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打亮了打火機,將它湊了過來。
明明暗暗的火光裡,林槐側著臉看他。他比平時顯得更加紅潤的嘴唇間咬著那隻白色的煙,淩亂的黑發下,眼角有些腫,還有些紅。
楚天舒悲哀地發現,自己又石更了。
林槐“嗤”了一聲,他湊過來,伸長脖子,就著叼著煙的姿勢點燃了那根煙。
火光幽冥,他吸了一口,便皺了眉:“不好聞。”
楚天舒抽出他嘴裡的煙:“那就給我。”
他以極為專業的姿勢吸了一口,然後瘋狂地咳嗽了起來。
林槐:……
“……你又不吸煙,你放包煙在這裡乾什麼?”
“事後煙,比較有儀式感。”楚天舒咳嗽著回答。
林槐:……
小腹還在抽痛,大腿內側的肌肉也條件反射般地顫抖。他夾掉楚天舒手上的煙,在床頭櫃上摁滅了,並和他來了一個煙味彌漫的吻。
“我去洗澡。”
說完,他下了床。
“你一個人行麼!”楚天舒大喊,“我們一起……
林槐走進浴室,關上門。
“……反正兩個人絕對不行。”他在裡麵啞著嗓子說,“不準進來。”
他在浴缸裡泡了很久,並懷疑楚天舒在床上是在把他當仇人整。在複盤了一陣後,他冷靜地覺得自己的表現相當丟臉。
在他洗完後,便輪到了楚天舒。聽著浴室裡的水聲,林槐揉著腰,很彆扭地覺得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似的。
等到楚天舒出來時,他看見的就是躺在床上睡著的林槐了。
他親了親他的額頭,哼著歌,跑到廚房裡去了。在煮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後,他思考片刻,燒了一壺熱水。
等到林槐醒來時,他已經端著熱水又跑回來了:“喝水嗎?”
林槐:“……”
他接受了對方的誠意,並多喝熱水。好半天,他說:“為什麼……”
“為什麼我看起來很熟練?”楚天舒迅速接話,“因為表白成功後,我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
“……”林槐抬起慍怒的臉,“我想問,為什麼我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下麵那個?”
“……呃。”楚天舒思考了一陣,“那你感覺……不舒服嗎?”
林槐:……
“我感覺你還挺舒服的。”楚天舒誠懇道。
林槐:……
“我早晚會被你氣死。”他涼涼道。
他們吃了晚飯,楚天舒跑下樓去買了一支藥膏。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憤怒的林槐關在了臥室外麵。
“我不需要!”他尖叫。
“不要諱疾忌醫啊!”楚天舒敲門,“我還給你買了金嗓子潤喉片……”
林槐:……
生活永遠是這樣,快樂是短暫的,隻有痛苦是永恒的。
快樂的周六後,便是不快樂的周日。林槐推開了還在對他親親抱抱的楚天舒,在他的護送下回到了學校。
“好好學習。”楚天舒在宿舍樓下親他,“你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出去玩?”
林槐:“出去♂玩?”
楚天舒撓了撓頭,像一隻巨型哈士奇一樣笑得毫無心機。
在他們聊天時,宿舍門卻開了:“林槐?你回來了啊?”
兩人轉頭,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正是路錦。他從籃子裡提起一盒外賣,叨叨著:“我們下周五的pre,約個周三的自習室?”
他的姿態過於正常,過於雲淡風輕,就好像他完全記不得遊戲中的一切似的。
林槐和楚天舒,也在此時對視了一眼。
楚天舒以交流編程技術為由誆著路錦走了一圈。在試探之後,他告訴林槐:“他好像失去了關於遊戲中的記憶。”
“是遊戲這麼做的嗎?”林槐困惑道,“意外闖入的遊戲者,會被清除記憶,然後送回人世?之後,他也不會再次進入遊戲?”
楚天舒沉默了。
“一般來說,即使是被偶然拉入遊戲,也會從此成為遊戲中的一員。”他慢吞吞地說著,“他……是我沒有見過的情況。”
林槐:……
“真奇怪啊。”他虛起了眼,“感覺像是……係統在保護他?還是說,係統不想讓他再次進入遊戲?為什麼呢?”
“不知道。路錦這個人。”楚天舒一字一句道,“真的好歐。”
林槐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可他失去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沉迷遊戲與學習的路錦絲毫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錯失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三天後的周三下午,林槐收到了一條來自陳樹的微信。
“午夜區新完工,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