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好些天,博慕遲都和焦明誠他們在一起從早到晚在滑雪場訓練。
六月下旬,所有隊員歸隊,開始按照教練給出的計劃訓練。
博慕遲和傅雲珩這對剛戀愛不久的小情侶,開始了異地戀。
雖然,博慕遲覺得在家的時候,她和傅雲珩也算異地。
當然她這個說法,談書是不讚同的。
“那你要這樣說的話,隻要不在一家公司上班的小情侶,那不都是異地?”談書反駁她。
博慕遲歸隊後,每天晚上睡前都會跟傅雲珩打個電話,但今天傅雲珩在醫院值班,這會也在忙,所以為了讓等待顯得不那麼漫長,她給談書撥了個電話。
聽到談書這話,博慕遲沉吟一會,“那不一樣。”
談書:“差不多。”
博慕遲強詞奪理,“反正我就覺得不一樣。”
“……”談書噎了噎,“那你一定要這樣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博慕遲:“我想表達的是,雲寶和我都太忙了。”
談書:“這確實。”
她非常認可,“你之後幾個月還有時間回家嗎?”
博慕遲算了算,“不知道。”
談書撲哧一笑,突然有點兒同情傅雲珩,“誰能想到傅雲珩脫單了,卻得過沒有和單身狗沒區彆的日子呢。”
博慕遲哭笑不得,“那也沒有。”
“怎麼沒有?”
博慕遲有理有據反駁,“單身狗沒有女朋友晚上打電話查崗。”
談書被她逗笑,揚了揚眉,“你還會查崗呢?”
“會啊。”博慕遲哼哼唧唧道:“我每天都會問他在做什麼。”
“。”
談書不想理她,如果這種算是查崗的話,那她也想要這樣的查崗。
“你這明明就是關係他。”
“一半一半吧。”博慕遲和她說著玩笑話。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會嘴,談書歎了口氣說:“什麼時候去新西蘭?”
“八月初吧。”博慕遲道:“還不急。”
談書“嗯”了聲,翻了翻自己的假期,“我估計沒辦法去現場給你加油了。”
博慕遲笑,“不用,你把時間留給我參加冬奧會的時候就行。”
談書爽快答應,“那你放心,我年假都留在那會,就為了去現場給你加油。”
“好。”
聊了會,博慕遲手機裡有了傅雲珩信息。
她重色輕友極其明顯,“雲寶給我發消息了,掛了。”
談書:“……”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談書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個備胎,是個工具人。
她戳開微信,正想給博慕遲丟幾個表情包,忽而看到了高中時一玩得還不錯的女同學發來的消息:「談書,你知不知道謝回回國了呀?」
談書怔怔的看著這條消息,到手機再次震動時,她才回過神來。
還是那位女同學發來的消息:「我看有同學說他們前兩天見到他了,他還說以後可能會常在國內。」
談書盯著麵前這兩條消息看了許久許久,到她眼睛有些疲憊時,她才回了一句:「我剛知道。」
回完,談書把手機靜音退出微信,鑽進房間開始睡覺。
她有個習慣,一旦遇到不開心想不明白的事,就會去睡覺。睡一覺醒來,她就能把所有都“忘記”-
與此同時,博慕遲剛給傅雲珩回了消息,他電話便過來了。
兩人晚上隻要沒什麼特彆急迫的事,都會通電話。
人看不見,但有聲音存在,他們就會產生對方還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忙完了?”博慕遲嗓音軟軟的,“小傅醫生辛苦。”
傅雲珩笑,“比不上兜兜妹妹。”
博慕遲眉梢染上笑,喜形於色,“彼此彼此。”
她問:“晚上值班會比白天輕鬆點嗎?”
傅雲珩“嗯”了聲,“沒有突發情況的話,是相對輕鬆一些。”
博慕遲了然,“但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傅雲珩哭笑不得,他們醫生自然知道熬夜對身體的危害有多大。但比起病人深夜來醫院找不到醫生,失去希望來說,熬夜這點危害在他們這兒其實很微不足道。
隻要能及時拯救人,幫助人,其他的於他們的使命來說,都不是那麼的重要。
兩人聊著,博慕遲用餘光瞟到一側的平板有微信消息進來。
她把手機擱在旁邊開了擴音,點開一看,竟然是談書發來的消息,她問她和傅雲珩的電話打完沒。
博慕遲輕眨了下眼:「你想我打完我現在就可以打完。」
談書:「那你打完吧。陪我打會遊戲。」
博慕遲:「行。等我兩分鐘。」
回完談書的消息,博慕遲沒多猶豫地喊傅雲珩,“雲寶。”
傅雲珩挑眉,“嗯?”
博慕遲撓了撓頭,小聲說:“談書好像心情不太好,她找我打遊戲。”
“……”
傅雲珩了然,“要拋棄我了?”
博慕遲被他的話哽住,心虛地為自己辯護,“什麼叫拋棄。她難得心情不好,我肯定得陪她的。”
話音落下,博慕遲後知後覺地問:“你應該不會問我,在我心裡你更重要還是談書更重要吧?”
傅雲珩:“……不會。”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去吧,彆打到太晚,你明天還有訓練,早點休息。”
“知道。”
掛了電話,博慕遲喊談書上號,和她一起飛奔海島殺人。
兩人唯一能玩也有時間玩的遊戲是和平精英。
“怎麼了?”一上遊戲,博慕遲便問,“心情不好?”
談書:“嗯。”
博慕遲知道她這是不想說的意思,也不再刨根究底往下問,語調輕快道:“那行,待會我們在海島遇到敵人,就把對方當作是讓你心情不好的那個人,把他們殺了祭天。”
談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被她逗笑。
“你好狂。”她說。
博慕遲哼哼,“那必須的,有我書姐在,我能不狂嗎?”
談書心情好轉了些許,帶她跳傘。
博慕遲張望看了看,“有兩隊欸。”
談書:“拿槍乾。”
“好哦。”博慕遲應道。
兩人打了兩局讓她們酣暢淋漓,覺得痛快的遊戲。
博慕遲才慢悠悠地問:“心情好點了嗎?”
“嗯。”談書頓了頓說,“謝回回國了。”
博慕遲愣住,錯愕道:“他不是在國外定居了嗎?”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談書高中喜歡的人是謝回。謝回比他們高一個年級,她們高一的時候,謝回高二。談書在高一就喜歡他,本想等高三他畢業時跟他表白,卻沒想他連高考都沒參加,直接出了國。
後來她們才收到消息,說是他全家一起移民了,以後少有回國。
談書的暗戀,也在他出國那一天落幕。
但博慕遲想,可能那並不是落幕。隻是她將對謝回的那份喜歡藏了起來,藏在了雲端。那朵藏著她暗戀的雲朵,隨著謝回出國的飛機航班飄到了國外,卻一直未曾找到破繭的機會穿出雲層。
談書專注撿槍,含糊地應了聲:“是啊。”
她也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回來了。
博慕遲抿了下唇:“同學跟你說的嗎?”
“李苑說的。”
博慕遲想起李苑這個同學,是她們班的,但因為她回學校在學校的時間少,跟李苑並不怎麼熟。不過談書和她挺熟悉的。
“那……”她思忖了會,小聲問:“他回來是因為工作,還是彆的?”
“不知道。”
談書一問三不知。
博慕遲問了兩句,也不再問了。
兩人安靜的打了好幾局遊戲,吃了幾把雞後,談書說不來了。
博慕遲:“就不玩了啊?”
她還有點遺憾。
談書無奈提醒她,“大小姐,你看看幾點了。”
博慕遲:“十一點半。”
“嗯,你明天六點得起來吧?”談書無言,“不用陪我了,你去睡覺吧。”
博慕遲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的,“真不用?”
她強撐著困意,“其實我還可以陪你半小時。”
“不用。”談書認真道:“我也有點累了。”
博慕遲妥協,“行吧。”
她想了想,叮囑道:“我手機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啊,你要是睡不著給我發消息打電話都行,我一定第一時間接。”
談書失笑:“行。”
她心情是真好了不少,“你趕緊睡去吧,不然我良心不安。”
“好。”
博慕遲也沒再和她囉嗦,叮囑了她兩句便退出了遊戲。
洗漱完給傅雲珩發了條晚安消息,博慕遲沒等到他回複,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之後幾天,博慕遲都把自己晚上的時間留給了談書,陪她打了好幾晚遊戲。
為此,傅雲珩還有點吃味。
這日,傅雲珩恰好休息過來看她。
博慕遲跟岑青筠請了個假,便出隊了。
她日常訓練的時間很滿,也認真。所以偶爾請次假,岑青筠很爽快地批了。
“雲寶。”
博慕遲剛走出大門,便看到了立在車旁等自己的人。
天氣越來越熱了,傅雲珩穿的也越發單薄。他今天一條簡單的深色牛仔褲和T恤,頭發剪短了些許,看上去就是一活脫脫大學生,格外陽光。
聽到博慕遲聲音時,他扭頭朝她看來,任由笑意爬上臉。
“怎麼這麼高興?”他抬腳走近她。
聞言,博慕遲歪著頭朝他眨了下眼睛,“你看到我不高興?”
沒等傅雲珩回答,她佯裝生氣地轉身,“那我回去了。”
手被人拉住,一把拽入了溫暖的懷抱。
傅雲珩垂眸看著她,捏了捏她手腕,“說什麼呢。”
博慕遲挑眉:“說我男朋友看到我不高興。”
傅雲珩啞然,“沒有不高興。”
“哦。”博慕遲挑刺,“可我也沒感覺出你高興。”
聽到這話,傅雲珩勾了勾嘴角,彎腰貼近她耳側,出其不意地親了下她的耳垂,意有所指道:“你現在沒感受到的話,待會上車我讓你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