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2 / 2)

他眼底滑過一絲戾氣,不過很快便隱去了,又恢複了雲淡風輕之態。

……

雲川郡守官邸,窗邊坐著一的男子,身前擺著一桌棋子,男子相貌儒雅,眼神,著一身暗紅色錦袍,眼神沉桌。

“說起來,相爺當年在雲川勵精圖治,至今雲川百姓,還時常提及您左青天的事跡。”對麵之人笑道。

“都是百姓愛重,我等為官一方,為百姓做些事實是應有之義。”

對麵之人又不著痕跡地吹捧了幾句。

“要不要我陪相爺在雲川走一走,看看這雲川這些年的變化?”

男人執棋的手一頓,他眸子微抬,可以看見眼角的一抹皺痕,看得出上了些年紀了。

但歲月並非無情,在他臉上還添了成熟與睿智,即便人過中年,仍舊是個美髯公。

他攏了攏袍子,將白子放回棋盒。

他心思微動,“你事務繁忙,就不勞你了,我自己隨意走走就是。”

那郡守還要爭取,被孟紹庭一錘定音。

房間裡隻剩下他一人後,孟紹庭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從暗匣中取出來一副畫軸,緩緩攤開,他手指在畫卷上緩緩撫過,那畫卷上的色彩都有些黯淡了。

“相爺,馬都準備妥當了。”屋外,有人知會。

他撩起衣擺,闊步出了門。

外麵等著的人是孟家管家孟津,也是自小便跟在孟紹庭身邊,少年時是他的書童。

“相爺去哪?”他問道。

“就在這附近走走,我也瞧一瞧這雲川百姓生活如何?”

從上午到夕陽將晚,馬車停在了一座廟祠。

這廟祠雖不氣派,卻也修繕得宜,未見一絲破舊之相,那祠名為仙女祠,來往進出的大多都是女子。

孟紹庭看了一眼孟管家,他隻笑容可掬地裝傻,“不知怎的,就走到這裡來了。”

孟紹庭沒說什麼,步入仙女祠內,恰好祠內女子離開,於是這仙女祠內便隻剩了他們。

廟內,便隻有位似乎是廟祝的中年男人打掃收拾。

他站於那祠內,久久未曾說話。

孟津也安靜地站在他身後,因為一直跟在他身邊,孟津是最清楚相爺對南姑娘的感情的。

當年相爺高中進士,因朝中無人,被下放雲川的一個落後縣城做縣令。他任期內,勵精圖治,將縣治治理得僅僅有條,本該到升遷之機,誰成想雲川突發大疫。

那瘟疫來的極為迅猛,短短幾日,便蔓延整個雲川境內,朝廷為了防止疫病擴散,很快便封鎖了整個雲川,隻許進不許出。

那時,作為知縣的相爺日日操勞,很快也感染了疫病,而他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好些,比相爺多撐了些時日。

他眼見整個雲川被疫病籠罩,哀鴻遍野,滿地屍骸無人問津。

相爺雖有藥吊著,卻也一日日形銷骨瘦,眼看著人也不行了。

他心急如焚。

這時候,南姑娘來了。

他至今都還記得……

即至傍晚,天陰沉沉的,被濃霧濃罩,這雲川不但被朝廷放棄了,仿佛連天地也要將他們隔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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