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又看了一眼地契和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陳馥野還是沒忍住,完成了交易。畢竟這個地段倘若放在現代,也不知道要奮鬥幾輩子才能拿下。
隻要不被應天府的陳家人認出來,問題就不大。
“來,既然要去江寧,這個你拿著。”房守仁又取出一張草紙繪製的應天府地圖,“如要步行,大概得走上兩個多時辰,如要騎馬,那一個時辰足矣。秦淮到江寧路途坦蕩,隻是如若途中經過揚子江碼頭,天色已晚,則務必要擇道繞行!”
地圖看起來是手繪拓印的,有些年代了。上麵除了基本的應天府區域劃分,旱路水路,就是一些驛站、碼頭的位置標點。
為了趕路旅行的人拿到這種地圖,倒是十分方便。
“碼頭?”金芸心不解,“碼頭那種地方,還能有惡霸流氓不成?”
“誒呦,嘖嘖嘖。”房守仁隻是咂舌搖頭作為回應,“你那是不知道啊。”
“多謝。”陳馥野接過,把還要追問的金芸欣拉到身後,乾脆告彆,“那我們這就上路,順利的話,明日再會。”
房守仁招手:“一路順風!”
轉角走過石橋,金芸心這才吃痛撤開手腕:“你拉我乾什麼?”
陳馥野看向她,用食指點了點太陽穴。
“……”她這才反應過來,“不會吧,難道那也是你家……”
“嗯。”陳馥野點頭。
“那還怕什麼,管他白天黑夜的,我們就可以從碼頭抄近道了。”金芸心展開地圖,“你看,直接走直線。”
一把搶回地圖,陳馥野斬釘截鐵:“不行。”
“為什麼?”
“如果我想被那幫人認出來的話,我大可以不費周章,乾脆待在江州。”陳馥野快步走在前麵,“我惜命,說什麼也彆想把我再和那幫人摻和在一起。”
已是黃昏,但是秦淮兩岸的人流卻絲毫沒有減少。如果再過兩個時辰,夜市反而會更熱鬨。
河上遊船,兩岸飛簷,紛紛亮起各色花燈。
走到長街儘頭,一家驛站出現在前方,這也是地圖上標注的最近的驛站,名為秦淮驛。
不少人來往進出,看穿著,有郵差,當朝官員,也有前來歇腳的各類江湖中人。
“會騎馬嗎?”陳馥野轉頭問。
金芸心一臉為難:“大一的時候咱們暑假去內蒙古玩的時候騎過算不算?”
陳馥野伸手撫摸馬槽裡的一匹棗紅馬頭:“我不是問你,我是問明朝的這個你。再說了,你忘記你那次在馬背上的草原尖叫八分鐘了?”
“往日之事不可追啊。”她極力辯解,“而且我都給你總結過我的人設了,你覺得我像是會騎馬的樣子嗎?”
“那老頭說,騎馬的話一個時辰就能到江寧,能節省不少時間。”陳馥野說,“要不我帶你?”
“哦?”聞言,金芸心眼睛一亮,“可以啊!你騎馬,我在後麵給你唱你是風兒我是沙!”
陳馥野:“你敢唱我就敢踹。”
“兩位姑娘是要租馬嗎?”馬槽邊的大娘見狀,上前招呼,“這都是上好的河曲馬,日行千裡啊!”
“租。”陳馥野把韁繩卷在手裡,“就這匹了,價錢如何?”
大娘上下打量自己,隨後賠笑道:“兩位姑娘打算騎一匹馬?那誰坐前麵?”
陳馥野:“我。”
“哦,這樣啊。”大娘搓手,“那我建議姑娘,還是換匹體格小些的馬,畢竟你看嘛……”
“不需要。”陳馥野瞬間沉色。
大娘:“不不不,姑娘您誤會了,我是以……”
“不需要。”
“可是這馬對您來說稍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