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藉:“……”
他愈發肯定這裡頭就是一遝春宮圖了。
他額頭青筋蹦了蹦,“你還不走?”
“大爺說,等二爺看了禮物,讓我問問二爺喜不喜歡,回去要回話的。”卓嘉木道。
陳蘊藉窒息,“大哥真這麼說?!”
卓嘉木見陳蘊藉神情羞怒,有些疑惑,“是,是這麼說的,二爺不高興?”
往日收到大爺的禮物,二爺都是很高興的。
陳蘊藉:“……”
他吸了口氣,撐著笑道,“當然高興,你直接回去跟我哥說,我很喜歡,很高興。”
卓嘉木沒動,“可二爺你還沒看禮物。”
陳蘊藉:“……”沒完了是吧?
他帶著氣,揭開了盒子,看見盒子裡的東西,堵著的氣頓時就散了。
——不是春宮圖。
他麵上頓時有些熱。
清了清嗓子,“我很喜歡。”
卓嘉木覺得今天的二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他笑著道,“這扇子是二爺請了巧匠精心打造而成,這扇骨可是用落星石製作而成,扇麵乃是用西域天蠶絲製成,都是稀罕物。”
陳蘊藉拿起扇子,觸手冰涼,“這麼好的東西,拿來做扇子?”
卓嘉木笑著道,“這當然不僅僅是把扇子,二爺再仔細看看。”
聞言,陳蘊藉抬眼看他,仔細摸了摸扇骨,一按,哢噠一聲,十六根扇骨冒出鋒利的尖刃。
陳蘊藉麵帶異色,“好鋒利。”
比他那把流雲劍也不差什麼了。
“大爺說,二爺的流雲弓和流雲劍不方便隨身攜帶,這流雲扇不會引人注意,配二爺正好。”卓嘉木笑著道。
陳蘊藉怔了怔,“流雲扇?”
他啞然失笑。
大哥莫非以為他是偏愛這個名字?
“禮物我收下了,回去跟大哥說,我很喜歡。”陳蘊藉笑道。
這次卓嘉木沒有再磨蹭了,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
陳蘊藉摸著手裡的扇子,不由笑起來。
他大哥這是怕惹惱了他,特意讓人造了這把扇子當賠禮?
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確實很喜歡這把扇子。
一法通百法通,陳蘊藉很快就用熟了這把扇子。
落星石打造的扇骨,讓這把扇子很有分量,一般人還真拿不起。
陳蘊藉已經在家裡悶了兩三個月,朋友們知道他傷愈,也沒有立刻邀他出來玩兒。
到了月底,才有人遞帖子。
是邵宜年的。
約了他在狀元樓吃酒。
陳蘊藉想著他確實很久沒有在京中露麵了,便讓青墨去回話,他明日必去。
次日,陳蘊藉換了一身白衣,拿著扇子就出門了。
陳蘊藉本就長得好,再穿上一身白衣,簡直像畫裡出來的神仙。
“蘊藉,數月不見,你怎麼越來越俊了?”邵宜年笑罵道。
陳蘊藉輕輕一笑,“想死嗎?”
邵宜年一噎,“都是朋友,說話這麼大火氣乾什麼?”
“你說誰火氣大?”陳蘊藉笑問。
邵宜年:“……”
見了鬼了,這笑眯眯跟人說話的方式,跟他哥學來的?太滲人了。
邵宜年打了個寒顫,乾笑道,“蘊藉,你彆學你哥哥說話,太可怕了,我還以為你哥來了。”
陳蘊藉挑眉,“我沒學我哥。”
見他不承認,邵宜年也不跟他爭,“走走走,我定了上好的雅間,咱們上去說。”
陳蘊藉由著他拽上樓。
聽到身後議論紛紛。
“那位就是陳家的二爺?”
“準確的說,這位是陳家的三爺。”
“哦?怎麼說?”
“陳家現在還沒分家,序齒是三房一起排的,在長房,這位是二爺,在陳府,他是三爺。”
“陳府的二爺是誰來著?”
“嗨,這不重要,你隻要知道,陳家最不能惹的,就是這位。”
“兄台說得還是委婉了些,應該說,整個京城,除了宮中那位,最不能惹的,就是這位爺。”
“他有這麼厲害?我瞧著,好像也就是個文弱的世家公子啊。”
這話惹得滿堂的人都笑起來。
“文弱公子?現如今誰還不知道陳家這位爺文武雙全,被廢的昭王派人刺殺他,上百弓箭手,幾十個武藝高強的殺手,可都沒殺了他,還被其反殺了幾十個人。”
“陳家這兩位爺,一文一武,端的是厲害啊。”
“什麼一文一武,這二位都是文武雙全的狠角色。”
邵宜年也聽到了樓下毫無避諱的吹捧,咂咂嘴,看著陳蘊藉道,“你如今可是風光無限啊。”
陳蘊藉疑惑,“我被刺殺的事兒,他們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都是刑部大牢裡的獄卒傳出來的,當日刺殺你的那些人,一個不落,全抓回來了,但凡傷了你的,都被你大哥下令剁了喂狗。”邵宜年咧咧嘴道。
陳蘊藉聞言微愕,“上回沒聽你說。”
“這麼血腥的事兒,你大哥不讓說,否則我還能出你家門?”邵宜年哀歎道。
陳蘊藉:“……”
他大哥的凶名又添了一份功績。
“走走走,上去吃酒,榮國公府又鬨出大新聞了,你肯定想聽。”邵宜年擠眉弄眼的道。
陳蘊藉挑眉,“賈寶玉又鬨笑話了?”
自從邵宜年知道他和黛玉的事,邵宜年就很喜歡打聽榮國公府的事,有笑話就要跟他說,他也就順勢聽一聽,當個樂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