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 / 2)

那時的花憐又廢了一顆丹,砰的一聲響連爐子蓋都被掀翻。

滿川這才施舍的給了一個眼神,新來的女弟子背對著他瞧不見臉,但憑萎靡下來的背影顯示出她足夠的挫敗。

也許是發現滿川難得的注視,給他拿丹藥的弟子曲著上半身,一隻手擋在嘴邊,“那是齊長老帶來的弟子,骨齡才十五……昨日齊麟師兄還因此發了一陣脾氣,最後不了了之。”

說罷還瞄了瞄花憐,生怕她聽見。

這種背景這麼深的弟子他可不敢招惹,說話都小心翼翼。

丹房裡也不過是齊月同她講兩句話,因為本身就是個啞巴,同母親待在一起十五年很少同他人接觸,進了此處,其他人因忌憚她身後的齊風城不敢多言,更不會多去接觸。

滿川接過清瘴丹低沉的應了一聲,在她頭頂的發帶上停留了一下,轉身離開。

齊麟長時間待在後山瀑布之處,齊月尋了他住處沒見著人,待收到齊麟發回的訊息才往後山趕去。

光著腳上岸的青年臉上還帶著年少的稚傲,昨日因一外人被父親罰了禁閉,再怎麼釋懷心中總會有氣,即便是已有百歲,父親庇佑之下、自身通暢無阻的修行,在突然來臨的突變下成了輕易激怒他的稻草,輕飄飄飄下,在他心中留下不可忽視的暗影。

麵上雖顯少年傲氣,濕透的衣物下身材儘顯,乾淨衣袍披在身上將緊實的肌肉遮蓋了起來,齊麟對齊月相當的敬重,在齊風城閉關之時,齊月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萬萬比他人要長。

他很少反駁齊月的話,對齊月的依賴更甚於齊風城。

“阿姐,”眉間的鬱氣散了少許,他迎了上去,係上衣帶,“可有什麼急事?”

齊月沉著臉伸手,“予我兩根你的頭發。”

她的手裡還攥著兩根花憐的頭發,齊麟雖不知何用卻還是扯了幾根下來,隨後擱在齊月的掌心。

齊月什麼也沒說,收了頭發攥緊掌心,也沒回齊麟的問題轉身往來的路返回。

齊麟想跟過去想一想最後還是作罷,烘乾自己的衣物,想起上回接任務在山下耗了不少的丹藥,靈力一轉禦劍往丹房行去。

他剛走了進去就碰見花憐走出來,本來就個子不高,因為還未能有芥子袋,雙手抱著自己的丹爐萎靡著肩膀,瞧著像被趕出家的鬆鼠崽子,抱著爐子還心疼的摸了摸爐蓋。

齊麟瞥了她一眼,不屑的努了努嘴,本想站在她麵前看看她害怕躲開的樣子,結果花憐沒聽見聲響一個不注意撞了上去,齊麟被撞了個滿懷,腰腹被那爐子尖銳處撞得生疼,頓時麵色慘變。

花憐顫抖著抬起頭,劉海被風吹得中分開來,露出點了眉心痣的額中,她又不會說話,看著齊麟陰沉的臉色,皺巴著臉試圖將那句抱歉的話卷成一個小人帶過去,邁著膽怯又堅定的步伐碰了碰他的耳垂,沒有上回那般抵觸後才趴在耳邊小聲道歉。

“笨手笨腳。”齊麟冷哼了一句,身體退了一步讓開來,也沒同這小啞巴計較,沒顧得揉被撞疼的地方,一手負在身後裝模作樣的走近了丹房。

花憐吐了口氣,她抱著爐子往後覷了一眼,齊麟估摸是感覺到身後的目光,斜眼瞥了回去,鼻尖發出一聲氣哼,意味很是明顯。

花憐灰溜溜的用小鐵扇回去了,頭也沒敢回。

齊月在洞府下了禁製,坐在蒲團上取了一缽擱在身前,又將手中的頭發繞成一團擱了進去,指尖猛地簇起一團靈火,口中念念有詞,一麵手指利落一甩,將靈火丟入缽中。

呲啦一聲響,靈火嘭的燒高,像是有了生命用火舌舔舐著齊月的指尖,偏生她也沒有反應,眉頭也不皺一下,反倒從食指指尖擠出一滴血來供那火舔舐。

嘗了血,那火更是氣焰十足,過了五息才緩和下來,火焰越來越小,最後熄滅消失在缽中。

她低頭看向缽中,之前放入的發絲早已燃燒殆儘,在靈火的燃燒下丁點不剩,偏偏——

齊月伸了指尖在缽中一點,本平淡無奇的鐵缽陡然懸置半空,嗡的一聲作響,缽中陡然顯了兩字,齊月見了麵色一沉,將那缽收入芥子袋。

未曾發作,花憐雖還有些害怕同齊麟接觸但每次碰見了還是會同他打個招呼,時間長了,齊麟心中不待見,因花憐年紀小也會照顧兩分,雖說不會給什麼好臉色,但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不去找茬,之後也將鐵扇之事逐漸忘卻下去。

“堂裡發了一批新任務,”齊風城手中拿了一書細細研究著,那字瞧的久了便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他擱下書揉了眉間,眼中乾澀,一手將玉簡扔給齊麟,“你看看有什麼想去的。”

齊麟也不含糊,收了玉簡細細看了一會,剔除那些澆花種菜的,手指在第一項上點了下去,“這個有趣。”

“蒼雲鎮稚童消失——”

齊風城隱隱感覺境界有所晃動,他又拿了那書,回了一句,“甚好……”

“那就這個吧,”齊麟眉眼中的神采難以忽略,他接了任務,緊接著又收到了另外兩個弟子接任這任務的信息,“此事還需四人接?”

齊風城眉眼微動,翻了一頁書說道:“憐兒還未曾曆練過,你帶上她去長長見識。”

“她都還未築基,”齊麟下意識反駁,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不想帶著一個拖後腿的人接這任務,“我沒這精力顧及她,若是我一個沒看住,搭上她半條命都是輕的。”

齊風城嘴邊含笑,“你一個築基弟子,看不住一個孩子說出去不怕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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