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控製調息,身體融入了黑暗沒露出一絲端倪。
跳進來的人影隱約在透過窗戶的月光中晃了一下,他走的無聲無息,齊麟的視線在床腳擱置的石頭上飄過,不過普通石子的大小,門口也放了兩個,正好形成一個方陣的矩形大小。
隻要他踏進來。
齊麟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在他靠近床架的時候眼裡的狠意愈深。
但是他在跨入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發現了床邊的陣法,將伸出去的腳收了回去。
齊麟按捺住拿鞭.子的手,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人影腳下一點,突然往窗外跑去。
再也等不了,齊麟起身也追了上去,越出了窗戶緊跟其後。
昌元推門而入,他眼見尊主追了上去,屋裡僅剩花憐一人,他在踏入之前將門口的石頭撿了起來收在懷中。
這陣法足夠厲害,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能輕易破陣,他不過一介魔修,按照尊主的吩咐要將花憐移走到其他地方以免被波及。
四塊石頭被他收好,他俯身就要將花憐抱起,身後卻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道身影,灰衣灰褲,腰上掛著把劍。
昌元瞳孔緊縮,回頭之時被扼住脖頸,身子一輕,耳邊簌簌風聲被甩了出去。
他掙紮著爬起來,再往床上看卻沒有花憐的身影了。
不好!
他起身追出去卻沒看到半點身影,想追都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追。
花憐卻是在顛簸中醒了過來。
沒有充滿視野的軟帳床幃,身下甚至都不是鋪滿厚厚棉絮的床,映入眼簾的卻是男人光潔的下頜,沿著脖頸線條凸出的喉結隱約在衣領中顯現,禁.欲卻又糅雜了彆樣的衝動。
喉結滾動一番,上頭傳來低沉的嗓音,“醒了。”
源源不斷的精氣朝她身體裡湧入,她就像一口缺水的井在汲汲不斷的吸收一片淵海給予的施舍,偏偏她像極了癮.君子無法自拔,恨不得鑽進他的懷裡好好吸個夠。
被發現了偷看的目光,花憐驚慌的急忙將視線往彆處瞟,模糊的應了一聲。
許是她的態度轉變的過於明顯,滿川俯首瞧了她的臉。
比他從床上撈起的時候要好看許多了。
“你帶我去哪裡?”花憐往簾子外掃視了一圈,周圍荒涼的隻見一兩個人走來走去,黃沙漫漫隻有一匹馬在前麵拉著,他們坐在並不寬敞的轎子裡,“我哥哥呢?”
滿川笑了一下將她摟在臂彎裡,眉目時而溫和時而冷漠,“自然是回門派,齊麟麼,我同他講了要將你帶走的。”
花憐一臉的不信,她撐著滿川的胸膛仰首望著他,“他怎麼會肯?”
她原本的打算是編個好理由同齊麟說,再去尋滿川,誰料她再一睜眼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
但滿川現在狀態很是不對勁,想起昨日那道聲音給她的最後通告,花憐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一麵是牽了母親性命的任務,一麵是情深義重的兄長,花憐被兩頭拉扯著恨不得將自己撕成兩半。
滿川卻問她,“你怎知他會不肯?”
花憐拉住他胸前的衣襟不回話。
老馬拖著兩人走到沙漠邊緣,它打了個響鼻,在原地跺了蹄子卻不動了。
滿川掀開轎簾,老馬前麵站著一人,黑袍被風刮得兩袖鼓起,麵貌妖異,不是齊麟又是誰。
花憐急促的喊了聲哥哥。
鞭聲淩厲,滿川抱著花憐走出馬車。
“你很恨我,”花憐聽著抱著她的青年淡漠開口,他毫不懷疑這一點,“再解釋你也不會聽。”
齊麟一步步走來,眼底蘊著藏不住的殺意。
滿川逼出一口心頭血,唇上因為沾了血泅豔了整張麵容,他一字一句的以血發誓,字字鏗鏘,“天道可鑒——”
天空烏雲密布,陡然間閃了一道白雷。
齊麟停下了腳步,花憐也怔怔的望著他。
“我若是害了花憐的性命,便教我滿川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轟隆聲響了一陣,卻在下一刻烏雲消散,又是一片大好晴天。
手中的長鞭被緊緊攥在手中,齊麟卻是有些出神。
自他入了魔道八十餘年,心中的念想便是殺了滿川替花憐報仇,他在大好光景之時被種了魔,一路摸索生死掙紮,不過也是為了這心中的念想支撐下去罷了,如今滿川發了血誓卻發現原先種種不過遮掩雲煙,他的信念陡然崩塌,恨了這麼多年,卻是一場他人設計的笑話。
笑話。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最後落下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槡舉起話筒對著花憐:有讀者說你們是一場人鐵戀,你怎麼看?
花憐:……這樣就不會涉.黃了
晚上估計還有一更,阿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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