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可饒了他吧!

顧文越對顧崇微笑,像個孩子似的打著商量的語氣:“父親,經紀公司剛給我接了一個固定的節目,就跟上班一樣。我覺得挺好。”

他說得慢,語氣中帶著點父子之間親昵的意味。

說是商量解釋,聽上去有幾分兒子跟老父親撒嬌的意思。

顧文雋拿著筷子,費解:假二哥難道不想回顧家公司嗎?那他今天回來隻是為了看看大伯?

未成年高中生的思維有些跟不上這些複雜的成年人。

顧崇從來沒聽過顧文越這種親近的語氣,加上說的也是在理,便說:“就等過陣子,你想去的時候,跟爸爸說,爸爸再安排。”

“既然是公司給你的事情,要用心地做。娛樂圈的事情爸爸不懂,但做事情認真一定不會錯。”

顧文越點點頭,桃花眼裡滿是笑意:“好。”

他一轉眸,正想鬆口氣,眼神與斜對麵的顧晉誠。

鳳眸裡滿是艱澀難懂的意味。

顧文越懶得費心思計較,默默地舀一勺湯,假模假樣地抿一口,實則隻是嘴唇碰到勺子而已。

他這輩子喝過最難喝的湯,當屬這一份。

顧晉誠察覺到他一會兒眼地帶笑,一會兒喝口湯都滿眼嫌棄。

不過他很少對一個人做預設判斷,隻將對方反常的行徑反應印子腦海中而已。

顧崇不能坐太久,吃過飯就要張管家和陳看護扶著他上去。

三個子侄齊齊站起來送他時,顧崇滿目的欣慰:“好好,你們兄弟三個繼續吃飯,好好說說話。晉誠,你照應文越和文雋,尤其是文越。”

顧晉誠:“是。”

顧崇一邊撐著張管家,緩緩地上樓,他歎氣,絮絮叨叨地說文越在外麵辛苦不容易等。

張管家適時道:“二少爺看著就瘦了,吃的也不多。我等下叮囑傭人好好燉點湯,天天補著。”

顧崇覺得不錯,頻頻點頭:“老張,你也有心了。”

-

家長一走,飯桌上就有人開始“登台亮相”

顧文雋直著脖子問:“二哥你真的不想去公司嗎?你還混娛樂圈呢?我雖然不追星,可是我好多同學追星,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同學是追你。你真的演過戲嗎?還是你是唱歌的?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展現下你的實力?”

顧文越注意到顧晉誠一直在吃飯,用的是左手,儼然是個左利手。而且他吃得斯文且快速,對小堂弟的話無動於衷,顯然是不準備跟他們這兩個“弟弟”聯絡兄弟情義。

顧文越望著這個當家的人,出聲道:“大哥,三弟這麼說我,你也不管管麼?”

顧文雋:……?

顧晉誠也是沒料到顧文越喚“大哥”順成這樣,要不是他記憶尚存,差點就誤以為這是他嫡親的弟弟,聽語氣還是護在羽翼底下十分依賴的至親關係。

真實的情況其實是,顧文越強行掀開顧晉誠的老鷹翅膀,要用他來擋一擋口沒遮攔的顧文雋。

“咳。”顧晉誠左手放下筷子,去取水晶水杯,深重的眉目瞥向顧文雋,“好好吃飯。”

“我……”顧文雋恨恨地用筷子戳碗底,“大哥,我說的沒錯呀。”

顧文雋說了話,顧晉誠沒回答。

顧文越就另起話題,自自然然地問顧文雋:“三弟,等過年放假,你要不要去公司,跟大哥曆練曆練?”

顧文雋差點噴出來——

跟大哥曆練?找死麼?

太狠了太狠了!

他瞬間漲紅臉,擺擺手:“我早安排好了,寒假跟同學去英國遊學兩周,我很忙的好嗎!?”

顧文越揀著話裡的缺口,輕飄飄地問:“才兩周啊?能學什麼?怕不是去玩?”

顧文雋雖然心思多,可一旦彆人挑他的話,他就不自覺中圈套,開始解釋:“寒假時間又不長,我都跟同學約好了。等遊學回來就立刻上補習班。爭分奪秒你知道嗎?我明年下半年上高三準備高考,時間很寶貴的。哦對了,你好像沒有高考過?不好意思,二哥,我忘了。我不是故意說這件事,你彆難過。”

顧文越自是不惱,反正說的不是他的痛處。

他桃花眼浮現曼妙的弧度,淺淺地笑著:“哪個同學?男孩子女孩子?”

“男的!”

顧文越見他反應劇烈,開心不已,怪腔怪調地拖長調子反問:“男的啊?”

“男的怎麼了?怎麼了?!”

顧文雋都要跳起來了。

這也能強行挑刺?

顧晉誠就聽他們一來一回地扯白,視線竟全然叫顧文越那雙淡然自若夾雜著促狹笑意的眼睛吸引。

他回過神,終於正色看向顧文雋。

顧文雋:糟糕了。

果然,顧晉誠抬手,食指和中指微曲,關節在桌上輕叩,發出清脆的聲音打斷這無聊的對話。

“期末的成績自己顧著,彆讓大伯和你媽操心。”

顧文雋頂頭上最大的兩座大山,一個就是大伯,一個就是親媽。

顧文雋如喪家之犬正想怎麼應付大哥時,顧文越推開椅子站起身。

顧文越低眸看看自己剩了大半的白米飯,唉聲歎氣地緩緩說:“大哥,我吃不下,我先回房間。”

隻留給兄弟倆一個孤單落寞的背影,飄向樓梯。

顧文雋的眼皮子莫名其妙開始瘋狂亂跳。

顧晉誠視線虛虛地落在顧文越格外纖瘦的背影上,腦海中浮現起他喊“大哥”時不同的語氣和情態。

他沒有細究,隻是平靜地將視線移到顧文雋臉上,冷淡得仿佛是機械發出來的光芒。

“以前沒少這麼跟你二哥說話?”

顧文雋手足無措,在大堂哥深邃的眼神中恨不得有三隻嘴巴來一起解釋:“沒有啊。我跟他見過才幾次?我既沒有他的電話也沒有他的微信,我根本聯係不到他。”

他現在就屬於腦子宕機狀態,胡言亂語之後,在大哥不動聲色的沉靜神色中,試探性地問一句:“大哥,我們才是一家人,不是嗎?”

言外之意是,你為什麼幫著外人來質問我?

回答他的,是顧晉誠推開椅子站起來,以及一個輕描淡寫的:“嗯。”

嗯?!

顧文雋絕望,怎麼回事?

難不成隻有他看出假二哥有貓膩?

大堂哥如此英明神武竟不能明察秋毫?而大伯竟中小人的諂媚奸計?

看來,隻有他顧文雋才能拯救顧家了!

-

顧文越回原主房間躺著好一會。

不得不說,現代的床是真舒服,又軟又有支撐力。

躺下去不到十分鐘,他就暈暈乎乎地不知所以。

他要是能回民國。

彆的不說,床品全帶回去。

正發夢呢,床頭櫃有東西震動。

顧文越驚醒,才意識到是原主的手機。

他伸長胳膊取過來,人是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張床。

接通後,是丁海亢奮無比的聲音:“哥!文越哥!公司準備給你幾個機會了,明後天你全都有活。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顧文越陷在雲端,正覺得舒爽。

乍聽見明天有活,手指微顫,一不小心按到了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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