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鐘家管家便到了華南酒樓,“鐘小姐,先生讓你回去,聽說聶家那些人來酒樓鬨事,他給你做主。”
做主是假。
彆有用心是真。
但是還是收拾了一下隨著管家離開。
……
鐘家。
看著滿臉紅光,精神頭不錯的鐘秦風,沈瓷踏進了主屋。
“不知道父親找我作甚?”
鐘秦風看著自家這女兒,瘦下來之後和當年的藍明月有得一拚,隻是這張臉,看著就讓人不喜。
“改嫁吧。”
沈瓷:“……”
一邊陪著的聶雲柏:“!!!”
沈瓷想過鐘秦風找她會為了那聶雲柏生前的產業,但是卻沒有想到卻是讓她改嫁。
“改嫁?”
鐘秦風繼續說道:“我給你選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陳家的兒子,人年輕有為,而且其父親與我是朋友,既然現在聶家已經沒落了,你也不需要回去聶家做那死人的寡妻,你還年輕,有大好的前途,我始終是你的父親,不會害你的。”
嘖嘖。
這話說的真是漂亮,要是真的不會害原身,那原身究竟是怎麼死的?若是真的想要原身好,又為何會縱容岑玉琴及其女兒岑歡對原身百般侮辱?
估計這次之所以要她改嫁,恐怕不是為了他這個女兒的幸福,而是為了陳家的合作,畢竟他現在正處在需要錢的狀況下。
沈瓷義正言辭的說到,“我不會改嫁的。”
果然在她說了這句話之後,鐘秦風的臉色就沉了下去,“你就一定要這樣忤逆我嗎?還是因為你還在恨我?”
沈瓷笑了。
恨?
她才不恨這個男人。
該恨的原身早就沒了。
“我不恨你的,恨你的不該是我,隻可惜該恨你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一邊的聶雲柏鬆了一口氣,小妻子不改嫁就好,若是他真的答應其父真改嫁了,想想都心肝疼。
沈瓷冷漠的看著鐘秦風,“父親。你這麼多年對我漠不關心,是因為你恨我母親吧,或者說你愧疚,不敢麵對我。亦或者說你害怕我,畢竟在你心目中,我可是不該存活在這個世上的棺材子。”
棺材子這三個字被沈瓷以一種今天吃飯了嗎的語氣說出來,看不出難過,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仿佛就與她無關。
但是聶雲柏知道,世界上有誰遭遇這事而不難過,隻是傷口久了,就不會痛了。
於是看著小妻子的眼神更加疼惜。
沈瓷一直忽視旁邊聶雲柏的眼神,畢竟她不是原身,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難過。
看著前麵的鐘秦風,沈瓷繼續說道,“不知道父親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夢到我母親?那個被你殺死的女人,那個可憐的女人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對你說,她恨你。”
“你或者你已經忘記了她的容貌。甚至是她的名字,甚至是忘記了鐘家是靠什麼發家的?”
沈瓷看著麵前一副鐵青的看著自己的鐘秦風笑了起來,“他叫藍明月,昔日的鐘城第一名媛,當年為了你忤逆父親,非要嫁給你這個當年一窮二白的教書匠,後來一路給你扶持。”
停頓了兩秒,沈瓷繼續說到。
“恐怕她也沒有想過,那個外表儒雅俊美。談吐不俗的教書先生,會有一天成為她的催命符,甚至連那偽裝出來的衷心都接受不了時間的摧殘。”
這是**裸的提起鐘秦風那些最不能見光的隱秘往事,即使現在鐘家繁盛了,成為了鐘城上流世家,但是,那些表麵上巴結的人,有多少沒在私底下說他鐘秦風是靠女人發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