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見家長了(1 / 2)

春節前夕,林槐坐上了前往楚天舒老家的汽車。

他穿著灰色大衣,裡麵是白毛衣,頭上也戴著灰色的毛線帽,脖子上纏了一條毛茸茸的圍巾——那條圍巾還是楚天舒給他買來的,圍巾末端藏著一隻很體麵的貓爪印。

和在遊戲中能夠使用厲鬼的力量不同,如今在現實裡,隻要在不使用力量時便幾乎與人類無異的林槐很怕冷——或許仍舊是出於靈異力量的緣故,他的體溫偏低、溫度也比常人流失得更快些。這直接導致了林槐有點畏寒,於是晚上楚天舒隻好犧牲自我,抱著冰冰涼的林槐睡覺。

當然,白日裡林槐也很注意保暖。除去畏寒之外,他也是懷著一顆大公無私的心,在為社會公共安全考慮。否則如果不小心被人測出體溫隻有二十九度,那該引起多麼巨大的騷亂啊。

要從兩人居住的城市開到楚家老宅需要三個多小時,楚天舒負責開車,林槐為了這三個多小時,也做了充足的準備。他一上車便帶好了耳罩帽子,把自己埋在軟綿綿的珊瑚絨毯子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打盹。

——其實他原本不該這麼困的,隻是昨天晚上下了雪,他睡著睡著實在是太冷了,沒忍住就往旁邊的熱源懷裡鑽,然後……

就淒慘地擦槍走火了。儘管過程中林槐還抓著楚天舒的肩膀,驚恐地說“我們明天不是還要去見家長嗎彆弄出印子嗚嗚嗚嗚”。

不過從結果來看,他的勸說並沒有什麼用,還不成功地得到了一句來自楚天舒的“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剛才好像個害羞的新婚小媳婦”的OOCdirtytalk.

過了兩個多小時,車停在服務區加油後。林槐總算醒了過來。

他打著盹時很乖不說話,醒來後就開始各種活動了。車下了高速,駛入楚家所在的城市後,林槐便從毯子裡鑽出頭來,開始東張西望,並提出無數問題。楚天舒終於沒忍住,在紅燈時輕描淡寫道:“鎮靜,不要像一隻貓一樣在我旁邊鑽來鑽去。”

林槐:“哦。”

直到從車上下來時林槐的臉還被暖氣熏得有些紅彤彤的。楚天舒剛從車上下來,便有傭人替他去停車。他穿著黑色的長大衣,站在林槐身

邊,表情冷淡高貴得像是個真正的大少爺,然後……

他在傭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捏了捏林槐的臉。

林槐:……

楚家的確很大,進門所見的便是偌大的花園,隨後才是主樓、諸多小樓,用於訓練的道場與後山足以賽馬的草場,其形態則呈現出強烈的古代庭園風格——據說這座大宅,也是從古時候就傳下來的,人置身在這裡,仿佛誤入了某個片場。林槐隨著楚天舒跟在侍者身後走,頗有種自己仿佛是走錯了路的群演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在看見了那些在雕花遊廊角落裡安裝的監控攝像頭後,就蕩然無存了。

“這幾天是楚家老宅最熱鬨的時候,”楚天舒對他道,“大年三十,所有族人齊聚一堂,聽族長發表重要講話,共享晚餐,然後初一至初三,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族人來拜年……”

眼見林槐的臉色越來越白,楚天舒聳聳肩道:“當然,我們隻回來見見我爸,其他的都不用管。”

林槐的臉色緩和了回來,露出了來自社恐的輕鬆的微笑:“嗯!”

他越是走,越是感覺楚天舒在楚家的地位的確是很特殊古怪的。一路上,不少楚家人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在看見楚天舒後向他問好,又在離開後頻頻回頭看他。然而楚天舒一路上麵不改色心不跳,直到抵達了一座小樓。

楚父如今是在二樓的書房裡,楚天舒自己先進去。林槐坐在外麵的客廳裡,無聊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客廳裡除他以外,遠處還坐著幾名客人,似乎是分家的人。方才楚天舒進來時,他們便不住地盯著他看,如今楚天舒上去書房後,便偷偷摸摸地盯著林槐看。

林槐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聲。

“剛才的那位……是大少爺?他怎麼回來了?”

“這些年來大少爺都很少在家裡現身,不過有大小姐繼承家族,也夠了……”

“我聽說大少爺是帶著他的愛人回來給族長相看的。”

“大少爺的確到成家的年紀了,那是哪家的小姐?程家的,張家的,穀家的?還是哪個小家族的?”

“不我聽說那個人是圈外人,和咱們不同,不是天師。”

“不是天師??一個普通人??讓一個普通

人嫁進楚家?”

“不過如今大少爺,也不常在家族裡活動……”

“那不一樣的,他既然是楚家的血脈,無論是否離開楚家,都背負著血脈的命運。這也意味著他即使離開了楚家,也常會有靈異事件與鬼物纏身,而這些事件也會影響到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一個老者道。

“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同咱們這樣的人在一起,早晚……會招致禍患!當初穀幽……她尚且是穀家的人,隻是極少接觸法術,便已經如此……又何況是個純粹的普通人呢?楚天舒畢竟是家主唯一的兒子,隻怕會給那個普通人帶來……”

“天煞孤星啊……”

“不過本家讓楚天瑜繼承家主之位,是正確的。”一個冷著臉的青年道,“楚天舒這個人的確命格極詭,當初誰不知道,他五歲時就克死了自己的母親?不過楚天瑜一個女人去做家主,也是獨木難支。還得靠咱們這些旁係的‘幫助’。”

“說起來也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同自己母親的屍體呆在同一口井裡三天,卻能不哭不鬨,實在是讓人膽寒。”

“當初那件事的緣由到底是什麼還說不清楚。不過我聽說,穀家最擅長的便是命數計算。雖然說穀幽若從小便沒有接觸過那些道術,不過說不定,她當初會失蹤,也是因算過這個孩子的命數。”

“那個普通人或許活不過幾年吧,如果我是他,我會離那個姑娘遠一點。”

林槐饒有興趣地聽著他們的談話,把自己的指關節扳得哢哢作響。

“普通人啊……可惜我連人都不是。”他自言自語道。

“喂,你是哪家的人?之前都沒有見過你。”那個開口說楚天舒是天煞孤星的青年發現了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的林槐,皺起了眉道,“沒聽說過今日還有彆的人來,你是哪裡來的?”

他看著林槐,滿臉的懷疑。

“第一,我不叫喂。”林槐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第二,我是楚家的旁係,如果你要叫我的名字的話……”

青年:?

林槐:“你可以叫我楚雨蕁。”

青年很明顯被他的話冷到了。他高高地挑起眉毛道:“你到底……”

黑衣的侍者出現在一樓,他首先看向青年,對他客

氣道:“楚荀先生,勞煩您久等了。”

那個青年於是不再看林槐,高傲地轉回頭來。他看向侍者,又是恭敬的模樣,頷首道:“不算久等,隻是不知道大少爺突然回來。”

“實在是勞煩您跑這趟了,隻是族長同少爺許久不見,想好好敘敘舊,所以今日,恐怕不太有空。”侍者笑吟吟道,“不過先生不必擔心,下榻的房間已經為幾位收拾好了,大宅裡還有溫泉,先生可以在此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議事。”

“這……”青年也隻好答應了下來,“多謝族長的安排。”

他此次來這裡,是聽說楚天瑜或許這幾年便要繼承家主之位,成為楚家史上少有的幾位女家主之一。考慮到這一點,他便動了活泛心思,想利用她的性彆來做一些事。

不過既然今日族長沒有空,他便隻好罷了。青年正懷著失望的心要返回,便聽見侍者對旁邊那個即使是在室內也穿得很厚的小白臉恭敬地道:“林先生,族長請您上去。族長和天舒少爺都在等著您呢。”

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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