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陳蘊藉直接進了明心院,他沒有去找陳瑩瑩。
他進了書房,將這話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本書原比之前那本要香豔的多,基本上隔一兩回就有香豔的戲份。
花園的假山裡,涼亭裡,花廳裡,起居臥室,連浴桶都沒放過。
他嘴角抽搐,猜測這大概是他姐姐的珍藏,若不是要報複他,估計不會拿出來。
這書如此之香豔,黛玉還取出來想給他念,估計是沒看過。
否則黛玉哪兒能平靜的把書取來?
連他看了書,都火直冒,可見有多撩人。
陳蘊藉緩了緩情緒,才拿著書去找陳瑩瑩。
陳瑩瑩這會兒正在塗指甲,蔻丹豔紅,襯得陳瑩瑩的手愈發白皙。
見陳蘊藉過來,她一點也不意外。
“回來啦?林家沒留你用晚飯,再住一晚?”陳瑩瑩淺笑道。
陳蘊藉嘴角一抽,他走過去,在桌邊坐下,“姐姐想報複我,衝我來便是,何必牽扯玉兒。”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玉兒跟我埋怨你不疼她,向我討主意,我才回她的。”陳瑩瑩擺擺手,讓丫鬟們都下去,“你自己欺負了人,還不興人家還回來啊?”
她說著壞笑道,“這心上人主動投懷送抱,蘊藉感覺如何?”
“姐姐這麵皮厚得,弟弟自愧不如。”陳蘊藉噎了噎道。
陳瑩瑩上下瞟了陳蘊藉一眼,“看樣子是忍住了,果然不愧是我們陳家的好兒郎。”
陳蘊藉:“……”
“姐姐至於這樣報複我嗎?”陳蘊藉無奈的道。
陳瑩瑩橫他一眼,“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姐姐是怪我把書給了謝公子?”陳蘊藉了然。
陳瑩瑩哼道,“你這讓我怎麼見他?”
最近謝子景有約她出門,她都拒絕了。
陳蘊藉苦笑道,“我是把書給了謝子景,可我又沒告訴他,那書是你的。”
“那一匣子書怎麼解釋?”陳瑩瑩擰眉道。
陳蘊藉歎氣,“那日我去見他……”陳蘊藉將那日的始末道來,“這匣子書原是謝子景送給我看的,隻是我不感興趣,又想看看你的反應,就讓人給你送來了。”
哪知陳瑩瑩的報複這樣猛。
他認輸了。
若是陳瑩瑩再鼓動幾回,他半條命都要沒了。
陳瑩瑩無語片刻,看他一眼,道,“你這不是賤嗎?”
陳蘊藉:“……”
“看樣子倒是我誤會你了,隻不過……”陳瑩瑩無辜的看著他,“這懲罰已經結束,你也隻能認栽了,大不了,我下次不叫玉兒這樣捉弄你了。”
陳蘊藉深深一禮,“多謝姐姐饒我這一回。”
“你早這麼乖,不就沒今日這場禍事了?”陳瑩瑩輕笑道。
陳蘊藉嘴角一抽,把書遞過去,“這書想來是姐姐的珍藏,姐姐還是收回去吧。”
“喲,你還把書拿回來了?”陳瑩瑩接過書,微微傾身,小聲問道,“玉兒真念給你聽了?”
陳蘊藉搖頭,“沒有。”
“真沒有?”
陳蘊藉歎了口氣,“真的沒有。”
“真可惜,這書可好看了。”陳瑩瑩一聽黛玉沒有念,還有些失望。
陳蘊藉:“……”
待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起身行禮告辭。
陳蘊藉狼狽的跑了,陳瑩瑩翻看著手裡的書,揚起唇,“臭小子。”
算你識相。
陳蘊藉回了書房便給他大哥畫園子的圖紙。
之後好幾日,陳蘊藉都沒出門。
直到二月十二這日,黛玉舉行及笄禮。
黛玉的及笄禮請到了沈老夫人,來觀禮的人有不少。
榮國公府的老太太今日也來了,就坐在陳蘊藉對麵一方,他有意的打量賈家來的這些人。
這些年,林家徹底在京城穩住了腳跟,而榮國公府則應了那句老話。
日薄西山。
陳蘊藉猜測,林家根本就沒請賈家的人。
因為林家和賈家早就翻臉了。
但人家要來觀禮,林家也不可能把人亂棍打出去。
到底是黛玉的大日子,不能出亂子。
及笄禮的程序繁雜,正賓給黛玉取字——詠絮。
詠絮,原為詠雪,指女子有非凡的才華。
及笄禮結束後,賓客們都散了,賈家的人似乎想賴一會兒,但還是被林家的管家滿臉笑容的送了出去,倒是陳家的人留了一會兒。
今日是黛玉的及笄之禮,更是黛玉的生辰。
陳蘊藉自然也準備了生辰禮。
不過今天日子特殊,陳蘊藉隻送上了生辰禮,並未在林家久待。
此後,陳蘊藉經常帶著黛玉出門遊玩。
陳蘊藉在京郊買的地,也開始動工。
沒多久,陳蘊藉要建園子的事就在京城傳開了。
同時傳開的,還有這個園子的來曆。
這是陳蘊藉送給黛玉的新婚之禮。
甭管多少人嫉妒羨慕,有人遇到陳蘊藉,問起時,他也並不否認。
時間飛逝,天氣漸漸轉涼。
陳蘊藉和黛玉的感情愈發好,從年頭到年尾,京城大街小巷,都留下他們的足跡。
十一月初七這日是陳蘊藉母親的生辰,今年宋氏已經四十歲,雖是整生日,但家裡並不大辦,隻家裡人一起吃個飯。
年前,陳蘊藉來了林家,見過林如海。
“去溫泉莊子住幾日?”林如海聞言一笑,“你自己去跟玉兒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