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0和1的問題(2 / 2)

杜重山顯然是開玩笑,林槐也沒把這許諾當真。在吃完兩袋薯片後,公款小偷杜重山便打了個哈欠,回房間睡覺去了。他的目的似乎是惡靈□□、牆壁坍塌後會出現的某個東西,因此對這個副本毫無興趣。

林槐則在二樓大廳和路錦繼續研究這個風鈴。路錦從女巫手裡死裡逃生,正在慶幸。他身邊的林槐卻道:“我不太明白女巫為什麼沒出現……是因為沒有用竹竿敲嗎?”

說著,他拿出竹竿,就要敲擊這個被他掛在大廳裡的風鈴。路錦徹底魂飛魄散了:“爸爸!您彆作死啊!”

林槐對此置若罔聞。他敲了三下,期待中的女巫卻並沒有出現。這個標著“0000000”的風鈴就像是一個死了的裝飾品,除了漂亮之外,連點屁用都沒有。

看起來這個風鈴是沒有什麼特彆的用處了。林槐原本指著它能夠用於召喚女巫,並讓她提供某些信息。

他將風鈴放進了包裹裡,決定對風鈴上提示的第二個線索進行探查——風鈴的長短,以及編號。

想要在不驚動室內女鬼的情況下接近並扒拉風鈴,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不過還好,隻遠觀而不用褻玩,林槐已經可以記錄風鈴長短銀柱的位置和數量。鑒於風鈴中心對稱,難以找到一個起點,他隻能很簡單地從隨機一根開始,記錄了每一個風鈴的銀柱長短順序與分布。

這個工程略有些浩大。他為此花費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完成了C區和D區的所有記錄工作。

在完成C區的記錄工作後,林槐伸了個懶腰。他剛想往回走,便聽見B區,傳來了尖嘴猴腮的男人的聲音:

“哪兒能呢,你可比她好到哪裡去了,唷,你還不信呐……”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遠處,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在和一個白衣女人談笑風生。

第三天到來,那個女人的麵具已經裂了1/3,從殘餘的遮掩下顯露出來的,是她泛著血絲的、糜爛凸起的眼球。不久後,女人嬌笑了幾聲,回到了房間裡。而尖嘴猴腮的男人也在此時鬆了口氣。

男人轉過頭時,正對上林槐的眼神。他不禁怒道:“你他媽看我乾嘛?”

林槐聳了聳肩:“沒什麼。”

他轉身要走,男人卻似乎被他的態度所激怒,追上了他:“你以為老子願意和她們**?告訴你,老子這是計策!和她們耍曖昧,挑起她們互相之間的嫉妒心,來觀察哪個才有人類的感情,哪個才是真的人類!老子現實中女人多得是,你們……”

路錦急忙勸架:“唉,我們沒……”

男人的汙言穢語不絕於耳。當他看見林槐的本子時,露出了質疑的神情:“你來我這個片區乾嘛?”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勃然變色,開始推搡人:“你們兩個他媽有了兩個片區還不夠?還要來和老子搶地盤?滾,從我這裡滾出去!”

路錦急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呢?我們……”

“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男人一把抓住林槐的手臂,剛要開火。林槐盯著他,冷笑一聲,轉而捉住男人的手腕。

清脆的斷裂聲後,男人發出慘烈的痛叫。

“你……你他媽!你他媽捏斷了老子的手!”

對於男人的指責,林槐毫無波動。他輕輕地笑了一聲,突然貼在男人的耳邊道:“氣性彆這麼大,我是在幫你呀——你看,你手腕斷了,這麼可憐——”

他甩了甩男人的手腕,加重了對方的傷情:“現在正是你進去,找她們博取同情的好時機。對血腥味表達出興奮感的,就是惡靈。耐心幫你包紮的,就是人類。我這是在為你進一步辨認創造條件,懂麼?”

他絲毫不提男人在危險環境中骨頭碎裂會帶來的負麵影響,表情真情實意,像是真的在為對方考慮似的。

“其實平日裡我氣性沒那麼大。”他又說,“隻是我最近對男性有點PTSD,一個要舔我,一個要抓我的手,我一時忍不住。唉,男男授受不親,男孩子一個人出門,要注意安全……”

說完,他拍了拍自己的手,離開了案發現場。徒留男人一個人在原地痛叫。

很快又是晚餐時間,這個晚上,普通男人的表現越發地古怪了。

在喝完菜湯後,他不斷地抓撓著自己的手臂,背脊,乃至腹部、大腿,像是有什麼東西弄得他瘙癢難耐似的。他的眼睛裡開始冒出血絲,說話的聲音卻越發地尖細、表情也極為陰柔,像極了女性。

“——我總覺得,他的胸,好像有點鼓起來了。”回到房間後,路錦一臉驚恐道,“我是一個人嗎?”

“嗯,你是人。”

林槐心不在焉地回答著。他咬著鉛筆,對著幾頁紙的“0”和“1”展開思考。路錦見他懶得理會自己,也爬過來思索。

兩人就這麼思索了一會兒,林槐的耳釘,響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楚天舒的聲音,“你在嗎?”

“我在呢,大哥。”林槐道。

耳釘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是楚天舒驚喜的聲音:“……今天這麼乖,主動喊我哥?”

林槐:……

“你那邊,副本打完了?”他咬了咬筆頭。

“還有點收尾工作。”楚天舒說。

“收尾啥?”

“不小心把這裡轟塌了,考官哭著讓我賠償,我不賠給他,他就要上吊自殺了。”楚天舒無奈道,“我實在沒辦法給出‘你隻不過是失去了一條命,而我失去了愛情’這樣的回答。”

林槐:“……你是個好人。”

楚天舒莫名其妙地就被發了一張好人卡。他坐在無邊的廢墟上,看著自己的小機器人們快速地清理戰場,聽著那邊傳來刷刷地、鉛筆摩擦紙張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鉛筆停了。

“彆咬筆頭。”他警告。

林槐“……”了一下,把筆頭從自己的牙齒裡搶救了出來。

天空中還在下雨。似乎在考官停止哭泣之前,這場雨是不會停了——楚天舒一邊看雨,一邊琢磨著找個簽證處辦理去“惡靈人魚島”的簽證的問題,於是又道:“你在乾嘛呢?”

“唔……”林槐思考了一下,“我在考慮0和1的問題。”

楚天舒:……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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