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們似乎發現了這個活動的樂趣,一個接一個地騷擾了過去。遊戲者眾人看著眼前的場景,氣得臉部發紅,胡蝶更是一拳砸到了玻璃上。恨恨道:“我呸,那個木偶是個變態吧!”
她剛說完這句話,腦海裡便傳來提示音:“你因粗暴行為,被扣掉一分名譽值。”
胡蝶:“……草。”
隻見她頭上原本是顯示為0的名譽值條,變成了負一。原本空白的進度條上,更漫上了一抹紅色。
“這他娘的也要扣分?”胖子崩潰道。
他剛說完這句話,提示音再度傳來:“你因為語言不規範,被扣掉一分名譽值。”
胖子:“FxxK”
提示音:“扣掉兩分。”
“啊啊啊——”胖子陷入崩潰,“這特麼到底是什麼狗……苟利國家生死以的遊戲。”
這下他國罵也不敢說,踢門也不敢踢,隻能蹲在原地在心底默默罵娘。而林槐則保持著蹲在上的姿勢(是的,他的腿還沒長好),摸了摸頭發。
‘剛剛在那個女人忍受侮辱的時候,頭上的名譽值加了0.5,支持票數加了1。’他想著,‘嗬嗬,難道說這個遊戲的意義是讓我們成為抖M麼……’
但同時,另一件事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那個女人忍受侮辱時,他並沒有聽到來自係統的名譽值加減提示音。卻在胡蝶和胖子因非素質行為被懲罰時,聽到了明確的係統名譽值提示音。
“這是否是種提示呢?”他想。
“林大哥。”旁邊的陸小天湊了過來,“你想到什麼了嗎?”
林槐:“沒想到,給老子爬。”
陸小天:……
冰冷的提示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你因為語言不規範,被扣掉一分名譽值。”
陸小天怨念地盯了一眼林槐,敢怒不敢言地咽下了這份氣。正當他打算就地爬開時,卻聽到了林槐的呼喚:“過來,給我看看。”
陸小天:“看啥?”
林槐:“看看你頭頂綠了沒。”
陸小天順從地爬了過來。隻見他頭頂的進度條中,確實出現了一抹綠意,其上顯示著一個可憐的“0.5”。
“嗬嗬……”林槐虛起眼,“我罵一句扣一分,被罵一句加0.5……這個係統還當中間商賺差價啊……”
“林大哥。”陸小天越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你想乾啥啊?”
“說起來係統隻讓我把頭頂的進度條填滿70%,沒說用什麼顏色把它填滿……”林槐若有所思,“既然這樣的話,與其讓自己綠了,不如讓自己紅了……”
陸小天:“???”
林槐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思路相當正確。雖然他並不能確認這個思路的真假,但若是要讓他被一群沒素質的人連續欺負三個月,他還不如讓這個博物館真正地藝術起來——把它炸了。正所謂藝術就是爆炸,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作為一個有素質的人,林槐從來不隨便爆發,他一般都是讓彆人滅亡……
不過說到炸……
林槐突然靈光一閃。
要是把博物館炸了,投票箱炸了,沒有投票記錄,也沒有排名,那麼……豈不是人人都是前四名?
“寧我負天下人,勿讓天下人負我。”林槐下定決心,依靠著剛剛長好肌肉的腿站起身來,“現在該我上場表演了。”
“等等,等等。”陸小天傻眼了,“哥,你剛才想到了啥?”
“我剛剛依據一個假設,擬定了兩個月計劃。”林槐說。
“啥計劃?”
“首先C位出道,然後C位出櫃。”林槐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玻璃櫃,“首先第一點,老子要紅。我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出名的當紅炸子基……紅進度條的紅,炸博物館的炸,基佬的基。”
“哈??”在旁邊偷聽的王胖子迷茫,“老林你整明白點,你要乾啥?”
“簡而言之。”林槐將手放在玻璃上,深深吸了口氣。
“我要當世界上最沒素質的人。”他說。
陸小天和胖子:“……”
“老哥你冷靜點。”王胖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遊戲不是讓咱們把進度條給填滿麼?你去做沒素質的事不就……”
“誰說全紅不是滿,我今天就要做帶惡人。”林槐大聲道。
在他發出聲音的那一刻,係統再度傳來提示音:“你因為語言不規範,被扣掉一分名譽值。”
頭頂的進度條又紅了點,林槐露出了快樂(而瘋狂)的笑容。
接著,他蹲在地上,依靠在上的積累,反複對係統進行了辱罵。在被係統扣了足足十分後,胖子終於受不了了。
“哥們,哥們,停停停。”王胖子崩潰道,“你每次被扣一分,我腦袋裡都會響起你的係統提示音,更何況之後扣分越來越少,都變成隻扣0.01分……能不能彆搞了,我快暈了。”
“是啊……”另一邊的白領也有些苦不堪言,“沒想到你這麼能口吐芬芳……”
林槐說:“等等,我再罵完最後一句,係統你女朋友給你頭上種的草加起來能讓撒哈拉變成大興安嶺——”
這一刻,他腦內終於傳來了久違的提示音:“自言自語不文明語言扣分已經達到五分,請玩家換一種刷分方式!”
“哦,好的。蹲了太久,腳有點麻……”他喃喃著,“想個辦法,換個姿勢……”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林槐在場地內發瘋。眼見著幾個男子高中生一個一個玻璃櫃地玩了過去。其中一個跑得最快的人到了趙晶天的展示櫃前,看到眼前幾個人,突然眼前一亮。
“你們快過來看!”他高喊著,“這裡有一群好玩兒的!”
“有什麼好玩的?”另外幾個人跟了過來。
“不是好不好玩的問題,他們就是很特彆那種……哎,這個,這個!”他瞪大了眼。
一群人絮絮叨叨烏煙瘴氣地來到了最後一團。
他們在之前的長達半個小時的旅途中,對每個房間裡的囚犯都進行了騷擾,並獲得了開懷大笑的成果。博物館和路西爾博士的說法果然沒錯,這些天生犯罪人們在項圈以及之前的治療方案的控製下,根本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的反抗。
“方案非常成功。”會議室裡,博物館館長、星空台台長和路西爾博士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品,“承接這場展出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收入和流量。”
這個早上博物館裡所發生的一切,確實正如他們想象中那樣發展。
一開始,市民們對潛在犯們仍然存在恐懼,不敢接近。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對方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特性。有的市民還保留著部分素質,並沒有對他們進行打擊,而是在觀看之後投票、默默離開,有的市民則漸漸興奮起來,漸漸地對玻璃櫃中的潛在犯們做出了過激言語。
很快他們就會發現潛在犯們沒有什麼好怕的,也就是說,這個治療方案是非常有效的。到時候……
博物館和星空電視台、星空傳媒能夠得到曝光度,賺得盆滿缽滿。路西爾博士及羅摩療養院的方案得到推行,名利雙收。而溫室執政官,也會因療養院的壓力被減輕,而歡慶鼓舞。
每一樣都很好,每一樣都很實用——隻除了,那些被作為犧牲品的潛在犯們。
但他們並不在乎潛在犯們的死活,說到底,隻要這個治療方案有效,自己製作出來的項圈有效,能得到推行——他們又怎麼會在乎自己謀奪利益之路上幾個小小的犧牲品呢?
與此同時,網上關於展覽的直播也在步步走高。幾個助理原本正饒有興趣地看著直播評論,以備隨時反應,其中一個人,卻突然“誒”了一聲。
“五號走廊有些不對勁。”她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