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藉拽著解修筠就往外走,“彆廢話了,快走吧。”
“誒誒誒,急什麼呀。”解修筠被拖拽著出了門,不由笑話了陳蘊藉兩句。
陳蘊藉理直氣壯的道,“這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這提親本來就該用活雁,旁人家我不管,但我必須用活雁。”
解修筠笑了,“得得,走吧。”
解修筠倒也沒有騙陳蘊藉,帶著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對活雁。
“今日多虧了修筠哥,否則明日我真得拿木雕代替了。”陳蘊藉笑道。
解修筠擺擺手,“行了,到時候請我喝酒便是。”
進城之後,兩人分彆,陳蘊藉提著兩隻大雁回到家裡,闔府的人都驚訝。
既然獵到活雁,木雕自然就舍棄了。
次日,陳家請的官媒抬著禮物上林家提親,兩家早就有了默契,林家自然也不會給人沒臉。
最重要的是,在一大堆用木雕代替大雁的世家子弟裡,出了個憑自己獵了一對活雁的,如何叫人不動容?
昨日陳蘊藉獵到一對大雁的事,就已經傳開了。
如今陳家提著大雁上林家提親,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代表著,陳蘊藉自己本人對林姑娘很中意。
之後的問名、納吉、納征都用不上陳蘊藉出麵料理。
他騰出空來,便讓小廝去打聽賈璉的行蹤。
要找賈璉,也實在不難,這廝慣來貪戀美色,女兒出痘都沒有影響他去獵豔。
陳蘊藉並不太看得起賈璉,當然,賈寶玉更讓他厭惡。
得到賈璉的蹤跡,陳蘊藉便帶著人去堵他。
這日,賈璉在外頭同人吃酒,喝得微醺,被人攙著往家裡走,不想被人攔住去路。
他的酒頓時醒了。
“你們是誰?”
青墨和錦書在陳蘊藉開始練武之後,也跟著秦叔習武,至今也有五年,年紀雖不大,但一身武藝卻不差。
青墨含笑道,“璉二爺,我家二爺有請。”
高門大戶的小廝,氣度都非尋常人家的奴仆可比,何況是陳家這樣的門第?
賈璉這人雖然風流好色,但並非沒有能力,賈家諸多大事都是由他出麵料理,忙前忙後,從未出過差錯,其人能力可見一斑。
他很快冷靜下來,“你們二爺是誰?”
“璉二爺放心,我家公子並無惡意。”青墨笑了笑,側身,“請吧。”
賈璉不清楚這個二爺到底是什麼人,但看這兩個小廝氣定神閒的樣子,隻怕不止兩個人。
他想了想,很識時務的妥協了,“帶路吧。”
青墨帶著賈璉和他身邊的小廝七繞八拐來到巷子裡一個小院兒。
進了門,領到堂屋,就見堂上坐著個年輕俊雅的少年郎。
不巧,這人他正好認得。
凡京中名門之後,沒有賈璉不認得的,隻是他認得,彆人未必認得他。
賈璉身上畢竟有個同知的官兒,雖然是捐來的,但大小也是個官兒,平日裡來往交際的,也有不少小官兒。
朝堂權力核心他摸不到,但一些傳聞,他還是知道的。
尤其現任大理寺卿陳蘊賢,看著溫文爾雅,卻是個鐵麵無私的人,犯到他手裡,但凡有罪,就彆想脫身,管你是誰家的,都不管用。
自從這位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京中這些紈絝子弟,都乖覺了不少。
而他麵前這位,正是那位煞神的弟弟。
“陳二公子,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賈璉見到陳蘊藉的時候,腿都差點軟了。
可轉念一想,他好像沒得罪過陳蘊藉,也許不是壞事?
陳蘊藉聞言一怔,“璉二爺認得我?”
“大理寺卿陳大人最偏愛的弟弟,這滿京城的世家子弟,誰不知道?”賈璉笑著道。
各省都有護官符之類的東西,在京城自然也不例外。
世家子弟的圈子裡,也會流傳一份名單,一些惹不起的世家子弟的名單。
陳蘊藉,便名列榜首。
當然,皇室子弟並不在這護官符裡。
聽了賈璉的話,陳蘊藉了然,原來又是因為他哥哥。
既然如此,倒也省事了。
“認得我,那我就不自我介紹了,”陳蘊藉讓小廝奉茶,“今日請璉二爺過來,是有事商談。”
賈璉聞言一怔,“找我商談?”
他何德何能啊。
“璉二爺明明是榮國公府的長房嫡孫,卻被二房一個嫡次子壓一頭,難道就不會不甘心嗎?”陳蘊藉笑著問道。
賈璉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強笑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不,你明白我在說什麼,”陳蘊藉歎了口氣,道,“璉二爺,彆怪我挑撥離間,你父親雖然是襲爵人,但榮國公府卻是你二叔在當家,外頭誰不說,你隻是你二叔家一個管事的?你媳婦王氏,也是一心偏著你二叔一家,可璉二爺,你得明白,這偌大的榮國公府,明明應該是你來繼承的,可如今都默認賈寶玉是這榮國公府的繼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