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上前,次次撲空。
“教練,你適當地放點水啊。”阮意綿努力調整呼吸,“如果我遇到真正的壞人,怎麼可能是我碰不到他!”
“好。”顧淮屹扣住她的手腕主動出擊,一下兩下阮意綿還能應對,還是在顧淮屹極其明顯的放水下。
“把你會的招式都用出來,用技巧也好,耍賴也行,看你在我手下能撐多久。”
這可是你說的!
阮意綿心下一動立刻把各種歪門邪道的方式全都對顧淮屹使了一遍,後來逮住機會乾脆去扯顧淮屹的衣服,要多無賴有多無賴,甚至某些手段還有些.耍.流.氓。
顧淮屹對她的動作似乎了如指掌,趁她喘息的空隙,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鉗住她的胳膊,和那天製服飛車黨同樣的過肩摔動作。
阮意綿先一步閉上眼睛,等待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和摔地的疼痛感。
顧淮屹低頭,小姑娘緊緊閉著眼,因為緊張睫毛微微顫抖,心下突然劃過一絲貪念,他慢慢收緊手,往他的方向用力。
下一秒,把人擁入懷中。
“這是教你,壞人不會給你喘息的時間。”
阮意綿小心翼翼睜開眼,入目是被她扯亂的領口,隱隱能看到裡麵的肌膚。耳邊是亂掉的心跳,分不清是她的還是顧淮屹的。
時間在此刻靜止,多年後,阮意綿依然能清楚地記得這天,心底那顆不知道何時種下的種子開始慢慢發芽,不受控製的野蠻生長直至枝繁葉茂,占據她整顆心。
可這個時候的她對這種感覺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想要逃避。
她總是跟焦真真吹牛,說她要什麼什麼樣的帥哥,如果她需要合眼緣的帥哥會怎樣怎樣,慫恿閨蜜遇到喜歡的男人要衝上去。
但實際上她也隻是一個口嗨王者,真在現實生活遇到帥哥搭訕她跑得比誰都快。
她就像一個矛盾體。
一邊羨慕那些被愛的人,一邊對“喜歡”“愛情”這兩個詞保持消極態度。
“小綿啊,今天學得怎麼樣啊。”於叔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嗓門隔著很遠就傳進阮意綿耳朵,她慌忙從顧淮屹懷裡出來,向旁邊移了一大步,視線有些飄忽一直找不到定點。
隔了兩秒,於叔推門而入,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圈。
阮意綿有種兩人偷偷乾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心臟不停地跳,感覺下一秒就會不受控製跳出來。
“小綿今天這小臉紅撲撲的。”於叔頓了兩秒,這兩秒對她來說有些煎熬。隨即於叔抬手在她麵前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一看就知道你今天用心練了,不錯不錯,繼續加油。”
阮意綿:“……”
她好像多慮了。
“小顧……你這衣服咋了?”
阮意綿視線落在那散亂的領口,心又提起來。
“沒事,剛才帶她實戰了一下。”顧淮屹麵不改色把衣服理好。
“還實戰了?”於叔的視線立馬又切回到阮意綿身上,“這小顧第一天教你成果就這麼顯著嗎?那乾脆不用找教練了,以後你就讓小顧教就行了。”
顧淮屹視線也落在她身上,似是等她答複。
她是說好還是不好?
這不為難她嗎?
“那個……”阮意綿覺得腦袋亂哄哄的,急需找個理由離開這裡,立馬想到焦真真。
“今天課也上完了,我突然想到我閨蜜那邊還約了我幫忙,我就先走了。”
“於叔再見,顧教官再見!”阮意綿撂下話頭也不回地跑了。
紫丁湖公園人群熙攘,有小朋友的家庭下午都會聚集在這,大人們八卦談笑,小朋友們聚在一塊有他們自己的樂趣。
小皮球落在阮意綿腳邊,膽大的小朋友朝她揮手,“漂亮姐姐幫我們撿一下球。”
她彎腰撿起球輕輕扔過去,一群小朋友對她說了“謝謝”轉身抱著球嬉笑跑遠。
原本離開武館後阮意綿打車準備去醫院看望秦迎,找閨蜜隻是一個借口,路上舅媽那邊發來微信她才得知舅媽帶著秦迎已經出院。
焦真真給她發了練習的新地點,她之前答應過要成為她“青蛙軍團”裡的一員,如今該去兌現。
新的地點有些隱秘,焦真真說在展覽會開始之前一切訓練要絕對保密,不給對手一丁點兒.剽.竊創意的機會。
穿進樹林走過幾條小路,下台階再右拐就是焦真真發來的秘密基地,周圍大樹遮擋,隻留頭頂一方橢圓的藍色天空。
難為焦真真能找到這個地方。
“來了!”姚米第一個看見她,蹲在石台上跟她揮手。
焦真真指揮兩個男生一起從一旁樹後拽出三四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起身拍拍手上的灰。
“我們開始吧。”
悶熱的天氣加上密封性很好的玩偶服實在是一大酷刑,彆說跳舞,就蹦幾分鐘臉頰就開始流汗,玩偶服裡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人沒一會兒就癱在地上。
姚米不禁吐槽:“我看了天氣預報,展覽會那天的天氣會比今天還高五六度,人真的不會中暑嗎。”
莊浩也應和:“是啊,我們還要穿著玩偶服發傳單,要在裡麵悶幾個小時呢,組長,要不咱們不要玩偶服了吧,店裡四五個銷售組也不差我們這組,適當躺平也沒什麼不好。”
話音剛落,突然陷入沉默。
不為彆的,辛苦籌劃很久的計劃剛起步就被自己否決是件挺糟糕的事。
“莊浩應該沒彆的意思……”姚米試圖找補。
“我光想著出其不意,確實考慮得不充分。”焦真真抱著青蛙頭低頭坐在一邊,碎發貼在臉頰,繃著嘴角。
阮意綿也是第一次見閨蜜這樣,這丫頭一直身上都有股韌勁,敢做敢拚,從來沒見過她服輸。
焦真真褪下身上的玩偶服,後背濕了大塊,不顧周圍的目光自顧自把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