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2 / 2)

顧文越伸著手沒拿到,悄麼聲地瞪他一眼,繼續跟丁海聊事情。

顧崇看他們倆逗趣,輕聲說:“晉誠,你給文越幫襯幫襯,彆叫他一個人忙。”

顧文越頭也沒回地擺擺手,道:“不用,讓丁海忙吧。他插手的話,丁海都不敢指揮人了。”

他指了指顧晉誠。

顧崇笑了,便沒再說什麼。

-

晚餐時,顧文越聊起隔天首映禮的事情。

顧崇道:“那你們要穿好看點。”

顧文越想,老父親就是講究場麵:“不用,父親,我不是主角。沈悅心啊,三個年輕導演才是,我可不想去搶風頭了。”

他給老父親夾菜。

顧崇想也是,投資人嘛,低調。他看看兩個孩子的衛衣:“那就跟今天一樣,你們倆穿情侶裝去。”

“咳咳咳……”顧文越從老父親嘴裡聽見“情侶裝”三個字,都嗆著了。

顧晉誠趕忙給他抽濕巾遞過去。“爸,吃飯吧,我跟文越會商量。”

顧崇看看紅了臉的文越:“文越,喝點水,慢點吃。爸不說了,吃飯吃飯。”

他暗笑,文越臉皮薄,他這沒說什麼就嗆著了。

顧文越默默地擦擦嘴角,喝了溫水,看一眼顧晉誠:“嗯,那就穿這樣去吧。”

“叫店裡再送幾款過來。”顧晉誠道,他叫張管家去安排,“都送家裡來,讓文越挑。”

張管家點點頭,趕緊去辦。

顧文越惦記他的栗子蛋糕,吃得六分飽,留著一分餘地。

等陪著老父親散步消食,他準備去四樓吃蛋糕,結果叫張管家喊住,說是衣服送來。

顧文越一隻腳踩在去三樓的台階上,隻得收回來,叨咕道:“他倒好,自己去書房躲起來忙,叫我選衣服。嗬。”

張管家在走廊遠處沒聽清,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文越少爺,您有什麼安排?”

“沒有。”顧文越轉身等他一起下樓,“給大少爺送點水果去吧。”

“好。”張管家答應,到樓下就安排傭人去準備。

客廳。

排著幾個大的淺金色推拉衣架,好幾個品牌的休閒裝,各種款式顏色都有。

顧文越給顧晉誠挑了黑色的夾克,短大衣,套頭的和拉鏈的衛衣都選了幾件。

想起他今天在食堂排隊,那一身的確顯得頭身比優越,人也年輕精神,隨即選了幾件牛仔褲。

他點出來後,對張管家道:“另外的按照我的尺碼都挑一樣的就行。”

張管家:“好。”

他想,文越少爺對大少爺是真好,先緊著給他選,選完自己的都沒在意。

正好傭人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準備上樓,顧文越喚住:“給我吧,我帶上去就行。”

他慢悠悠地走過去,接了托盤。

傭人垂手而立,想著文越少爺就是慢性子,但慢性子有慢性子的好,做任何事情都不緊不慢,看得人也賞心悅目,跟著心平氣和。

-

四樓,顧文越進房間,看著顧晉誠正在打電話。

聽語氣,應該是鄭野。

顧晉誠有自己的習慣,應當是和鄭野極熟悉,有些話經常是點到為止,外人聽上去會很故弄玄虛、雲裡霧裡;

跟陳北說話則不同,事情會說得更直接,吩咐得更明確;

再若是跟其他人,則就幾乎不表態,以聽為主,決策也不會直接通過電話給出去。

謹慎兩個字,大抵是刻在顧晉誠的骨子裡。

顧文越吃著水果想,怎麼就跟他打電話的時候那麼膩歪,仿佛嘴唇就貼著他耳朵講話一樣。

他笑嗬嗬地走上前。

顧晉誠拉著他坐在腿上,聽鄭野說話的同時,捏著水果叉子往他嘴邊送一塊。

顧文越聽著是要事,也不打擾他,手指在他衣領領口繞了半圈,落在他喉結下方,指尖挑起衣服下麵的墨玉觀音。

暖熱的玉佩,仿佛藏著人的靈氣。

顧文越將玉佩放回去,半靠在他肩頭,欣賞他清晰的下頜角,眯起一隻眼睛琢磨他的下巴,忍不住湊過去想親一下。

猛的想起來,今天不允許親親!

——差點中招!

顧文越正準備從他懷裡起身,卻被他緊緊抱住。

顧晉誠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在桌上,問道:“怎麼了?”

顧文越看他要俯首過來,便避開:“哎,今天還沒過完!”

顧晉誠依舊堅定地靠近他,鼻尖靠在他額角的位置,輕聲問:“通融下?”

“不行。”顧文越得穩住自己的原則。“你忙你的,我吃栗子蛋糕了。”

他說著要去拿,結果被顧晉誠推開。

顧文越一愣,再伸手去夠,結果顧晉誠還是推得更遠。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之後,顧文越收回手,瞪他:“哦,你不準備給我吃嗎?”

顧晉誠閒適地靠在椅背裡,偏著頭,斜睨他,鳳眸中帶點戲謔:“我準備自己當宵夜。”

“……”

顧文越心說,那你不早說?!“你這人,用陰謀詭計對付我?合適麼?合適麼?”

顧晉誠抱緊他,悶悶沉沉地笑:“這麼想吃嗎?”

顧文越的眼尾往蛋糕盒上瞥一眼:“不吃了!”

委屈。

顧文越推開他:“讓開點,本少爺要去洗澡!”

語氣有點氣咻咻。

顧晉誠雙手從他腰間繞過,把人抱起來麵對麵地坐在腿上,臉埋在他脖頸間往鎖骨處慢慢地蹭,口中緩緩道:“急什麼?今天還沒好好抱過你。不讓親,總該讓我抱一會兒。”

熱氣呼在顧文越鎖骨上,渾身麻酥酥。

他想,顧晉誠就知道他有那些死穴,耳朵,頸窩,後腰後脊梁,甚至膝窩,腳踝……

等回過神,他才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

明明顧晉誠什麼都沒做,他腦子裡已經出現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麵。

顧文越的雙掌撐在他胸口,抵開他一些,桃花眼挑起眼尾,嚴正警告:“彆趁機親我。”

顧晉誠的手掌一下子鑽進他的衣擺,把人狠狠地往懷裡貼,在他耳邊低語:“沒親,就抱會兒。”

語氣中帶著濃烈的請欲,顧文越沒動,任他一處一處地揉,揉得骨頭縫裡都癢了,舒服得眯著眼眸,忽的注意到栗子蛋糕,低聲問:“真不給我吃啊?那你彆揉我了。”

“給,一會兒就給你吃。彆急。”顧晉誠沉沉淺笑,哄著懷裡這個寶貝。

這雙手揉得越來越不成樣子,都要給顧文越揉成一灘水,從後麵到前麵,越發不是位置。

顧文越按住後腰位置的手:“顧總,有點分寸。”

“是誰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顧晉誠收回手,鼻尖頂著他的鼻尖,問道:“我沒做到嗎?”

顧文越想,是沒親親,可是其他方麵更過分了呢!

——而且,最致命的是,勾得他想親親。

嗬,第一萬次確信,顧晉誠這廝,不是好人。

顧文越道:“我去洗澡了。”

他真的很想吃栗子蛋糕,“洗完澡,我們一起吃東西好不好?”

顧晉誠蹭一下他的鼻尖,親昵地說:“改一改。”

“什麼?改什麼?”顧文越疑惑,近距離地盯著他的鳳眸。

顧晉誠的唇幾乎貼在他的唇邊,一字一頓地說:“改成我們一起洗澡,再一起吃東西。”

顧文越:“……”

瞬間麵紅耳赤,小鹿撞懷,人仰馬翻,語無倫次。

“那……這……合適嗎?”

“不就是……你自己輸了不能親我,你就想方設法地找由頭?”

顧文越說這話,手指在他胸口點,“顧總你怎麼這麼壞?嗯?嗯?嗯?反省一下快點!”

“你最好是趕緊把栗子蛋糕給我吃,不然的話,我就繼續控訴你。”

顧晉誠笑著把人抱起來:“文越少爺說的是,我一定認真反省。”

顧文越本能地抱住他的肩膀:“去哪兒啊?!”

“去浴室,一邊洗澡一邊反省。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深刻檢討。”

顧晉誠快步走到浴室門外,踢開門進去。

顧文越緊急地用單手護住自己的衣服,然後同他對視一眼,趕緊張開雙臂反而緊緊地抱住他的肩膀,胸膛貼在一起,以防他給自己脫衣服:“你自己反省啊你抱我乾什麼?”

他被顧晉誠抱著壓在門上,浴室的鏡子光可鑒人,他的腳就在顧晉誠的後腰處,在鏡子裡晃了晃。

顧晉誠的額角靠著他,輕聲哄著:“我給你洗還不行?保證你舒服。”

說話間,臉頰蹭著他柔軟的臉頰。

顧文越感覺有點舒服,意誌力薄弱的他差點放棄掙紮,可是……

“你肯定動手動腳,毛手毛腳。”

“我不動,而且我也不親你,真的說到做到。我今天不是做的很好?”

顧晉誠盯著他圓潤的耳垂,鳳眸裡印著渴望,但藏得恰到好處。

“我們一起洗淋浴,時間還短,洗完了就去吃蛋糕,我喂你吃,你躺著享受就行。”

顧文越聽他的話,腦海裡不禁出現一些畫麵,是還不錯。

“不行,燈這麼亮,我……”

他每次做點彆的都隻想關燈,壓根沒法在明亮的地方行苟且之事。

似乎也不是不能麵對顧晉誠,單純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顧晉誠循循善誘:“你看,你想什麼?我隻是幫你洗澡,又不親你,又不做彆的,關燈乾什麼?”

顧文越振振有詞:“那兩個人赤身相對,你不害臊麼?”

說起來,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和顧晉誠坦誠相對過。

唯一一次是某天洗澡,顧晉誠在浴缸裡,他洗淋浴,但當時他也是在淋浴間脫的衣服;另外上次泡溫泉,但是都裹著浴巾呢。

剛思及此處,他渾身的皮膚都燙了。

“嗯,那關燈洗澡吧。”顧晉誠往後退一步,抬手按滅了燈。

浴室倒也不是完全黑漆漆,月光順著落地窗溜進來,在不遠處落下一道華光,淺淺淡淡,宛若天降的一盞壁燈,給整個浴室蒙上了一層淡而朦朧的白紗。

顧文越蠕動乾燥的嘴唇,掛在他身後的腳也動了動

——該死的,他自己想接吻,非常想把顧晉誠按到直接親上去,再被顧晉誠狠狠地親回來。

這個賭注到底是在折磨誰?

正在他走神的時候,顧晉誠已經將人抱到淋浴間外麵,開始給他脫衣服。

顧文越懶得多說,鹹魚思想令他擅長放棄,反正……

——他心底裡好像也有點想一起洗澡。

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衣服堆滿洗衣籃裡,熱水從兩個不同方位衝下來,像是酷暑的滾熱暴雨,淋濕了顧文越的肌膚。

在熱氣白霧中,什麼也看不到,視線模糊,光線晦澀。

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在暴雨般的水聲中偏偏如此清晰,如此磨人。

顧文越站在固定的淋浴位置,故作鎮定地仰起頭衝臉和頭發,感覺到他的手臂繞上來,兩人貼在一起。

顧文越偏瘦削,窄腰,修長體態,有種難得的柔和美感。

顧晉誠是個衣架子,身材比例好,每一處線條都有種力量感。

兩人擁抱時,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顧晉誠問道:“還是不能親?”

顧文越搖頭,在躁動與熱氣中,清醒幾分,手掌推他滑膩的肌膚,低聲道:“我洗澡了。”

顧晉誠取洗發液幫他揉搓頭發,動作很慢很溫柔。

頭皮和指腹的接觸產生亂竄的電流,顧文越感覺到不妙,轉身過去

——原來都不需要接吻,隻是這樣站在一起,他們就互相會有反應。

顧晉誠當做無事發生,先幫他衝乾淨頭發。

顧文越取了點沐浴乳:“你自己洗頭發吧。”

兩個人有種恰到好處的沉默,除了這些話,都沒說彆的,尤其是顧晉誠。

似乎都默契地在克製。

請欲和理智中間看似有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實則欲蓋彌彰。

熱氣熏蒸中,顧文越聽見顧晉誠快速而急促地洗完頭發,那種動作間的煩躁,他居然可以感同身受。

正當他慢慢地揉搓肩膀的沐浴乳時,身後的人靠上來。

顧文越說:“我自己洗……”

還沒說完,就被他堅定地用膝蓋頂在腿上,身不由己地往前一步,雙手下意識地扶住牆。

隨後,他密密實實地貼過來,滾燙的幾乎將自己融化。

顧文越的肩膀一沉,聽見他用性感的嗓音帶著潮濕的熱氣在耳邊對自己說:“既然不能親,就做點彆的。”

顧文越揚起脖頸,一閉眼,往後貼緊他的肩。

隨他動作。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