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準備(1 / 2)

祁杳塵學了十幾天,飯才做的稍微有些進步,而肖雨怕是連灶房都沒進過,所以瓦罐裡的粥底部都糊了一層,上麵的也又稠又黏,祁杳塵這才反應過來他叫自己吃飯時的窘迫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也是一番心意,所以他還是吃光了。

飯後兩人拾掇了一番,準備搭牛車去鎮上,村子裡的牛是用來耕地的,且隻有村長家才有,所以他們還得自己走上半個時辰到做牛車的地方。

今日陽光有些暗,天氣稍微涼爽一些,所以出門的人也多。祁杳塵倒是沒想到,會遇到不久前剛有過一麵之緣慧哥兒和他娘。

慧哥兒的娘親看到他們,哼了一聲,這時他們已經接近牛車了,所以她第一個跳上去,占了好大的位置。

也有幾個其他村的人,看到她,頓時一臉嫌棄,都不願意和她挨著,結果就是,慧哥兒和他娘親占了一邊,他們和三四個大嬸又占了另一邊。

祁杳塵不願意和他們擠,肖雨也不願意,不過去鎮上走得他腿都快斷了,於是隻好坐到慧哥兒旁邊,又看祁杳塵一臉不願,把他拉到自己身邊。

他們坐好了,車夫一揮鞭子,牛就開始往前走,慧哥兒他娘嘴也閒不住了。

她瞥了肖雨和祁杳塵緊挨著的胳膊一眼,陰陽怪氣道:“果然鎮上來的小哥兒就是不一樣,和個沒成親的漢子拉拉扯扯,也不嫌丟臉。”

肖雨瞥了她一眼,不作理會。

“也是,人小哥兒眼界開闊,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怎麼攀上的。”她看肖雨不理她,又把目光投向一直漫不經心看著山道的祁杳塵。

祁杳塵不知道自己發個呆還要被人說,他轉過頭,麵無表情道:“閉嘴!”

他這一句倒是把婦人惹火了,猛拍了車板一把,“你這個漢子,那天叫我家慧哥兒丟光了麵,他一個小哥兒,名聲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杳塵道:“不知道。”

話音剛落,對麵幾個婦人就噗嗤笑出來,肖雨也彎了彎眉眼。

“若不是你家慧哥兒為了玉佩將我推下水,我何必與他過不去,自作自受。”肖雨也說道。

“你這個狐狸精,身為小哥兒……”

“娘!”慧哥兒極力拉住自己的娘親,不想讓他繼續說了,明眼人都能看出祁杳塵和肖雨是一夥兒的,他可不敢惹祁杳塵。但他一個未成年的小哥兒哪裡是一個乾了多年農活的人的對手,他娘還是把剩下的話說完了。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賤皮子。”

慧哥兒拉著他娘的手猛一哆嗦,他慌忙抬頭看了祁杳塵一眼,這人眼睛裡都是凶狠,他心底一涼,如墜冰窟。

那天他去山腳采野菜的時候,發現祁杳塵和村長正在談論什麼,他離得遠也沒聽清楚,後來,他可是眼睜睜看著這人把一棵樹變沒了,這麼奇怪的本事,如果用到他們身上,那他們還有活路嗎?

也是祁杳塵一直冷著臉,讓他們覺得他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不過此時彆人怎麼想祁杳塵不知道,他自己就挺煩躁,他不找事兒,事還要自己找上門。

“要麼滾,要麼閉嘴!”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讓還想叫囂的婦人立馬閉緊了嘴,慧哥兒自己則是抖著胳膊縮在後麵,怕祁杳塵看他。

接下來一路都沒人說話,旁邊坐著個閻羅,誰敢上趕著找不痛快。

不過肖雨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一個小哥兒,被人這麼說,祁杳塵知道他挺不好受,隻用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到鎮上兵分幾路,祁杳塵付了兩個人的車錢,肖雨陪他到鋪子門口就自己走了,祁杳塵沒有多留,原本就離家兩天了,再不回去,對他來說沒什麼,可肖雨是個小哥兒,人言可畏,他不得不注意。

祁杳塵看他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自己轉身進了鐵鋪。

這個時代鐵器還不怎麼通用,但這裡也沒有嚴格的緊鐵令,所以祁杳塵不擔心他做東西會出問題。

昨天那中年男子見到他,笑著走過來問道:“公子的圖找好了?”

祁杳塵也笑著回他,“是,還要勞煩掌櫃的看看,能不能做。”

“也彆叫我掌櫃了,我姓薑單名一個悍,叫我薑叔就行。”他說完,從祁杳塵手裡拿走圖紙,打開看了半晌,忽然出聲道:“妙啊!”

祁杳塵看他似乎是想叫自己的名字,於是說:“薑叔叫我祁杳塵就好。”

他話音剛落,薑悍的手掌就拍到了他肩上,“祁小兄弟,這圖實在是不錯,有些機巧之處我還不明白,就麻煩你給我講講。”

祁杳塵將他手指的地方細細講解了一遍,兩個人一邊研究一邊討論,到最後定下來時才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