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漸漸變得沉重,他閉上眼,也沉入了夢鄉
一個小時後。
林槐再次窩在被子裡,因思考而失眠,且瞪著血紅的眼睛。
這回的血紅並非厲鬼化的反應,而是因熬夜而生的,紅血絲。
他究竟想說什麼呢他再次開始思考,我剛才的推理是正確的嗎他真的想對我說et it 嗎
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呢他為什麼已經睡著了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還在醒著,還在想他在想什麼呢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為什麼我會睡不著為什麼隻有我睡不著
他在想什麼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他在想什麼他在想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他在想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他他在想我我在想
第二天清晨。
在公雞的叫聲中,楚天舒睜開了眼。他這一覺睡得堪稱神清氣爽,曾經纏繞著他的煩惱和痛苦,都被他拋之腦後。
每天起床第一句,他照例是給自己打了口氣。漁村新鮮的空氣,柔和的海風,明亮的陽光,都讓他對生活充滿了新的期望。
他吸入一口新鮮空氣,並轉向另一邊,並看到了自己漂亮的室友,與昨夜新鮮出爐的朋友。
和他的容光煥發不同,他的朋友此時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隻露出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頭。
他滿臉蒼白,眼睛發紅,還帶著黑眼圈,嘴裡還在喃喃嘟噥著什麼話。
他肯定是被嚇壞了瞧瞧,這都一晚上沒睡好看著林槐這副模樣,楚天舒的心中再次湧起了愧疚。
楚天舒站起來,靠近了,握著林槐的肩膀,才聽見他嘴裡的複讀。
“他在想我,我在想他,他在想我,我在想他”
“林槐,”他注視著對方的雙眼,認真地說,“你看看我。”
林槐
他看向這個讓他失眠了一陣夜的罪魁禍首,這才聽清對方的聲音“你不要怕,你已經很勇敢了。”
這貨在對我說什麼他很佩服自己熬夜過度的心居然還能翻起震驚的漣漪,他說我,已經很勇敢
楚天舒自動把對方的震驚當成了驚喜。他得到林槐眼神的鼓勵,繼續道“我非常感謝你,不顧自己的弱小,不顧自己的安危,下來救我。我很感激你的勇氣,你比我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都更值得尊重。”
等等,我耳朵出問題了嗎麵對楚天舒的話,林槐不斷質問自己,還是我腦子出問題了
“我很抱歉我對你說了這樣的話。”楚天舒說,“我們是朋友,這是你說的。既然大家是朋友,是哥們兒,我不想我的行為,在我們之間留下齟齬。”
看來的確是我瘋了林槐虛著眼想。他看向楚天舒堅定的眼神,一時居然有點腿軟。
他總覺得自己不再說點什麼的話,這個人是不會放開自己的。好半天,他說“我不恨你,我原諒你”
在說出金句後,楚天舒也笑了,他抱住林槐,又放開,和他擊了個掌“好哥們兒夠義氣”
說完這句好像跑到市片場的話,他又緊緊抱了一下林槐,道“走,咱們下樓去,走廊裡有動靜了,估計他們也醒了。”
還處於不可置信狀態的林槐
兩人從房間裡走出時,其他幾個人也陸續從房間裡出來了。
不對勁。
林槐低頭,看向光潔一新的走廊,皺起了眉。
他深深記得,昨晚樓下發生的一切。楚天舒從一樓回到二樓,不說彆的,就說這地麵上,總該有好幾個血腳印。
可如今,這樓道非常乾淨,乾淨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抬頭,隱隱約約看見天花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陽光的映照下發出七彩的光。正在這時,另一個女聲卻響起了。
“昨天晚上你們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嗎”嚴楚楚問,“我聽到你們那邊發出了好大的動靜,好像有人在叫”
“我也聽到有人在叫。”崔晚霽說,“還有床的響聲,和人翻來覆去的動靜你們的床是不是翻了”
她看向林槐。後者一臉蒼白,扶著牆壁,望著天空,很是虛弱的模樣。
因一夜翻來覆去沒睡好而顯得虛弱甚至因黑眼圈而顯得腎虛的林槐瞥了她一眼,很冷淡地說“雨女無瓜。”
嚴楚楚看他這副模樣,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過又覺得不太可能,想了想,選擇噤聲。崔晚霽神經比較大條,顯然沒察覺到對方的抗拒,繼續拉著對方說“你們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了嘛”
“晚霽”嚴楚楚狠狠拽了拽對方的衣袖,覺得自己快要昏厥了。
林槐冷冷瞟了兩個人一眼,因一夜沒睡而兩眼發黑。
崔晚霽又說“昨晚我聽見你們那兒好大一聲音,好像有東西翻了,怎麼回事兒”
“我們一起把床弄翻了。”
說完這句話,林槐便打著哈欠飄下了樓。
崔晚霽“哈把床弄翻了什麼情況”
嚴楚楚“”
這邊林槐懷著濃烈的熬夜氣,撞開幾人獨自下樓去了。季蕭被他撞開肩膀,很是奇怪,忍不住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林槐室友楚天舒。
和他的室友不同,楚天舒稱得上是容光煥發,笑容滿麵,精力十足。
他無端地便覺得有些古怪。
在遊戲裡,滿臉虛弱的男人是很古怪的。
在遊戲裡,容光煥發的男人也是很古怪的。
在遊戲裡,有這樣兩個男人,是雙倍古怪的。
在遊戲裡,這樣兩個男人居然還是同居一室的室友,古怪程度,是要乘以兩倍而不止的。
“昨天晚上”季蕭遲疑地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嗎”
“昨天晚上,”楚天舒看著林槐的背影,“我們成為了朋友。”
季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