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
陳蘊藉撓了撓頭,笑道,“準備回去讀書。”
“你不是剛要出門嗎?”沈氏疑惑的問道。
她剛剛明明見陳蘊藉拿著劍往府外走。
陳蘊藉摸了摸鼻子,“做錯事了,大哥不許我出門。”
聞言,沈氏想到昨晚書房的動靜,眉頭微蹙,“你素來穩重,到底做了什麼,惹你大哥生氣?”
“這個……”陳蘊藉訕訕,還真不能說。
見狀,沈氏識趣的沒有多問,“罷了,你回去吧,等你大哥回來,我幫你說說情。”
“千萬彆,”陳蘊藉忙道,“大哥不讓我出門,是為我好,嫂嫂就不用跟大哥說了。”
“這怎麼行?你如今也大了,出門會友也是常有的事,不讓你出門,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陳蘊藉笑道,“弟弟知道嫂嫂是一片好心,不過事關我的安危,大哥才會這樣草木皆兵,嫂嫂也知道,我大哥對我的安危,向來如此。”
聞言,沈氏便沒有再多話。
“嫂嫂,我先回去了。”
“你去吧。”
告彆了沈氏,陳蘊藉回到明心院,直接進了書房。
他原想下午再去林府一趟,見見黛玉。
可他大哥不許他出門,他如今正是心虛的時候,自然不好硬來。
他取了一疊紙,拿筆畫了些簡筆畫,空白處寫了些小故事,等墨跡乾了,讓青墨送去林府,交給黛玉。
一連數日,陳蘊藉就被關在家裡,整個陳府都知道陳蘊藉惹他大哥生氣了,但要問他做錯了什麼事,不管是陳蘊賢還是陳蘊藉,都對此諱莫如深。
五月初九是陳蘊藉祖母的壽宴,宋雨婷帶著黛玉來赴宴,拜見了老太太之後,黛玉就被陳瑩瑩領著去了園子。
陳蘊藉一身銀紅色的錦袍站在園子裡。
今日是祖母大壽,陳蘊藉穿得比平日裡要豔些,紅色襯得皮膚白。
“人我帶到了,你們聊吧。”陳瑩瑩把黛玉交給了陳蘊藉,自個兒玩去了。
陳蘊藉牽著黛玉去了陳府花園的涼亭。
“聽說你惹陳大哥哥生氣,被關在家裡了?”黛玉剛從正院來,路上聽了些閒話,心中不免有些困惑。
陳蘊藉笑了笑,道,“我有危險的時候,我大哥都是這樣找借口把我關在家裡的。”
聞言,黛玉了然,“陳大哥哥還是這樣護著你。”
“自來如此。”陳蘊藉不想多提,“我這段時間沒法出門,晚上都被盯得死死的,最近給你那些畫兒,好看嗎?”
“蘊藉哥哥丹青挺不錯啊。”黛玉笑著道。
陳蘊藉也笑,“遠不及你,我這是班門弄斧呢。”
“雖然沒什麼意境,但勝在有趣。”黛玉道。
陳蘊藉笑了笑,揉著她的頭,“你還真點評上了?”
“蘊藉哥哥,那個事兒,還沒解決嗎?”黛玉想了想,問道。
陳蘊藉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微笑道,“會解決的,快了。”
黛玉向來信任陳蘊藉,便也沒有再多問。
“等過一陣,我就找時間去陪你。”陳蘊藉笑著道。
黛玉道,“還是讀書要緊。”
“我知道,不會懈怠的。”陳蘊藉點了點她眉心,笑罵道。
今日畢竟是陳老夫人大壽,陳蘊藉是嫡孫,不能一直在這裡陪黛玉,聊了一會兒,陳瑩瑩就過來找黛玉,陳蘊藉便去了前院。
“誒,蘊藉,聽說你惹你大哥生氣了?”邵宜年是跟大哥一起來拜壽的,他爹要在衙門辦公,抽不出空。
陳蘊藉橫了他一眼,“話多。”
邵宜年看了看滿堂的賓客,拉著陳蘊藉往角落裡走,“來來來,好久不見,我們聊聊。”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陳蘊藉甩了兩下,他力氣大,倒也不敢太用力,怕傷了邵宜年,因此甩了兩下沒甩開。
邵宜年嘿嘿笑著,“好兄弟,咱倆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有什麼不好說的?”他壓低了聲音,“我聽說你是去了謝家之後,回來才惹你大哥生氣的,是你姐姐的婚事?”
“你不是最喜歡打聽八卦嗎?這些事兒還要來問我?”陳蘊藉哼道。
邵宜年道,“你從小到大,但凡被你大哥關在家裡,保準是出事兒了。”頓了頓,他深深看了陳蘊藉一眼,“你聽說沒?謝家那個表姑娘,說是被邪祟附體,被護國寺的渡塵禪師綁在烈日下,聽說如今在誦經超度。說起來還真是邪門兒,那謝家的表姑娘被帶走之後,謝家老太太就病了,昏迷了好些日子,到現在還沒醒呢。”
陳蘊藉驚歎的看著邵宜年。
這家夥,果真不負京城第一八卦小王子的封號。
“厲害啊,這都被你打聽出來了。”護國寺神僧渡塵禪師那是什麼人?邵宜年居然也能打聽得到消息,實在是厲害。
邵宜年擺擺手,“我可不厲害,要說厲害,還是你大哥厲害。”
陳蘊藉挑眉,“怎麼說?”
“慎郡王府被彈劾用厭勝之術詛咒陛下,你大哥帶著人抄了慎郡王府,搜出了雕刻的桃人,慎郡王被圈禁宗人府,爵位都沒了。”邵宜年頓了頓,“這慎郡王,想害你?”
陳蘊藉搖頭,“沒有。”
“那你大哥為什麼逮著他不放?”邵宜年疑惑的道。
陳蘊藉瞥他一眼,“慎郡王謀害皇上,我大哥是皇上心腹,當然要為君分憂。”
邵宜年咧咧嘴,“你不想說就算了。”
陳蘊藉祖母的壽宴過後,陳蘊藉還是被關在家裡不許出門。
直到六月底,陳蘊藉在書房練字的時候,突然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