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知道顧晉誠的想法，等單獨住，他身上還能有一處好肉麼？準是時時刻刻都折騰他。
顧崇道：“倒也沒事，你們出去住也好。隔天回家陪我吃飯也行。”
顧文越道：“等過完春節再說吧，家裡不還一堆事情要忙麼？”
桌下，他踢了踢顧晉誠，“張管家不還有事要問你？”
“嗯。”顧晉誠繼續給他夾菜。
顧崇其實很支持他們出去住，兩個人過二人世界挺好，反正能總回家陪他說說話吃吃飯就行。
他提出個想法：“要麼以後你們晚上住公寓，白天晉誠
去上班，文越你要是沒有事情就回來陪爸爸。等晉誠下班，再過來吃飯，順便把文越接走。”
頓了頓，“就是稍微麻煩點。”
顧文越想了想：“麻煩倒是不麻煩，反正司機開車也勞動不到我。就是……不著急，父親，真不著急，好幾天才過年呢。”
他覺得老說這個話題，回頭真就叫顧晉誠把自己拐出去住，他岔開話去問張管家，朝他笑了笑，“過春節有安排我的事情麼？張管家。”
張管家道：“這……暫時沒有。”
他看老爺和大少爺。
顧崇想起另一件事，便道：“文越你的字好，要不然寫點春節的對聯？爸爸有幾個老朋友，很早就問過了。”
顧文越道：“好。”
顧晉誠慢條斯理地說：“要寫多少？”
顧崇看看他，想著兒子肯定是怕文越手酸，便道：“不多不多。”
顧文越道：“還有幾天，我來得及寫，就當是練字。回頭給丁海他們也寫幾幅對聯，福字也寫幾個。”
算是圖個吉利。
顧崇道：“其實公司……”
他說的順嘴，再看看晉誠，就沒做聲，笑嗬嗬地吃菜。
顧文越道：“公司也要寫嗎？”
顧晉誠道：“不用。”
——他都沒想過公司哪裡需要。
顧文越看著老父親：“父親？”
顧崇解釋道：“我想是過年不是要做年終的活動紅包什麼的，最好是寫點祝福語，就當是心意。不過是多，就算了。”
顧文越道：“塞進紅包裡嗎？好啊，沒事，我有時間。”
他這天天也沒什麼事情，剛好忙起來，瞅一眼顧晉誠，“我樂意寫的。”
顧晉誠也就沒說什麼。
吃過飯，顧文越照例陪顧崇溜達散步，扶著上樓後，他從臥室離開，就見張管家迎麵而來。“張管家，大少爺呢？在四樓嗎？”
他記得飯後張管家有事情找他協商。
張管家道：“剛下樓，鄭助理在樓下客廳。”
“好。”顧文越道，“張管家，你有時間定一下我要寫多少對聯，我好開始寫。”
張管家道：“大少爺已經安排了，筆墨紙硯家裡都有，明天白天可以嗎？”
顧文越想了想：“可以。儘量多備幾分，我順道送朋友。”
思及另一件事，他道，“明晚上我帶崔英出去一趟，之前跟你提過一句。”
明天Kiya組局吃個火鍋，就丁海、安雪他們幾人。
顧文越想，寫好對聯晚上就送給他們。
“對。”張管家事無巨細，很少會遺漏。
等下樓的時候，顧文越步伐輕快，想著家裡是有些過年的氣氛了。
到客廳，正見顧晉誠走來，他腳一轉往餐廳走，越走越快，顧晉誠就在後麵跟著，不疾不徐，腳步聲清晰入耳。
兩人一前一後隔著些距離，臉上都帶著笑意。
顧文越孩子氣極了，閃身進入餐廳，還扭頭在拐角處看他：“你不許過來了。站那兒。”
顧晉誠雙手閒適地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中，鳳眸抬了抬：“怎麼，今晚不準備跟我處了？晚上睡覺也不一起？”
顧文越輕哼一聲，瀟灑地轉身：“看本少爺心情。”
正好韓阿姨端著水果出來，顧文越上前接住，端著水果碟子一邊吃一邊進廚房。
兩個大廚正一邊收拾一邊閒聊，見他身影，趕忙問：“文越少爺有什麼需要
的？想吃宵夜嗎？”
顧文越總覺得許師傅人真有趣：“不用，我就看看冰箱裡有什麼。”
他其實就是沒事，懶得和顧晉誠湊一堆。
他還是第一次來廚房，地方挺大分裡外幾處，還有一個冰鮮冷凍的小庫房。
許師傅一邊介紹，一邊帶著他逛了逛。
顧文越才知道，原來廚房真是彆有洞天。
等他溜溜達達地出去，剛出餐廳就見一道人影斜靠在牆邊。
——顧晉誠一直站那兒沒動麼？
顧晉誠的視線幽幽地望過來時，顧文越趕忙問：“你怎麼真沒動啊？”
顧晉誠站直身體，淡笑：“文越少爺叫我站這兒彆動，我怎麼敢動？”
“……”
顧文越想，那剛才傭人們進進出出，他也沒動？
他連忙走過去，往他嘴裡塞一個藍莓，“得了。彆老哄我。”
——雖然他是有點高興，莫名其妙的高興。
顧晉誠抬手攬他，往他臉上親了親，低聲道：“拿好碟子。”
“啊？”顧文越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兩隻手拿著水果碟，誰想到被他打橫抱起來，“這……”
正好韓阿姨和小馬走過來，兩人趕緊往旁邊站。
顧文越閉了閉眼，索性往顧晉誠胸膛處靠。
——算了，要不還是出去住吧，否則丟誰的臉呢？還不是他自己個兒的。
顧晉誠這人是真不要臉！
等上樓梯時，顧文越見著張管家迎麵下來，也不管他是不是頓足回避，就揚聲道：“張管家，把那……那個筆墨紙硯對聯什麼的準備下，我現在寫，立刻就寫！”
“寫通宵！”
“給致遠集團每個員工寫一個！”
張管家：“……”：，，.