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目愴然的低頭看著摟在她腰上的一雙手,咬著牙雙手撐在棺材邊緣想要跳出去,男人用了點力道,花憐在棺材裡紋絲不動甚至還被拉著躺回去。
使勁兒掰著棺材邊兒的花憐:我誓死不屈!
骨肉勻稱,那手指比常人還長一小截,非常輕易地挑著她彎下扣住的指尖,一把將她重新拉入棺材。
花憐:心如死灰
“你很漂亮。”男聲在花憐耳邊響起,壓得低低的,又裹了一股香氣鑽入花憐的鼻尖。
她背對著是怎麼知道自己長得漂亮的??
她動了動手指,男人動作很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怕她逃脫出去,一手繞過她的細腰扣在懷裡,溫存的用臉蹭了蹭她的濕發。
好難受,她甩了甩腦袋,嫁衣黏在身上的感覺簡直難以忽視。
花憐挪著腦袋,儘量輕聲細語:“你這樣我很難受,讓我起來好不好?”
似乎在判斷花憐這句話的真實性,他許久沒有接話,花憐忍不住想去抓貼在臉上的頭發,男人突然抱著她坐起來,輕鬆的從棺材裡跨步走出,最後將她放在了凳子上。
“我有給你準備衣服,對了……我叫合歡。”
——合歡?
這名字很是特彆,花憐聽聞仰起頭,這才看清楚了這人的麵貌。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
這麼嬌豔的男子,但力氣又很大。
花憐想起剛剛他掰自己的手指頭,低頭不去看他,合歡討好的笑了一下,那張稠豔的臉比花還灩麗,“我去給你拿衣服,你不要動。”
花憐點了點頭以作回應,腳步聲越來越遠,好似是走遠了,她不放心的側著身子往那條走廊上瞧,合歡卻速度很快的又重新出現在視野裡,手裡還拿著衣裙。
她根本沒時間去找出口逃出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更彆說給滿川傳消息她所在的位置。
太難了。
花憐咬著下唇,手裡抱著的衣服久久未動。
合歡坐在棺材板上催促,眼裡儘是蠢蠢欲動,“是不是不會,我給你穿?”
花憐:……
傀儡換衣服都看,禽獸。
最終抵不過花憐的目光,他抱著棺材板躺在棺材裡,細心的蓋好,聲音嗡嗡的從棺材裡傳出,“我不偷看。”
花憐扯了桌子上的布蓋住棺材,這才放下心來解衣服。
意外的合身,花憐整理著袖口,發現上麵繡著蒼字。
蒼?
難不成是蒼山派的衣服?她覺得有些天馬行空,蒼山派離這遠得很,這地方怎麼會有蒼山派的劍服,應該是想多了才是。
合歡從棺材裡鑽了出來,他站定在花憐麵前,憐惜的給她用手梳著銀發。
這動作太過親密,花憐後退一步想躲開,合歡穩穩地鉗住了她的肩胛骨,不讓她亂動。
頭頂傳來歎息,“你穿上果然和當年一樣好看。”
花憐在腦子裡搜刮了所有記憶,這句傀儡明明才二十年,前半生就躺在滿川芥子袋裡了,哪來的時間和他相識!?
“我以前認識你?”花憐疑竇。
合歡順著臉頰捧著她的下巴,好似同她認識了許久,眼睛卻透過她回憶著另一個人,“當然。”
“你說過會來找我的,你果然來找我了……”合歡鬆開她的下巴,轉身一拂袖,“我出不去,隻能在這裡等你,我都記不得幾百年了,他們送過來的新娘子都不是你,她們沒有你漂亮——”
花憐被他說的一怔一怔的,抬手又看了一眼劍服,這衣服雖然保護的很好,但也能看得出並非新製。
難不成真的是蒼山派的女弟子和他有段情緣?
“你是不是忘了我,”合歡陡然變臉,這天氣都沒他臉變得快,花憐警惕的扶著桌子往後退,看著男人怒不可遏的逼近,“前塵往事,你忘了我也能讓你想起來!”
力氣敵不過,花憐被抓住胳膊一扯,合歡估計氣不過將她扛在了肩上,直直的就往那走廊的儘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