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蘊藉鬆了口氣,“謝謝大哥。”
“不過……”
陳蘊藉一口氣還沒放完,心又提了起來。
“不過你為什麼隻叫你堂哥堂姐,不叫我?連宋家表哥都叫上了,就是把我給忘了?到底誰才是你親哥哥?”陳蘊賢問道。
陳蘊藉訕訕,笑道,“這不是嫂嫂有孕嗎,大哥也是難得休息一天,自然該多陪陪嫂嫂。要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邀請哥哥嫂嫂跟我一塊兒出去,這不是怕衝撞了嫂嫂嗎?”
今日是鬼節,沈氏有孕在身,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也不能不信,所以最好不出門。
陳蘊賢本也是跟弟弟開玩笑,沒想到竟然得到這樣的答案。
他的心情頓時有些複雜,“蘊藉有心了。”
這個弟弟倒是沒有白疼一場。
“大哥還有事嗎?”陳蘊藉未時起來,同堂哥堂姐商量好外出的事,出門的時候就到了申時,再跑一趟外祖家,然後回返,現下已經到了酉時。
他同黛玉約的是戌時,他還得帶著堂哥堂姐去宋家,然後再從宋家出發去林家接黛玉,如此一來時間就有些不夠了。
陳蘊賢好笑的道,“知道你著急出門,我就不留你了,既然是約了林姑娘出去,就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你將伏榕帶上。”
伏榕是陳蘊賢的隨從,也是秦叔的徒弟,武藝高強,擅長弓馬騎射。
“謝謝大哥。”陳蘊藉沒想到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如果有人保護,當然比沒人保護要強。
“行了,快去吧,省的讓林姑娘等你。”陳蘊賢道。
陳蘊藉匆匆忙忙向哥哥道彆,快步離去。
他去二房三房叫上了堂哥堂姐,因為是結伴外出,便沒有騎馬,陳蘊藉和陳蘊衡同坐一輛馬車。
陳瑩瑩是女眷,則自己單獨一輛馬車,為了陳瑩瑩的安全,陳蘊藉讓伏榕替陳瑩瑩趕車,順便也好保護她。
等到了宋家,宋家兩位表哥還有堂姨早就已經準備妥當。
陳蘊藉下了馬車,到了宋雨婷的馬車前,“堂姨,怎麼樣?”
“林老爺同意了,走吧,去林家接人。”宋雨婷笑著道。
陳蘊藉懸著的心徹底落下,“時辰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天就黑了,趕緊出發吧。”
宋雨婷點點頭,然後放下了車簾。
陳蘊藉也翻身上了馬車。
沒一會兒,到了林府,黛玉戴著帷帽在下人的擁簇下出來,然後上了宋雨婷的馬車。
宋雨婷對送黛玉出門的林如海微微頷首。
林如海拱手一禮,“勞煩宋姑娘照顧玉兒。”
“林大人客氣了。”
兩人寒暄了兩句,林如海退後,目送他們離開。
等他們走遠了,林如海轉頭問大管家,“跟玉兒出去的,是玉雁吧?”
“是的,老爺。”
林如海麵上不顯,轉身往府裡走,留下了一句話,“讓雪雁來書房見我。”
聞言,大管家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問,“是,老奴這就去請雪雁姑娘。”
沒一會兒,大管家領了有些忐忑不安的雪雁到了正院的書房。
“雪雁,你是我林家的家生子,從小在林家長大,你對玉兒的忠心,我從來都不懷疑。”林如海也看出雪雁很不安,便微笑著說了這番話緩和她的情緒。
雪雁果然放鬆了許多,“奴婢打小伺候姑娘,姑娘就是奴婢最親近的人。”
林如海便溫聲詢問她黛玉入京之後的事,一開始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問得多了,雪雁便當林如海就是關心黛玉,把她叫來問一問,因此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不想林如海話鋒一轉,“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奇怪,玉兒到了京城後,給我寄了一封信,是加急送回來的,並不是走的賈家的門路,你是一直跟著玉兒的,知道是誰幫她寄的信嗎?”
雪雁並未多想,“是姑娘聯係了老爺在京中的故交,那日姑娘將信交給奴婢,讓奴婢去刑部尚書陳府,等一個叫陳蘊賢的年輕公子,把信交給他就直接回來,什麼都不用說。”
陳蘊賢?
林如海麵上不顯,心裡卻疑惑起來,怎麼是陳蘊賢呢?
“我知道了,行了,沒事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問你的事,不要告訴玉兒。”林如海道。
雪雁不解,但也沒有多問,“是,老爺。”
等雪雁離開,林如海皺著眉,怎麼也想不通,幫玉兒的不是陳蘊藉,居然是陳蘊賢。
他在案前坐了一會兒,叫來管家,讓他去查查陳蘊藉去年冬底去過什麼地方。
這邊林如海已經開始查陳蘊藉,而陳蘊藉還一無所知,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京中最繁華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