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裴雪明再次看向宣鶯,搖頭輕笑,算啦,比不過就不比了,大不了她避著宣鶯就行。

這個圈子很小,小到隻有一個一番,但也可以很大,大到各不相見。

正在拍戲的宣鶯仿佛感受到了什麼,突然向這邊看來。

裴雪明猛地一震。

宣鶯看到是她,突然一笑,還向她眨了眨眼睛。

裴雪明輕輕吸了一口氣。

經紀人:“你怎麼了?”

裴雪明:“沒什麼。”

裴雪明避開了宣鶯的視線,假裝在看遠處嫩綠吐枝的柳樹。

那柳絮因風起,纏纏綿綿,像是在挽留什麼。

裴雪明看了會,冷靜下來了,就似乎毫不在意再次看向片場。

卻發現宣鶯竟然還在看她。

她們兩個一對上視線,宣鶯就笑了,眼裡隻有她,笑意從嘴角一直蔓延至眸間。

“在看我嗎?”宣鶯對她做口型,“好看嗎?”

裴雪明頭腦一陣發熱,臉頰真的燒起來了。

經紀人:“沒事就行,那你……”

剛說完,經紀人就看到她把手中冰凍的咖啡一飲而儘。

經紀人:“你不冷嗎?喝這麼快?”

裴雪明摸了摸自己漲紅的臉,“沒事,下火。”

經紀人:“……”

我信你個鬼。

宣鶯很快把眼神收回去。

工作人員一遍又一遍交代,“這是場暴雨戲,為了真實感,待會兒會直接開高壓水槍。宣鶯老師,麻煩你儘力忍忍,如果真的忍不住,再向我們打招呼。”

這是場重頭戲。

皇後雖然把明月送上皇帝的床榻,但隻是為了邀寵,每次都必讓明月飲避子湯。

皇後絕無可能讓明月生子。

隻是皇帝愛讓明月去乾皇宮伺候,皇後的手伸不了這麼長,在某次金風玉露相逢後,明月最後還是懷孕了。

這一戲,拍的就是明月跪在皇後的坤清宮外,求她原諒。

宣鶯深吸一口氣,知道這場戲不好過了,這高壓水槍一看就“實力不凡”。

她還是努力微笑,“行,我會努力堅持的。”

畢竟都是社畜嘛,儘量不要麻煩人家。

宓明媚湊過來看化妝師給她畫蒼白的妝容,“待會兒就要打你一巴掌了,要不要先給你打回來?”

宣鶯竟然點點頭,“可以啊。”

宓明媚驚了驚,“啊……”

她隻是說說,沒有彆的意思啊。

但話都說出口了,宓明媚緊張地抿緊嘴唇,“行吧,你打,我絕對不還手!”

宣鶯抬起了手,然後在宓明媚緊張的眼神下,輕輕撫了下她的臉龐,“行了,打過了,待會兒你用力打就是。”

宓明媚摸了摸她剛才撫過的位置,隻覺得她的手仿佛帶了電,所過之處無一不顫栗。

“我日……宣鶯,你好會啊。”

宣鶯茫然看著她,“什麼?”

宓明媚神情複雜說:“我覺得我是時候公開戀情了。”

宣鶯更加迷惑:“嗯?”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導演拎著喇叭大喊,“快點快點,準備好了嗎?”

“各部門準備,a!”

高壓水槍如期而至。

轟隆一聲,瓢潑大雨砸在宣鶯頭上,渾身立刻濕了。

這還是春天,天氣相當涼,再被冷水一衝,宣鶯整個人忍不住顫抖。

但是,明月骨子裡卻是極其倔強的,在轟隆的大雨中,她依舊直挺挺地挺直脊梁,跪在坤清宮外。

她身邊的丫鬟見她這慘狀,急得哭了,不斷勸說,“主子,咱們去找皇上吧,皇上一定不會讓你跪的。”

宮裡人都知道天家這最尊貴的夫妻正在鬨矛盾,皇後做什麼,皇帝必定是樂意反對的。

但是明月卻不可能同意。所有人都可以違抗皇後,但是唯獨她不可以,皇後是她唯一的主子。

所以,她隻是跪著,一動不動得跪著,任由亂箭般的急雨紮在她身上。

雨繼續下。

明月也不知道跪了多久,隻記得,天漸漸黑了,就連雨也慢慢停了。

隻是下身卻漸漸濕潤了。

身旁的宮女驚恐極了,“主子,血,血流出來了。”

宮女急得亂轉,眼眶也紅了,“主子,我們走吧,去請太醫,再繼續待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明月卻不在意,甚至有種暢快感。

這孩子沒了就沒了,若是皇後因這孩子惱她,那明月絕不容許這孩子出生。

明月癡癡地笑,似是在和誰說衷情,又似是在喃喃自語,“娘娘,你看,明月一直記著啊……”

記著,隻有您才是奴的主子。

就連坤清宮裡的丫鬟太監們也慌了。當今皇帝的子嗣並不豐,僅一子三女,唯一的大皇子也身體不健康,不知道是否能熬得過今年。

如果明月因為皇後罰跪流產了,皇後和皇帝的感情絕對更加破裂,皇帝甚至有可能借此剝奪皇後的封號。

坤清宮的大宮女明瀾從殿內出來,麵無表情地說:“娘娘讓你回去。”

明月微微一笑,“不見到主子,我絕不離去。”

明瀾卻像是惱了,“不敢叫貴人叫主子。”

坤清宮裡的丫鬟太監們都以為明月是自己爬床呢,對她的態度自然不好。

明月卻不再理她,隻是自顧自地跪著。她頭腦發暈,卻依舊堅持,她相信主子肯定不可能不理她的。

終於,她賭對了,皇後出來了。

宓明媚行至她麵前,目光卻相當冰冷,“明瀾說你想見我,現在見到了,你可以走了。”

明月甜甜一笑,然而在雨水的衝刷下,卻顯得相當可憐。

她卻不顧自身的狼狽,隻是對著皇後深深一跪,“奴婢叩請皇後娘娘安。”

這一次的拍攝片場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去趕宣鶯那組的戲了。然而,此刻,這些人的心弦都被宣鶯給吊住了,他們無一不屏住呼吸,雙手緊抓,緊緊地盯著現場——

他們都入戲了。

裴雪明目光忍不住跟著宣鶯轉,看著她努力控製卻依舊忍不住瑟瑟發抖的身軀,看著她無怨無悔的甜甜笑容,不知怎地,竟也紅了眼圈。

宣鶯這一俯首,就沒再起來。

但她本來就是奴才,這頭一低下,就從來沒想抬起。

皇後娘娘卻冷聲說:“抬起頭來。”

明月便也就抬起頭來,淺淺笑著,她記得皇後說過,這個角度她最好看了。

皇後看著昔日這張臉,卻覺得由衷的怨恨,還有不明不白的悲痛,突然揚起手掌,對著那張可恨的臉狠狠一揮——

“啪。”

那張本來柔弱可憐的臉頃刻間漲紅起來。

周圍宮人掩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片場裡的工作人員也齊刷刷吸氣,顯得相當出戲,但是演員們卻都沒有受到影響。

明瀾直接上前,福了福身,“主子,怎敢讓你親自動手,奴婢來就是了。”

皇後卻揮退了明瀾,隻是冷冷看著明月,“明月,你可怨我?”

明月隻是將臉再抬起,依舊淺淺笑著,柔聲道:“主子,豈敢有怨?”

她膝行至皇後身前,將自己柔美的臉匍匐她才行。

宣鶯現在還不知道又天降通告了。

事實上,她現在已經凍得腦子糊塗了,但是路過宓明媚時,她卻發現不對勁了。宓明媚這個人就是人來瘋,沒道理看到她現在這狼狽的模樣,不上狠狠奚落一番。

這麼一瞧,就瞧出不對勁來了,宣鶯問:“你怎麼哭了?”

宓明媚捂住臉,“誰哭了?”

宣鶯拉下了她的手,發現宓明媚的眼淚掉得更凶了,還哽咽上了。

她不由得無奈地說:“你哭什麼呀?”

“你又不用被水淋,又不用被人打,反而還打了我一巴掌,怎麼轉頭來就哭了呢?”宣鶯開玩笑說,“不會是嫌一巴掌打的不夠狠吧?”

宓明媚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不是。”

事實上,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丟人,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呢,但是偏偏就是止不住這眼淚。

正坐在旁邊看戲的裴雪明都驚了。

這可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宓明媚啊,怎麼拍著拍著竟然哭了?宣鶯哭就算了,宓明媚哭個毛線?

導演也發現了,這一看,他就看懂了,搖頭說:“唉呀,你這真是眼淚淺,快擦擦,今天都不拍這場戲。”

導演一來,其他工作人員都看向這裡,於是大家都知道,宓明媚哭了。

宓明媚真是丟死人了,隻得抽抽噎噎解釋:“導演,我就是覺得……皇後和明月,就這麼決裂了……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皇後其實是信明月的……”

隻是皇後不能說信任,因為她一旦信了,皇帝那邊就必定不信明月了,明月的下場就慘了。

宓明媚又抹了把眼淚,“皇後隻是想保護明月吧,我覺得……”

“如果可以回到從前,皇後隻怕不會眷戀這所謂的權利,而是更希望回到年少時和明月在一起的快樂又平靜的時光。”

宓明媚很努力止住眼淚,但是一看到宣鶯,眼淚又自己掉下來了,“明月太慘了嗚嗚嗚。”

裴雪明都看怔了,如果宓明媚是因為自己共情這個角色而哭泣,她還覺得情有可原。因為演員嘛,經常會入戲,和戲中的角色一起哭一起笑那很正常。

可是看宓明媚這個模樣,就知道她不是共情,而是因為被宣鶯給感染了。她不是為自己哭,而是為宣鶯而哭,為明月這悲慘的人生而哭

這麼一來,宣鶯的演技就叫人很驚悚的,該是多麼精湛的演技才能把和她演對手戲的演員都被感染哭了?

裴雪明忍不住看向宣鶯。

宣鶯這時候還沒把濕衣服給換下去,但還站在那裡耐心地開導宓明媚。她突然就有點嫉妒,怎麼宓明媚就能交上這麼好的一個朋友呢?

宣鶯不僅長得好看,演技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進步,對待朋友還特彆真誠,為什麼她就沒有這麼一個朋友?

宣鶯無奈極了,她一向出戲快,從來沒有把自己和明月這個角色給搞混,所以真的沒有遇到這種為了戲中角色大哭的情景。

她開玩笑說:“娘娘啊……你現在哭太早了,我還沒死呢。等我頭七,你再哭吧,我不嫌棄你臟了我的輪回路。”

“……”本來一腔悲意的宓明媚硬生生止住了哭聲,死魚眼看著宣鶯,“滾。”

浪費她的感情。

宣鶯乖乖地甩了個袖,“娘娘,妾這就滾~”

洛哥趕緊帶她去換衣服,還不斷數落,“彆人哭關你什麼事呢?咋就聊那麼久呢,你還穿濕衣服,過會兒就該凍感冒了。”

等宣鶯洗完澡換了個新衣服出來,發現這一路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勁,眼睛都紅紅的。

宣鶯疑惑問:“哥,咱們劇組是不是有什麼傳染病?”

洛哥大驚,“我、要、投、訴……”

……

繼體驗了高空蹦極、空中飛人、山峰滑翔等等挑戰人類極限的運動後,宣鶯終於悟了!

【叮咚!】

【第222次2022年人類版高中三年級語文考試詩歌篇補考通過!恭喜宿主!】

【獲得獎勵雙目有神+1】

【獲得獎勵演繹空間時長+1d】

【宿主,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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