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兩兄弟的性子不同。
陳蘊賢已經是出了名的愛妻,護妻。
而陳蘊藉,媳婦兒都還沒娶回去,他對黛玉的在意,就已經眾所周知了。
雖然是陳蘊藉自己有意做給人看的,但林如海清楚,陳蘊藉沒有表現出去的,比表現出去的更甚十分。
陳蘊藉怔然看著林如海的笑臉,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
他摳了摳下巴,淺笑著,試探道,“那我若是帶著玉兒離開京城,四處遊曆呢?”
林如海愣了一下,好笑的道,“你這是考我啊。”
“小侄不敢。”陳蘊藉輕輕一笑,道,“就是開個玩笑。”
林如海喝了口茶,幽幽的道,“既然話都說出去了,我自然不會收回來,你想帶玉兒去哪兒,那就去哪兒,隨你們高興。”
陳蘊藉噎了噎,一時間有些摸不準林如海這話的底細。
他笑了笑,“謝林伯伯信任。”
不過,他還是沒打算去挑戰林如海的容忍限度。
起碼沒摸清楚底線前,他不會做出格的事。
“今天就留下來一塊兒吃飯吧。”林如海道。
陳蘊藉也不是第一回留在林家用飯了,因此也沒有拒絕。
他讓人去家裡說一聲,然後把他日常用的東西拿來。
用過晚飯,林如海便去了書房。
“時辰還早,蘊藉你帶玉兒去走走吧。”宋雨婷笑著道。
陳蘊藉便行了一禮,“好。”
出了門,黛玉打了個寒顫,陳蘊藉將手裡拿著的大氅給她披上,“天氣冷,怎麼不多穿點?”
黛玉搓著手,吸了吸氣,道,“剛剛在屋裡沒這麼冷。”
她午間過來的,那時候溫度稍微高一點,還有太陽,這會兒太陽下去,溫度也下去了,吃過飯再出門,一股風吹過來,還真有些凍人。
陳蘊藉握住她的手,“這麼冰。”
“冬日裡一直就是這樣冰的。”黛玉見正院外麵守著的丫鬟婆子都在看他們,縮了縮手,“有人在看呢。”
陳蘊藉笑了笑,“看怎麼了?”
黛玉:“……”
“去園子裡走走,消消食?”陳蘊藉道。
黛玉雖然習慣了被陳蘊藉牽著,但就站在正院裡,讓人盯著看,她還是有些受不住,一聽陳蘊藉的建議,便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去走走吧。”
陳蘊藉給她把大氅係好,牽著她的手往園子裡走。
“今天林伯伯叫了我去書房。”
“我聽說了,又是問弟弟們的課業吧?”
陳蘊藉搖搖頭,笑道,“不是問課業,林伯伯說他明年打算送瑞哥兒他們去白鶴書院上學。”
“不是要自己教?”黛玉奇怪的道。
陳蘊藉道,“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一年了,如今京中風平浪靜,也該放心了。何況,這一年來有我教導,再加上時常鍛煉身體,他們長高了許多,也可以去白鶴書院上學了。”
“你覺得可以?”
“我覺得沒有問題,畢竟是我教出來的。”陳蘊藉笑著道。
黛玉看他一眼,“從前沒看出來,你麵皮這麼厚。”
“我這麵皮還有更厚的時候。”陳蘊藉看她一眼,淺笑道。
黛玉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眉頭微蹙,“更厚的時候?”
“哈哈,”陳蘊藉見她沒明白,笑了兩聲,繼續往園子裡走,“這都入冬了,花園裡也沒有什麼花可看了吧?”
“花園裡種了幾顆梅花樹,前兩日就有花苞了,隻是不知道開了沒有。”黛玉道。
黛玉原想問陳蘊藉笑什麼,是不是在笑她,可陳蘊藉一句話就把她的注意力引到了花上。
陳蘊藉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幾顆梅花樹,正好去看看,開花了沒有。”
“開不開花,很重要嗎?”黛玉道。
陳蘊藉偏頭看她,“玉兒忘了?我那還有個梅園呢,你上回不是想去看看?”
“梅園的花還沒開吧?怕要等過完年才會開,可是……”黛玉歎了口氣,“如今府裡就已經在籌備我的及笄禮了,過完年恐怕我也沒有時間去看。”
“有時間,怎麼沒時間呢?籌備及笄禮,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陳蘊藉笑著道,“我方才在書房還在跟林伯伯說這件事,想著過完年,梅花就都開了,正好帶你去看看梅林,說不定還能遇上下雪之後的美景。”
黛玉道,“府裡忙著我的及笄禮,過完年還有時間去梅林?”
“林伯伯說他相信我,彆說帶你去梅林,隻要你願意,我帶你去哪兒都行。”陳蘊藉偏頭看著她笑起來,“我還說要帶你離開京城,四處遊曆,林伯伯也沒有反對。”
陳蘊藉彎腰傾身,與黛玉平視,“玉兒可願意跟我離開京城?”
“好好說話,”黛玉輕哼,“我要生氣了。”
陳蘊藉輕笑出聲,“生氣?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黛玉話未說完,唇上一溫,她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一觸即分。
陳蘊藉清了清嗓子,“現在可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