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扣上了衣服:“不行,無論怎麼說,我也確實是犯了法,如果真被捕快發現的話……賠錢就賠錢吧。”
“說到底,明明是那個富老頭先指著鼻子罵你,說你不正經的。”金芸心吃著茶點,“而且還是他的人先上來砸你場子,就是活該!”
“活該歸活該,我也確實出拳了。”江靈說,“不怕,反正等我賠完錢,你們就可以著手收留我了。”
陳馥野:“可是,光賠完錢就行了嗎?”
她們兩人頓時安靜下來。
金芸心把目光拋向江靈:“你用了多大的力氣?”
江靈:“啊,就我的普通力氣啊。”
金芸心:“哦,那老頭完了。”
江靈頓時炸了:“你彆咒我好不好!?”
見空想隻能白擔憂,好不容易潛逃出來了,陳馥野隻好勸道:“明早再說吧,這局子如果注定要蹲,你也逃不掉。”
想了想,江靈說:“也是哦,謝謝你,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
乘船,順著平緩水流,來到秦淮水街的石橋轉角,眼前就是自家的奶茶小鋪。
打開門鎖,推門走進店裡。把堆積在不過三平方米的小小店麵裡的食材箱、鍋碗拖到寬敞的後門,起鍋燒水,準備材料。
金芸心那邊傳來劈裡啪啦的算盤聲:“攢的這麼多,再加上你能拿到手上的銀子,要賠給那個老頭的話……”
“小陳姑娘!”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陳馥野探頭從窗邊,隻見竟然是袁捕頭。
他這時來做什麼?
“都是熟人,也就不跟你多掰扯了。”袁捕頭麵容憔悴,開門見山。
“昨日,是你把那個舞伎帶走了吧?”
陳馥野目光一怔。
江靈就在店裡,見袁捕頭的樣子,也是清楚了原委,這回是怎麼包庇也沒用了。
看來昨晚跑得也並非悄無聲息,還是有風聲走漏了出去。
聽見聲音,江靈主動走了出來,蔫蔫地低頭道:“袁捕頭……”
“你就是江靈啊?”袁捕頭問。
“是、是……”
“袁捕頭。”陳馥野插話,“江靈是我的朋友,我也清楚她的為人,昨夜在勾欄上,確實是那夥人先砸場子,還出言不遜,請您……”
沒想到,袁捕頭一咂舌,左右看了看,低下聲音,滿臉為難:“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清楚一勾欄跳舞的小姑娘,能犯什麼大事?”
“那……”
“可是啊,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袁捕頭手掌手背一打,
“被她把鼻梁骨揍斷的那個富老頭,昨晚人沒了!”
!?
人沒了?
江靈當場石化,聲音顫抖:“……不、不可能啊,他明明當時還……”
“哎哎哎,你先彆急。”見她險些暈倒,袁捕頭連忙安慰,“那個富老頭死得蹊蹺,醫師也看了,死因估計不是你那一拳,這背後恐怕有人作祟。”
“我沒殺人?”聽到袁捕頭這麼說,她長出一口氣,抹了抹頭上沁出的汗珠,“太好了,太好了……”
“事關重大,府上也是催得急。所以啊,你就先跟我去衙門走一趟,收監兩天,配合查案,明白嗎?”
“明白!”江靈猛點頭,“我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聞言,袁捕頭露出了一個“倒也不必”的神情。
屋頂突然有動靜。
陳馥野往外瞥了一眼,見沒旁人在意,便沒打斷。
“你們都是朋友是吧?”袁捕頭把江靈領了出來,“過兩天,你們要是想的話,就可以上衙門看她去。”
“多謝袁捕頭。”陳馥野說,“我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