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顧文越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家中老父親。
顧晉誠去上洗手間的時候，他笑眯眯地發語音消息：“父親,晉誠哥說，餐廳劃給我了,過幾天父親你也來吃飯好不好？菜色還挺好。”
顧崇回複得也快：“是嗎？不錯，給爸爸發個視頻看看？餐廳大不大啊？”
話裡話外也帶著掩飾不住的笑。
——晉誠能哄得文越高興,他既滿意又驕傲。
顧文越起身，站在大廳換四周拍了兩段視頻打過去。
顧崇回複：“好，爸爸一定去吃飯,嘗嘗味道。”
片刻，顧晉誠回來,道：“文越，去逛逛嗎？還是想回家了？累不累？”
顧文越想了想，望向大廈外的一傾燈火：“好啊,逛逛吧。”
——主要是想跟他在外麵溜達溜達。
兩人起身，顧晉誠交代了餐廳經理幾句，順手接過侍應生遞來的羽絨服和手套。
顧文越一邊穿衣服，一邊低聲道：“早知道帶個圍巾。”
最近接近年關，天冷得厲害。
顧晉誠幫他將手套戴好,順手捏了捏他的指骨：“一會兒就去看看,合適就買兩條。”
“好呀~”
顧文越將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挽住他的胳膊，語氣輕快地道，“走咯,顧總給我買圍巾去咯~”
兩邊的侍應生、保鏢都聽見孩子氣的話語,驚訝原來文越少爺在顧總麵前是這麼活潑的樣子,就像是被長兄好好嗬護的幼弟，可以肆意地任性和撒嬌。
進電梯後。
顧晉誠神色愉悅地緊緊地握著顧文越的手，看他站在觀光電梯的玻璃麵往外看，問道：“今晚高興嗎？”
顧文越偏過頭，朝他眨眨眼：“今晚還沒過完呢，你就這麼問？”
顧晉誠挑眉，注視他被帽子邊緣遮擋的臉龐，視線落在他柔軟的唇上，略有所思。
——夜色，的確還很漫長。
餐廳所在的大樓位於CBD，周圍高樓林立，高奢商場、購物廣場比比皆是。
顧文越戴著帽子口罩，顧晉誠也戴著口罩，兩人從大樓出去後，身後的保鏢也跟得遠。
顧文越嫌少這樣出來逛街，一個是懶，二也是沒什麼機會。
主要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顧家大宅的日子過得太舒坦，自然不往外跑。
他自己想了想：“我們好像也就上次出來看個電影，在往前就是看了戲。”
“嗯，等天轉暖，可以多出來走走。”顧晉誠道。
馬路邊的綠樹上掛著一串串的小燈，閃閃爍爍，宛若火樹銀花，映著顧文越英俊的眉眼，看上去更年輕幾分。
他道：“你要是不方便就不用特意陪我，其實我想出來，也可以找小崔英啊，或者找丁海或者安雪逛。”
當然，丁海也是個大忙人。
顧晉誠站定，將他往懷裡摟了摟，麵對麵看著他。
“嗯？”顧文越抬眸，見他沉默不語，鳳眸墨黑如夜，倒是有點點的珠光在眼眸中閃著，他反應過來笑了，往他臉上戳了戳，“知道了，找你逛，不找彆人逛。”
顧晉誠滿意了，抬手隔著羽絨服的帽子在他後腦勺揉了揉：“不是我特意陪你，是我們應該一起出來。”
“嗯。”顧文越玩似的忽然往他懷裡撲。
顧晉誠自然而然地伸開手臂抱住他，聽他靠在自己懷中，帶著笑音，一疊聲地說：“那我們以後要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睡覺，都一起！”
冬夜裡，冷寒的空氣，瞬間變得熱融融。
顧晉誠的心像是被羽毛尖兒輕輕柔柔地碰了一下，心都甜了。
顧文越仰眸看他的模樣，心道：他有的時候也跟個小朋友一樣，怪好哄的。
他主動方牽住顧晉誠的手，“走吧，去買個情侶圍巾。”
“情侶圍巾”這四個字聽著很平常，卻意外地讓顧晉誠第一次產生一種恍惚的快樂。
——對啊，這世界上的東西，不都應該成雙成對地出現嗎？
圍巾，衣服，褲子，手套，牙刷，牙杯，枕頭，被子……
被子就不用了，一件足以。
顧晉誠大手一揮，用力攬著顧文越的肩膀，把他往懷裡抱：“買，多買點。”
顧文越：“……”
這是怎麼了？語氣聽起來這麼激動？
商場一層都是高奢的國內國際大牌，兩人剛出現在品牌專櫃，裡麵的導購就上前引導：“您好，歡迎光臨，需要點什麼嗎？”
顧文越隨手將羽絨服的帽子摘下來，揉了揉頭發，道：“我們先隨便看看。”
“好的。”導購微笑，並告知休息區會提供茶飲，可以隨時過去。
她總疑心這位眉眼精致、神情慵懶的帥哥似乎是來過店裡的貴客，趕忙去找同事詢問，“那個穿黑色羽絨服的你見過嗎？是不是來過？好眼熟。”
正在清點數目的同事見狀，仔細看了看兩個帥哥，才驚訝道：“這好像是顧文越。”
“啊？”導購震驚，“那個顧文越啊？那那那……另一個是致遠集團的老板？”
她們閒來無事看看八卦，對最近的消息也算靈通，自然知道他們關係。
“嗯。”
導購差點驚得拍大腿：“難怪我說好眼熟，我以為是顧客彆我漏掉了！”
店裡都是奢侈品，來的顧客非富即貴，明星也有，但這種正當紅的大明星很少簡簡單單地上門，一多半是會提前聯係、清場，甚至經紀人和保鏢都會跟進來，搞得場麵非常嚴肅。
她們也沒想到，顧文越和顧晉誠居然就這麼隨意地上門。
一位導購眼尖，推了推同事，低聲說：“保鏢在外麵呢。沒進來。”
她們同時看向專櫃外麵站立的兩名保鏢。
“哇，保鏢都這麼帥啊。”
導購怕冷落顧客太久，趕緊上前，笑著詢問：“先生，有什麼特彆需要看看的嗎？我們有歐洲過來的新款西裝、大衣。”
顧文越看一眼挺拔英俊的顧晉誠，笑著問：“那就都看看？”
顧晉誠以為他想試試，便先讓保鏢進來，交涉清楚後，專櫃暫時閉店。
店裡的幾名導購都圍過來，幫忙將衣服褲子都送過來。
等兩位顧客摘了口罩，導購一邊心中驚喜一邊大大方方地服務，送上茶飲。
男士冬裝，款式相對簡單，大衣也左右不過是顏色，長短，麵料，有無肩章，是否收腰的區彆。
顧晉誠看得仔細，挑挑揀揀地拿了駝色的帶肩章的長大衣。
導購誇讚道：“顧先生眼光好，這款軍裝風的呢大衣是經典款，不管是您穿，還是……顧先生穿，都好看。而且整體麵料也是采用新科技，雖然薄但是輕軟暖和。”
她一時間沒想好怎麼區分兩位顧先生，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顧文越也笑了下，沒當回事。
顧晉誠問道：“喜歡嗎？”
“嗯，還行。”顧文越看了看，“那我試試？”
導購道：“對，還是得您親自試試才知道合不合身。”
她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兩位顧先生身上的衣服應該多少都是私人訂製，尤其是顧晉誠的西裝，怎麼看都是純手工的精細程度。今天他們親自來專櫃買衣服，也應該隻是偶爾換換花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