手在口袋裡摸了摸,想要抽一根煙冷靜一下,卻沒摸到煙。
他急促地呼吸著,棱角分明的臉繃得很緊。
他的眼睛是紅的,卻奇怪的有一種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
陸寄淮滿溢著的情緒無處宣泄,隻能紅著臉站在房間中間。
初櫻在衛生間吹完了頭發才出來。
她才一打開門,就撞進了陸寄淮懷裡,他像是瘋了一樣將她抱起來,低頭來親她。
他的吻急促,他喘著息一寸寸在她臉上吻過去,眼睛,眉毛,鼻子,臉頰,最後是嘴唇,他小心翼翼地輕吻著她的唇瓣,像是對待什麼珍寶,重了就要傷到她一般。
初櫻被吻得心跳也快了起來,她睜開眼去看陸寄淮,卻看到他冷峻的臉此刻卻像是上了胭脂一樣,連耳朵都是通紅的,眼尾更是紅紅,漆黑幽邃的眼底亮極了。
他也在看她,眼睛裡是澎湃著的滿溢著的愛意,喧囂著朝她湧來。
初櫻心底有些疑惑,在他再一次吻過來時,輕輕偏過了頭。
“怎麼了?”
陸寄淮什麼都沒說,抱著初櫻就在房間裡轉圈。
他什麼都沒說,可初櫻卻從他冷峻臉上那雙眼裡的星星看到了他極致歡喜的心情。
她仿佛就也被感染了,跟著他笑,“怎麼了啊?”
陸寄淮停止轉圈時,他喘著氣,低下頭額頭抵著初櫻額頭。
“情書為什麼不直接給我?”他低沉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初櫻一聽這話臉瞬間就紅了,莫名尷尬窘迫,“你……收到了?”
“飛行管家跟我說枕頭底下有一封信,我讓他給我送來。”陸寄淮盯著她看,眼底的歡喜與笑意如潮水一樣快將她淹沒。
初櫻見他高興成這樣,一邊紅著臉,一邊也笑了,“給你補的生日禮物,你喜歡嗎?”
雖然不用他回答就知道答案,但陸寄淮用極認真的語氣說道:“喜歡。”
“很喜歡。”
“非常喜歡。”
“這是我收到的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他聲音低醇迷人,如果聲音能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歡,初櫻心想,那或許陸寄淮此刻的聲音。
初櫻的心也砰砰跳著,故作平靜地說道:“你喜歡就好。”
陸寄淮又情難自禁地抱著初櫻親了會兒,才鬆開她。
兩人換了衣服收拾一番出門。
飛行管家已經準備好了車,陸寄淮親自開車,初櫻坐上副駕駛,還不等她自己係安全帶,他就傾身過來給她係上安全帶,順帶在她臉上又印了一個吻。
初櫻很少看到陸寄淮開車,忍不住就多看了他幾眼。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看陸寄淮順眼了的關係,他就這麼坐在駕駛座開車的模樣都令她覺得賞心悅目。
車開了四十多分鐘,終於到了莊園。
莊園裡麵已經有許多人了,初櫻和陸寄淮牽著手進去,入口處的兔女郎微笑著給他們一人發了一隻號碼牌,“VielSpa??!”
初櫻等走遠一點,悄悄問陸寄淮,“剛才她說什麼?”
“祝我們玩得開心。”陸寄淮輕笑著回答。
初櫻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號碼是十八,再看看陸寄淮手裡的,三十七,她忍不住好奇,“這號碼是做什麼的?”
“一會兒就知道了。”陸寄淮淡定得很。
初櫻心想也是,也就不去管這個號碼牌了,學著彆人將這號碼粘在衣服下擺,隨後往周圍打量。
聖誕的裝扮,很熱鬨,音樂和燈光都有,前麵的草坪上已經有熱舞了。
酒水和食物也擺在了一旁的長桌上,可自取,看起來還挺豐富的。
初櫻卻在找那小姐姐說的脫衣舞男表演,就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心裡不免還有些遺憾,還想見識一下國外“魔力麥克”這類表演呢!
前麵不知是有什麼熱鬨可看,鬨哄哄的,女孩子們都在起哄,初櫻看到有好多男生笑著將身上的號碼牌上交上去。
雖然不明所以,但她還是扯了扯陸寄淮的袖子,“男生好像要上交?”
不同於初櫻來了這裡是個德語聾,陸寄淮聽得懂周圍的起哄。
當聽到初櫻這麼說時,他冷峻清雋的臉上出現古怪的神色,偏頭朝她看了一眼,“櫻櫻,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