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餓了一天,杜氏夫婦又沒回來,本就淋了雨又吹了冷風,便是再強壯的身體也受不太住。
齊麟在隔壁打噴嚏,滿川躺在床上病的昏昏沉沉,連做夢也荒誕不已。
花憐等了再等,還是慢慢的爬了出來。
如今,滿川可是凡人,不好好照顧她以後也活不了。
謹小慎微的穿著小鞋子走過去,花憐伸出腦袋往床裡頭瞧了一眼,滿川臉頰通紅,一副病態的說胡話。
花憐好奇的伸腦袋過去聽,青年嘴裡斷斷續續的,偏生又囫圇不成字,花憐一句也沒聽懂,也就放棄了。
在木架上拿了布巾,發燒應該給他降溫才對。
但是銅盆裡並沒有水……
花憐踮起腳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雨也沒下了,偶爾刮著冷風。
這前幾日還熱的緊,天氣變得也太快了。
但是出去的話……
會不會被齊麟發現,倒時被發現當成山靈精怪打了,想一想就覺得要命。
“水……”
猶豫不定的小傀儡聽到了飼主的呼喚,她挺起了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踩著小碎步打開了房門。
開門的動作都儘量放輕,花憐抱著個比她大上一圈的銅盆小心翼翼地往井邊挪,一邊眼神提溜著觀察四周動靜,一邊瞅著院子裡的井。
活像一個偷雞的狐狸抓心撓肺,恨不得一步做兩步走,早些打了水便好。
她走了好一會,短短的距離終於抵達了終點,她蹲下身取了井邊的瓢,往井裡悄無聲息的舀了一勺。
很好。
她已經在成功的道路上走了一半。
她開心的又舀了一瓢。
等到銅盆盛了三分之二的井水,小傀儡才穩當當的端了盆往房間裡挪。
眼睛都不敢離開那盆水,她注意著腳下,等快到房門口了,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隔壁屋。
齊麟正好打了個噴嚏,響亮極了。
端著盆的手就是一抖,她也不曉得為啥如此怕他,可能是作者寫的齊麟太過於凶殘的緣故。
不過看樣子也得了風寒,估計也躺在床上動彈不了吧。
她膽子大了點。
“呼呼——”
花憐端著盆準備推門,有東西在旁邊發出聲響,花憐耳朵尖,一扭頭便找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是一隻灰粽皮的土撥鼠。
比尋常的土撥鼠要大一些,舉起前爪站起來的時候到花憐的腰了,皮毛光滑有色澤。
“秋生——”
原來這幾日趴在門口的東西就是它。
一隻會學人說話的土撥鼠。
昨晚好像還被齊麟打了一頓。
嘖嘖嘖,土撥鼠不是隻會啊嗎。
瞧見是一隻常見的動物,花憐的膽兒肥了起來。
土撥鼠試探的往她的方向移了兩步,然後又支起了上半身。
“秋生——”
也不知是知曉滿川如今得了風寒,還是真的湊巧,那土撥鼠眼睛發著綠光,支起的前爪磨搓著又長又尖的指甲,發出刺耳的聲響。
哎喲嗬!
花憐將銅盆擱在木架上,轉身氣勢洶洶的披著一頭銀發往門口走。
還敢喊?!
土撥鼠不知這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女子有何厲害,它不斷地挑釁著喊著秋生的名字,如哀如怨,像是一個等不到情郎來的癡情女子在不斷的哭訴。
花憐關好門,擋在了門口。
來啊,肉搏啊!
她擼起了袖子,露出了細細的胳膊。
土撥鼠磨搓著指甲更厲害了。
它舔了舔嘴巴,隻用兩隻腳臃腫的朝著花憐跑了過去。
細白嫩肉的,魘獸咽著口水伸出利爪在花憐手上撓了一記,本以為會血濺五步,卻沒料到指甲像是撞上了堅石,震得它指甲發麻。
“嗷!”它捧著爪子慘叫了一聲。
花憐摸了摸手,眼睛朝著魘獸一凝,腦後的銀發猛然飛起,腳下一蹬朝著魘獸跑了過去。
這小娘們身體好硬!還會炸頭發!
“花憐——”
好像有人在喊她,花憐看著往林子裡跑的魘獸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