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兒跟長輩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她們下馬車,謝家姑娘就穿的這身衣裳。”
聞言,陳蘊藉若有所思。
其餘人也想起什麼,麵麵相覷。
聽香水榭突然安靜下來。
“時辰不早了,各位先回去吧,我有事要找伯爺。”陳蘊藉微笑著道,“今天就散了吧。”
陳蘊藉既然發了話,其餘人也沒有說話的餘地,便笑著拱手道彆。
等這些人都走了,陳蘊藉轉著手裡的杯子,“星劍。”ΚáИδんǔ5.ζá
星劍一直跟著他,但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藏在哪裡。
“二爺。”
“你去跟著那個謝姑娘,看她打什麼主意。”陳蘊藉道。
盛清涵可是說了,這謝家姑娘是衝著他來的,他今天既然來了,她也看見了他,必然會做什麼。
“是。”
“若她要傷害林姑娘,不必客氣。”陳蘊藉又補了一句。
“是。”
等星劍離開,陳蘊藉一直坐在水榭裡沒走。
過了一會兒,星劍回來。
“二爺。”
“如何?”
“謝姑娘回去之後,挑撥了南安王府的姑娘要獻藝。”
“然後呢。”陳蘊藉喝了口茶道。
“榮安公主同意了。”
陳蘊藉挑眉,榮安公主大概看出是怎麼回事了,想看人出醜吧?
“我知道了。”
星劍抱拳一禮,然後藏了起來。
陳蘊藉看著池塘對麵搭的戲台子,輕輕一笑,眼神卻很冷。
剛聽盛清涵說起這位謝姑娘挑釁黛玉的事之後,他還覺得這位謝姑娘蠢。
但今日來看,這位謝姑娘的心機手段雖然還有些嫩,可卻不差。
畢竟,還知道借刀殺人。
擠走了戲班子,自己獻藝?把自己當戲子歌伎之流了嗎?
她自甘下賤,就彆想拉黛玉一起了吧?
陳蘊藉起身理了理衣擺,轉身去找盛清涵,這會兒盛清涵想必有空了。
他自己貿然去花園當然不合適,可要是有盛清涵這主人領著,就不同了。
陳蘊藉來的時候,盛清涵的耐心快要耗儘了。
因此,陳蘊藉一來,盛清涵就甩開了這些奉承他的人。
“蘊藉,回來了?”
陳蘊藉微微一笑,“園子裡可有好戲看,清涵哥有沒有興趣一觀?”
“哦?”盛清涵揚眉,“當然有,走吧。”
盛清涵讓管家招待客人,自己帶著陳蘊藉往花園走去,“出什麼事兒了?”
陳蘊藉雖然笑著,可盛清涵認識陳蘊藉多年,怎麼會看不出來陳蘊藉生氣了?
陳蘊藉將剛才的事說了,“我之前聽你說她挑釁黛玉,又說是衝我來的,便想著等她找過來直接拒絕她,哪知她倒是‘聰明’的很,搞什麼獻藝。”
說是獻藝,指不定獻完藝,就要請黛玉登台了。
陳蘊藉不能忍。
盛清涵了然,“怪不得你生氣。”
花園也沒有多遠,說話的功夫,他們就到了。
路邊有丫鬟守著,遠遠見盛清涵過來,便去通報公主,誰都沒攔,畢竟盛清涵才是這府裡正經的主人。
盛清涵和陳蘊藉走得近了,聽到了琴聲。
曲子已經到了尾聲,想必馬上就要結束了。
而那邊榮安公主也得到了盛清涵和陳蘊藉要過來的消息。
她正要讓命婦小姐們避一避,不想台上獻藝的南安王府的小姐揚聲道,“今日是伯府小公子的滿月之日,謝姐姐也想為小公子添福,還請公主殿下允許謝姐姐獻藝。”
園子裡頓時一片靜謐。
誰不知道榮安公主厭惡謝家姑娘?南安王府這小姐是昏頭了吧?
榮安公主瞥了眼邊上很低調的謝家姑娘,冷笑一聲,“她既然想獻藝,那就上去獻藝吧。”
這些勳貴家的姑娘,懂規矩的真是太少了。
如果是主家辦什麼聚會,有人主持,自然是很風雅的,比如前兩日南安王妃讓人作詩的建議,就很風雅。
可姑娘家自己提出獻藝,還擠走了請來的戲班子,這就是自甘下賤。
謝姑娘屈膝一禮,上了戲台,她準備的也是琴曲。
“夫人這兒可比前院熱鬨多了,這是乾什麼呢?”盛清涵笑著走過來。
命婦小姐們都是一愣。
看到盛清涵,榮安公主才想起來忘了什麼,忙讓人取屏風來,瞪了盛清涵一眼。
盛清涵可無辜的很,他在公主身邊坐下,附耳告訴她前因後果。
榮安公主眉頭一挑,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陳蘊藉。
花園裡種了好些紫薇花樹,陳蘊藉一身銀紅色錦袍站在樹旁,反倒把豔麗的紫薇花給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