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
戎人的那位天可汗很清楚這一點, 因此這次南下，他並不跟人僵持，隻飛快地進攻，然後搶走各種東西。
草原上物產很少, 戎人也就缺很多東西，比如說大齊百姓家裡基本都有的鐵鍋, 在戎人那裡, 用得起沒幾個。
漂亮的衣服, 精致的首飾，美味的食物，各色瓷器鐵器……這些東西也都是他們以前見不著的。
戎人搶地眼睛都紅了。
他們一開始，其實隻想搶一波就走，並不戀戰, 畢竟他們曾經在江將軍手上吃過虧，死了不少人。
但大齊……實在太好打了！
看到他們來了, 那些士兵不是跑了就是降了，反抗的隻有極少數。
如此一來，那些戎人就舍不得走了。
畢竟……前麵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們去搶呢！
他們搶了一些馬車來裝他們的戰利品，抓了一些大齊的百姓趕車搬貨, 再派出一隊人護送著這些人回草原, 大部隊卻繼續南下。
甚至於……
“我們不如打到大齊的京城去！”
“聽說京城是最富庶的！”
“要是打到京城, 抓了皇帝, 大齊這天下, 是不是就成了我們的了？”
……
人的野心, 隨著得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是會越來越大的。
那位天可汗一開始隻想搶點東西，看到大齊的這麼不堪一擊，又見識過大齊官員的奢華生活之後，就開始想著要當大齊的皇帝了。
他帶著手下，朝著大齊的京城衝去。
而這個時候，鄭璃帶著聶宣，截獲了他們從大齊搶到的東西。
戎人派人送回草原的金銀財物，全都被鄭璃黑吃黑了，不僅如此，鄭璃還開始壯大自己的隊伍。
大齊的百姓都很怕戎人，但同樣的，他們也恨戎人。
他們一開始用仇恨和害怕的目光看著鄭璃等人，以為這支人人有馬，甚至一人雙騎的騎兵屬於戎人，但等發現他們這些人竟是大齊人……
這些百姓都激動起來，其中的青壯更是紛紛加入，一心想要找戎人報仇。
鄭璃手底下的隊伍越來越大。
於是……鄭璃的野心，便也大了。
她也想要將這大齊的土地據為己有。
不過鄭璃的做法和戎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戎人並不戀戰，打下一個地方之後，他們隻搶劫搞破壞，然後就走了，鄭璃卻不同，她每來到一個地方，都會將那個地方占下來，找人治理。
這些地方的官員基本已經被戎人殺了，富戶也都被戎人搶了，百姓還惶惶不可終日……這時候鄭璃強勢出場，他們就下意識地去聽鄭璃的了。
便是鄭璃其實是造反的，他們也並不在意，甚至因為鄭璃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將那些無主的土地分給窮苦百姓的緣故，那些百姓還對鄭璃無比歡迎。
在鄭璃因為人手不足前進速度很慢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派了人來催鄭璃，巴不得鄭璃快點收了他們的所在的縣城。
戎人搶過的地方，最後都成了鄭璃的領土。
鄭璃在戎人後方撿便宜的時候，戎人已經來到京城了。
他們來的太突然了，不管是當今聖上還是京城的百姓，都被嚇壞了。
大齊建立一百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麼危急的時候！
京城城門緊閉，於此同時，已經很久不上朝的當今聖上坐在龍椅上，大發雷霆，並將江將軍專門拎出來責罵，要把江將軍給拉出去砍了。
江將軍這人算不得大公無私，他一直都是惜命的，因此回京之後並不跟聶平作對，也不說聶平壞話。
而他這樣的行為，確實給他換來了兩年的安穩。
但現在，皇帝都要砍了他了！
“陛下，臣冤枉！是聶駙馬！”江將軍在朝堂上哭訴：“兩年多以前，戎人就來勢洶洶，結果聶駙馬臨陣脫逃，以至於戎人攻破了城池……”
“陛下，若非戎人內亂，邊關怕是早就丟了，之後，臣想要些糧草，好生訓練邊關士兵，然而……”
江將軍把自己這幾年的委屈全都說了。
龍椅上的皇帝聞言，麵色鐵青。
這位皇帝，是個隻喜歡玩的，但他並不傻，甚至於非常聰明。
在原來的曆史軌跡上，他看重聶宣是因為知道聶宣的能力，乾脆就把聶宣留在身邊幫他做事了……而他聽聶宣的話，這也好理解。
聶宣這人很有本事，聽聶宣的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那就聽聶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